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見邃的聲音略顯喑啞,像石下流泉般低沉悅耳。芽露覺得太子的音色實在太好聽,一時有些發怔。不過,太子妃怎這樣說自己的丈夫,太子殿下那種不叫不行,石安靜這樣的才叫不行啊……
但殿裡又安靜了一會兒,很快就聽見魏紫吾細細的嚶嚀聲,太子妃娘娘的聲音此刻實在是太勾人,芽露猜測,約莫是兩人親吻起來了。她神色複雜地低下了頭,整個人都有一點恍惚,不讓遇清看到自己發紅的臉。
芽露知道,就是這個太子妃帶到東宮的遇清,上次向太子妃胡亂告狀,竟害得綠苒也被太子殿下冷落了。不過,也虧得綠苒被冷落,才有了她值夜的機會。
“婼婼想要了,是不是?”顧見邃問。雖然他不能一逞快意,但他可以讓魏紫吾舒服。
“沒有。”她立即否認,真的沒有。卻叫顧見邃捉住了腳踝,從她晶瑩的小腿肚,一路沿著,親吻上去……將薄唇停留在最香軟之處。
粉蕊綻豔,春水涓涓。魏紫吾哪裡知道那地方還能親,羞慚不已,很快就哭了起來,扭動躲避,求對方停下。
偏偏男人抬起頭還要問:“婼婼自己說說,你方才說錯話沒有?”
“錯了,錯了……求殿下放過我罷。”魏紫吾在對方的施為下,聲音已斷斷續續,綿軟如泣。
顧見邃笑了一笑,捏了捏她的臉蛋,道:“知錯就好。不過我可沒有說過,婼婼認了錯,我就會停。”
魏紫吾微微錯愕,與他相視片刻,很快又墜入他給予的朦朧迷霧中……
***
顧見邃這般無所事事了幾日,他自己不急,倒是太後將他召了過去。
太後殿中除開祖孫兩人,彆無旁者。太過安靜,便有些壓抑。
顧見邃上前向太後行了禮,道:“皇祖母終於肯單獨召見孫兒了。”太子很清楚,太後在怪皇帝設計想要圈禁他,但太後也在怨他設計讓皇帝廢掉雙腿。
太後看著顧見邃的麵容,聽到他這第一句話,鼻子便有些泛酸。若隻論她情感上最喜愛的,當然是太子。但皇帝究竟是她的兒子。無論她喜不喜歡,都是她的兒子。
太後突然就道:“你父皇被他的皇祖母,也就是你的□□母,哀家的婆婆抱去養過一段時日,那段時日對他的影響頗大。但即便如此,皇帝從前也並非是這樣多疑和喜好玩弄權術的性子……”
太子隻默默聽著,他知道,若是他主動弄死了皇帝,太後定然不會原諒他。太後不想看到兄弟鬩牆,更不接受他弑父。
但是,太後又更為痛恨皇帝打壓太子。所以太子這些天來的不爭不露,韜光養晦,又讓太後尤其的心疼。
顧見邃不再對皇帝反擊,不過是不願太後再為難,想要全了他對太後的那份孝心而已。太後又怎會體察不到。
“嗥嗥,過來。”太後朝顧見邃輕輕招手。
顧見邃正欲上前,卻瞥見一道人影不顧宮人的阻攔衝進殿來。
“皇祖母,皇祖母——求您救救熙言!”
見是顧熙言,顧見邃便站到了一旁。
顧熙言來到太後麵前噗通一聲跪下,哀求道:“皇祖母,父皇剛剛頒下國書,賜我封號榮德,要我正月中旬便出發往綏海。我不想嫁,讓顧熙樂去嫁吧!”
太後微微皺眉:“胡鬨!國書已下,如何能改。”
“撕掉重寫不就行了?”顧熙言情緒極為激動,整張臉漲得通紅:“皇祖母,你和父皇是想逼熙言再跳一次湖嗎?我不想嫁到綏海,我有喜歡的人,他已回京了,我想讓他留在京裡做我的駙馬!”
……
卻說在庭中等著太子的魏紫吾,遠遠看到顧熙言一陣風似的衝進太後殿中,隨後沒過多久,又有一道男人的身影,在內侍的引領下來到太後的殿前。她辨認了一下,朝對方走過去。
那男子的洞悉力卻極為敏銳,他很快側首向魏紫吾的方向看來。
“寧……”魏紫吾站得有些遠,她收回險些出口的寧績二字,道:“寧都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