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第九十九章(1 / 2)

兩人販子還有點懵,他們現在靈台格外清明,十幾年前發生的事情現在還曆曆在目,甚至連細節都記得很清楚。這難道就是真言咒的威力嗎?

他們目光落到雙目含淚的曹昕露身上,其實不是很懂她為什麼非要他們說出實情,畢竟這實情對她不利啊。但想到家裡人的生命還掌握在她手中,人販子不得不走這一趟。

雲父很想阻止這兩人開口,但現在在眾目睽睽之下,他要是阻止了反而會被大家意識到其中的問題。

看來嘉敏的名聲是保不住了。

他搖了搖頭,一臉痛惜。這是嘉敏小時候造的孽,如今隻能自己承擔了。他們已經虧待了昕露,不能再繼續讓她受委屈下去,得一碗水端平。

那矮個人販說道:“在17年前,我們接到了一通電話,電話裡是一個小姑娘打來的。我們也不知道她從哪裡搞到的我們號碼,她說她希望我們將她妹妹給拐賣走,還和我們說,她妹妹測靈根時天賦特彆好,以後會很有出息。我們可以把她妹妹賣出高價格來,賣得越遠越好。”

曹昕露前麵聽得還挺高興的,聽到妹妹兩個字,便意識到不對勁的地方。

不對啊,她是姐姐啊!雲嘉敏是她妹妹。按照這人販子的意思,是她打電話給他們的?不!這不可能!

她臉色蒼白,“你們在胡說些什麼?你們說錯了吧!我是姐姐,當年被拐賣的是我!”

宗辭同樣臉色大變,他明明早就給這兩人販子替換了虛假的記憶,怎麼會完全沒有效果?

雲父雲母同樣傻眼了,“你們是不是搞錯了?”

胖子人販認真說道:“沒搞錯啊,聯係我們的就是姐姐雲嘉元。她說到時候會將自己的妹妹騙過來,讓我們帶走。我們當時都找好買家了,買家還給了我們一百萬定金。”

正因為對方給的條件太好,他們在金錢的誘惑下心動了,這才鋌而走險。

矮個補充道:“隻是我們等了半天,都沒等到她把自己的妹妹騙過來。買家又在那邊一直催,威脅我們不辦成就把我們送牢裡。這時候剛好雲嘉元本人過來了,跟我們說想先取消這一單。”

他手指著驚慌失色的曹昕露,“我們怕沒法跟買家交代,又聽說她的天賦雖然不如妹妹,但也還算不錯,就乾脆把她綁了送到買家那邊去。”

有總比沒有好,總不能空手離開。

“雖然我們不是好人,但她也不是好貨色啊。小小年紀就心狠手辣想把親妹妹推入火坑。”

“如果不是她當初一直聯係我們,我們也不會鋌而走險乾這一票,我們原本都想金盆洗手了。這都是她自找的。如果不是她自己甩開了保鏢,我們怎麼可能那麼順利帶走她。”

因為真言咒的關係,人販子當然是心裡想什麼,嘴裡就說什麼。在說的同時,下意識地把鍋甩到曹昕露身上,好減輕自己身上的罪孽。

隨著他們這一通爆料,其他人望著曹昕露的眼神變得微妙起來——虧得曹昕露一直在娛樂圈艸活菩薩的人設,差點把所有人都騙了過去,沒想到私下這麼心狠手辣。

她作為雲家大小姐,卻在年幼時被拐賣,顛沛流離多年,許多人還同情她,覺得她可憐,猜測她是不是卷入雲家內部紛爭才有這一出劫難。結果搞了半天,這人純粹就是自作自受啊。

看來老天爺都看不過去她的喪儘天良,所以才庇護她妹妹逃過這劫難。

曹昕露心理防線崩潰了,這不是她想要聽到的。

“不可能,是不是誰指使你們過來潑臟水的?當年明明是嘉敏害了我!是她害了我!”她聲嘶力竭,已經維持不住原本的仙女神態。

矮子人販說道:“是你讓我們過來的啊,說要我們在人前說出真話,我們也說了,你總得把我老婆孩子放了吧。”

“我們都是按照你說的做。”

這話一出,全場嘩然。

曹昕露依然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其他曾受過她幫助的幾個女孩全都目瞪口呆,懷疑起了人生。昕露怎麼會是這種人?難道是有人陷害她?

可是剛剛下真言咒的是昕露的朋友啊——而且還是金丹大師呢。

蘇拾沒忍住吐槽道:“你這些年來該不會是受不了這事實,所以才催眠自己是受害者吧。那你可真牛逼啊,騙著騙著,連自己都騙過去了。”

“也對,自己坑了自己,這種事的確挺讓人破防的。要怪,你也隻能怪自己了。”

胖子人販說道:“我們還有當年的錄音呢,通話記錄也有記錄下來。”

他連忙從懷裡掏出一把看著就很有年代感的手機,蘇拾看到那翻蓋手機,還挺懷念的。她以前用的就是這個,導致醒來以後,一開始還用不慣觸屏的。

等錄音一放,原本還在遲疑的雲父雲母都不說話了。他們就算化成骨灰,也不會認不出自己兩個女兒的聲音,尤其是昕露和嘉敏兩人聲音的差彆又很大。

“可、可是我們夫妻兩都夢到了當年的事情啊……”正因為如此,雲母他們才會對此深信不疑。

蘇拾用看傻逼的眼神望向他們,“這不就是托夢嗎?稍微有點能力的都能做到啊,你想要什麼樣的夢境,我們都能捏給你。在夢裡你就算想當全世界的主宰我們都能滿足你,反正隻是做夢而已。”

錦雞精點點頭,“我剛化形的時候就已經會這法術了,很簡單,就拿來哄騙小孩子的玩意。”

雲父雲母臉色大變,下意識地看向昕露,然後又望著神色冷漠的雲嘉敏。

他們這段時間都做了些什麼啊,因為一個夢境,將嘉敏當做是毒害親姐的惡人,對她全然沒有慈愛之心。甚至還強壓著她為昕露做事。結果嘉敏才是真正的受害者,昕露隻是自作自受。

雲嘉敏沒注意到他們的視線,或者說她已經不在乎了。

即使父母是受到蒙騙,但他們卻連聽她解釋的意思都沒有,全盤接受曹昕露的說法,將她當做敵人,這讓她沒法再像以前一樣全然相信他們。

她盯著曹昕露,重複了之前她說過的話。

“姐姐,你之前說過的,要是你說謊的話,你將一輩子困在煉氣期,再無進益。”

曹昕露回蕩起了自己說過的誓言,瞳孔因為驚慌害怕而睜大,身子搖搖欲墜的,她手腳都失去了力氣,整個人暈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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