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紫吾其實不大能理解這種沒爹疼沒娘愛的感覺,她的爹娘都很愛她,她曆來被奉為掌上明珠,得到的親情與關愛一直很多。
魏紫吾又萌生出了那種“母愛泛濫”的感覺,其實太子分明比她強大得多,年齡也比她大,她卻總是忍不住將他當個孩子似的想嗬護。她自己覺得,可能是因為太子這幾天受傷以來的舉動,總有種木丁朝她撒嬌要抱抱的感覺。
魏紫吾挑了兩顆最紅的棗子,掏出棉帕擦了擦,來到太子麵前,問:“殿下,我打棗是不是很厲害?你快嘗嘗,甜不甜?”
她直接喂到他口中,這幾天,太子什麼都要她喂,她也有點習慣了。
太子就著她的手含了一顆,魏紫吾卻突然伸出手,摸了摸他刀裁般分明的發鬢,道:“殿下,你現在有我了。以後我會代替母後,好好照顧你。”
顧見邃目光微動,低頭看看她,沒有說話,但心底卻是翻騰難抑。
看到太子與太子妃對視,無比了解自家主子的石安靜很有眼色地命宮人們退下,自己也退出甚遠。偌大的宮院就隻有兩個人。
“真想吃……婼婼。”顧見邃將魏紫吾抵在棗樹樹乾上,身體相貼得沒有一絲縫隙。魏紫吾以為他想吃棗子,又準備為他擦個棗。下巴卻被他抬高,承受他驟然覆下的滾燙柔軟的雙唇。
魏紫吾不明白,這樣溫情脈脈的時刻,不是應該說些柔情蜜語麼,他為何突然又這樣激烈了。
“咳!咳!——”兩個親吻得難舍難分的人,突然聽到劇烈的咳嗽聲。聲音雖隔得有寫遠,卻很清晰。
魏紫吾身體一僵,立即辨認出這是傅予州的嗓音,她將腦袋深深埋進太子懷裡,雙頰瞬間變得緋紅。
被迫中斷的太子擁著魏紫吾,輕拍她的後背,安撫她不用介意,感覺她身體放鬆了,這才轉過了身,微微眯眼看向傅予州。
傅予州看著太子冷沉沉的眼睛,再次乾咳加乾笑,他無奈解釋:“殿下,臣今日本是太後娘娘那邊,為娘娘調製和鳳膏,但娘娘聽說殿下先前在皇上寢殿險些暈倒,非要讓臣過來給殿下請個脈,一會兒還要回去給娘娘複命。”
傅予州歎氣,他知道非禮勿視,也不是故意看的,隻是越過石安靜往裡邊掃一眼的時候,正好看到太子的手已往下滑了,他實在是害怕美色當前,太子一時失控,抱著太子妃就往不遠處的八角亭裡做些什麼,讓肋下傷口崩開。這不才冒死進諫?
魏紫吾一聽,輕握著顧見邃的手臂,道:“殿下,讓傅四公子給你看看吧。”正好她也擔心他的身體。
太子卻不回應,依舊麵無表情看著傅予州,隻是眼神越發逼仄。
傅予州也看懂了,太子的意思是“老子好得很,快點滾”,隻是當著太子妃不好說這樣粗魯的話。
“那,殿下,我就先走了。”傅予州又用口型對顧見邃強調道:“殿下切記,我已告訴過你了,受傷後一個月不能同房。”
自從他上回告訴太子“一個月不能同房”這件事,傅予州覺得自己仿佛脖子上隨時懸著一把刀。
傅予州也懂,太子必定會鬱悶,對方終於叼回自己中意的小姑娘,才開了葷,嘗到個中滋味,想做的事約莫可多了。結果這位太子妃先是回侯府省親,隨即又先至行宮,然後便是太子受傷,還要刨去中間來癸水的時間。這種隻能看不能吃的感覺,來太子來說,大概比他從前想吃吃不到的時候還煎熬。
傅予州覺得自己再待下去很危險,向太後複命去了。
顧見邃轉回身,看著魏紫吾,道:“婼婼,我們繼續。”
石安靜這時卻又稟道:“太子妃娘娘,三公主過來了,有事找您。”
魏紫吾倒是不意外,她知道,顧熙樂這時候過來,多半是邀約她一起去探望小產的蕭令拂。便說:“殿下,那我先去見熙樂了。”
顧見邃也隻好答應,道:“好。”
果然,顧熙樂一見到魏紫吾便說:“婼婼,你已知道二嫂的事情了吧?我們去看看她吧。”
蕭令拂出了這樣的事,大家又都在行宮住著,相隔不遠,肯定都得去探望。顧熙樂既特地過來邀她,魏紫吾便答應了。
兩人帶著上好的補品,過去蕭令拂住的榮安殿時,魏貴妃和顧見緒倒是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