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紫吾愣了愣,太後平時可不會問這個問題,因為知道她肯定是去魏貴妃宮中,但對方今日既有意一問,這就是要她住在慈頤宮的意思。魏紫吾原本是想去翊華宮與魏貴妃說她和表哥婚約的事,仍是道:“紫吾住太後娘娘這邊。”
太後點頭,笑道:“過節了,哀家喜歡宮裡熱鬨些。”
杜嬤嬤便立即命人給魏二姑娘也準備房間。
魏紫吾要留在慈頤宮,顧熙樂便也不想走了,和魏紫吾湊在一起。幾個女孩正在和太後商議掛春聯的事,便有人進來通傳:
“東宮宮人綠苒在外候見。”
這個名字一報出來後,蕭令拂和溫蜜都是第一時間都看過去了。太後看了看,隻有魏紫吾沒有反應。
為了避免皇子們過早過多行房虧了身體底子,大乾的皇子都是滿了十八歲,才會正式賜下四名如花似玉的司寢,負責服侍皇子們通曉人事。當然,若是要像大皇子那般非要在十五歲就和宮女偷吃,太後和皇帝最多也就是罵幾句。
這個綠苒便是太子四個司寢中的大宮女,一走進來便讓覺得宜稱她這名字,綠腰嫋嫋,苒弱扶風,的確很勾人心生垂憐。
雖然太後知道,太子沒有動過這幾個司寢,可外邊人不知道啊。
看看蕭令拂和溫蜜有多在意,再看魏紫吾僅是好奇打量的樣子,太後心裡多少也有點譜了。魏紫吾這是一點兒也沒看上她的嗥嗥。
太後問了綠苒幾句,便讓她回去了。
太子和顧見緒自然不會去同一處地方,太子去的是四方街的雙絳林。
能在四方街立足的酒樓都有其獨特之處,雙絳林以絳酒和絳衣舞在京中聞名,太子今晚見的是陸勉,這個陸勉不是朝廷命官,而是太子的心腹,為他賺錢的人。
太子一應開支都是內庫所出,還有名下皇莊等收益,加上賞封和下屬供奉,自己用當然是不缺錢,但他用在暗處的開支巨大,自然就要想辦法多掙錢。
顧見邃倒是沒有將手伸向礦業、鹽運、織造,那些東西是皇帝的底,且他身為太子本來就在這幾項中有貢銀分成,便培養陸勉為他經營商產。
除了皇帝,顧見邃比任何人都清楚朝中隱秘的動向,官員調任、大小水土木工程、皇室外巡、軍事行動,各個消息都是商機。陸勉本就是個經商奇才,背靠大樹好乘涼,有太子暗中為後盾,建了數支商隊天南海北地做生意,幾年前創建的啟恒票號如今更是壓過了原先排第一的錦昌票號。
見到這樣能乾的下屬回京了,且兩人本就是知交,自然免不得多喝幾杯。
顧況卻突然來報:“殿下,傅予州今早在懷州遇到刺殺。”
顧見邃微微擰眉:“人如何了,刺客可抓到?”
顧況道:“受的是輕傷,活捉的刺客已自儘。臣已派人在調查是何人所為。”
太子頷首,當即命顧況增派人手,務必保護好傅予州。
等顧見邃回到東宮時,天色已頗晚,正入了淨室,準備更衣沐浴,卻聽人來報太後召見。
顧見邃到了慈頤宮太後的寢殿,太後正微眯著眼仰在躺椅中,腿上搭著一條藍底蹙金的絨毯,見太子進來,朝他伸出手。
顧見邃上前將太後扶了坐起,道:“皇祖母這樣晚還未歇息?”
太後看他一眼,卻是道:“一身的酒氣,讓你少喝些,誰還敢勸你喝不成?”
顧見邃笑道:“這不是還未來得及換,皇祖母有召就趕緊過來了。”
太後瞧旁邊一眼,小宮女立即呈上裝著女紅繡品的瓜棱楠木漆盤,隨後退出,殿中隻得太後與太子兩人。
太後手指在盤中撥弄:“這些是令拂她們幾個丫頭自己做的。令拂的針工曆來不錯,阿蜜的手藝嘛……”太後寬和一笑:“也隻有這丫頭才好意思拿出來送給哀家。”
她又將魏紫吾做的護膝撿在手裡,邊打量邊道:“這是紫吾做的護膝,手藝雖必令拂的要次些,倒也比去年有進步。”
太子聽到這裡,低頭看向太後的手。
就見那被太後稱讚為“比去年進步”的護膝,黃色緞地,繡著墨綠團壽攢花,當然不能與針工局精致的針法相比,倒也勉強可入眼。
顧見邃麵色看似漫不經心,但到底是低下頭看了個仔細,先前提到蕭令拂和溫蜜時他隻是垂眸一瞥,連眉骨都不曾動一下。
太後便慢慢皺緊了眉……
作者有話要說: 牡丹:我小時候,他就弄哭過我,所以不喜歡他
太子:……小時候算什麼,你長大了,我能讓你用各種姿勢哭得更厲害……(冷笑,不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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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這個還是算昨天的更,不影響今天的,本章發包包補償晚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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