曉曉的哭聲止住了, 表情慌亂，眼神到處飄，結結巴巴說道：“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畢竟還是小孩子, 平時又很少說謊, 就算想遮掩真實想法也很難做到。
作為她的母親，鄭璿一眼就看透了她，又是後怕又是憤怒，“你成績是魔族給你替考出來的？你知不知道這樣多危險？”
“你這是作弊, 媽媽說過很多次了，寧可考試成績不好, 也要做一個誠實的好孩子。”如果不是表妹帶著蘇拾過來，這事隻怕要被一直隱瞞著, 成績倒也罷了，她更害怕的是女兒會被魔族傷害。
曉曉鮮少見到媽媽這樣疾言厲色的樣子，終於知道怕了，眼淚如珍珠一樣, 一顆一顆往下掉, “媽媽, 對不起，我隻是不想讓你丟人。”
“他們都說你和爸爸這兩個學霸, 卻生出了我這個學渣。”
媽媽為了她的成績常常操心，還給她請了不少家教。但她就是沒這根筋，每次都學不好，在班級成績都是倒數的，連累爸媽在家族中沒臉。有一些家境沒他們好眼紅他們的親戚，就喜歡通過踩她來貶低爸媽，仿佛這樣就能讓他們心理平衡一樣。
他們說爸媽與其花心思給她請家教, 不如再生一個聰明的孩子。
鄭璿看著閨女哭成那樣，鼻子都酸了，隻是強忍著情緒繃著臉。
蘇拾問她，“你的作業也是讓他寫的嗎？”
曉曉抽抽噎噎說道：“嗯，他說他負責幫我考試，但我的作業都得給他寫，還得給他再多買一些教材書。我最近都沒買零食了，把錢留著給他買書。”
“他真的沒有傷害我……”
小白都茫然了，現在的魔族怎麼回事，居然上趕著幫小學生做作業？甚至還想寫更多，他們是抖M嗎？
“他肯定是騙你的，他背後肯定有什麼陰謀，說不定就是想等你徹底相信了，就吞掉你的靈魂取而代之。”鄭璿根本就不相信這理由，覺得就是那個魔族故意哄騙她單純的女兒。
蘇拾的眼神閃爍了一下，她大概猜出了真正的原因。誰讓魔族上上下下都被她給忽悠瘸了，一個個為了能做出五三的題目，在那邊拚命學習。而且他們的大統領還挺狠的，根據司容打聽到的消息，每周每個科目都得小測，總分排名最後一名要被丟到冥河中。
這就導致一群魔族拚死學習，生怕小命保不住。
前段時間司容還送了一批新的輔導書過去，導致內卷越發嚴重。這魔族大概就是為了多做一些練習題，才會用這種方法吧。
她繼續問曉曉，“你是怎麼知道這個召喚陣的？”
曉曉抿了抿唇，“做夢夢到的，我覺得好玩，就試著畫了一下，按照夢裡召喚出他……”她越說聲音越小。
鄭璿已經氣得要暈過去了，曉曉未免也太膽大包天了吧！
曉曉臉色一變，“媽媽我知道錯了，你彆揍我！我以後真的不敢了！”
蘇拾頗為驚訝地看著曉曉，“那你的精神力很不錯啊，居然能夠進入他夢中。”
那位魔族應該也是精神力比較強的，所以製造了不少夢境，廣撒網，沒想到曉曉就入套了。
也幸虧對方心思都花在教材書上，沒有真的對曉曉做出什麼事，不然後悔也來不及。
曉曉扁了扁嘴，“精神力強又沒有用，我考試還是考不好。”她一看到那些題目，就開始犯困。
蘇拾說道：“你這天賦不修煉浪費了，可以去淩雪宗做個測試，看看你是什麼係的根骨。”
鄭璿嘴巴都張大了，“我家曉曉真的可以嗎？”現在擁有修煉根骨的人比起二十年前多了不少，但也就是從萬分之一的概率提高到千分之四，家裡能出一個就是祖宗庇護了，比遊戲單抽出貨還困難。
鄭璿萬萬沒想到，自家女兒居然還有這所謂的天賦？無論是鄭家還是顧家，可全都是普通人。
“如果去修仙的話，我是不是就不用上學了？”顧曉曉臉上綻放出光芒，眼裡滿是期待。
“死心吧，彆做夢了，最少也得學到高中。淩雪宗有附屬的小學、初中和高中。”蘇拾毫不猶豫打破了她的幻想。每個小孩都有一個不用上學的夢想，而她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粉碎他們的夢想。
曉曉臉色變得懨懨的，她還以為可以逃避學習呢。但她轉念一想，修仙的話，那肯定大部分時間都用在這上麵，上課時間就會減少了，不虧！
蘇拾看著她變來變去的表情，決定不提醒她，一些不錯的宗門，對於知識量的需求不小，到時候要學習的內容更多的。
對鄭璿來說，這無疑是柳暗花民又一村，隻要閨女能踏入修行之路，就算成績不行也不會被其他親戚說嘴，她也用不著擔心她的未來。
小白伸手往曉曉頭上一抹，她身上的魔氣便消散了，那個魔族在她身上留下的印記也消失了。
蘇拾同樣捏住她的手腕，將那召喚陣給抹掉，她認真說道：“以後不許隨便召喚不明生物，今天你運氣好，遇到的這個魔族隻是為了教輔書來的，但你不可能每次運氣都這麼好。”
“下一回你沒有了利用價值，說不定人家就要了你的命。”
蘇拾決定多給她看看人族和魔族戰鬥的影像，免得這孩子真把魔族當無害生物。
“我、我知道了……”曉曉怯怯說道，她現在也有點後怕了。
“我先帶她去參加檢測，看她適合什麼宗門。”
鄭璿感激連連，“真的很謝謝你。”
蘇拾領著顧曉曉去了淩雪宗一趟，檢測根骨後顯示，她並非水係，而是金和木雙靈根，總之沒法在淩雪宗裡修煉。不過負責測試的長老也說了，“這孩子的精神力頗為強悍，更適合她的地方是禦獸宗萬蟲宗這一類。”
國內的禦獸宗功法尋常，修為最高的是築基，更重要的是蘇拾和那宗門沒打過交道。但萬蟲宗她熟啊，蠱神是她小弟，萬蟲宗四舍五入都是她徒孫。
“那就萬蟲宗。”她扭頭問曉曉，“你怕蟲子嗎？”
曉曉興奮說道：“我喜歡昆蟲！”
很好，就這個了！
畢竟是沈筎的外甥女，蘇拾還是挺上心的，親自用傳送陣把顧曉曉送到萬蟲宗。在檢測過資質以後，萬蟲宗宗主陶萬直接把她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