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動作很快,不多時,洗漱和浴身都弄好了。魏嶢一點也感覺不到冷,赤著精壯結實的上身,全身僅著一條白綾長褲便從淨室出來,重新回到慕世宛跟前。
魏嶢低頭看著慕世宛的睡顏,心中起伏如沸,難以言訴。他是真的太想念她。十幾年了,已被對她的思念折磨得太久,猶如久處荒漠之人終於見到水,如長困地底黑獄之人終於見到光。
何況,慕世宛生得是如此的合他心意,就如同那個時候一樣,在他嘗過了她的美好滋味後,他隻要一靠近她,抱著她,就忍不住想與她親密。他甚至還能清晰地憶起她香汗淋漓之時入骨柔媚的神情。這樣多年積累的火氣,不容小覷。終於能再次得到她,他如何還能再等。
但是,魏嶢終究不是以前那個急切得不能自已的魏嶢了。他輕輕撥開慕世宛臉側微微淩亂的發絲,喚道:
“蕎蕎…蕎蕎…”
慕世宛始終聽到一個人在叫她,她先是覺得這個人討厭,隨後覺得這個聲音有些耳熟。她終於想起來,這個人是魏嶢。
醒酒湯還是有作用的,但是魏嶢本人作用更大。慕世宛反應過來是魏嶢正抱著自己,她下意識地垂眸一瞟,對方居然打著赤膊,她還聞到了他身上剛洗過的澡豆清香,顯然是已準備好,要開始圓房了。
慕世宛的酒意瞬間便醒了,心跳的速度極不正常,甚至身體也是微僵了一下。但她下一步的反應也很快。她想起來自己喝了酒,便眯著眼睛輕哼了兩聲,佯裝未醒地又閉上了眼。
“彆裝了,我知道你現下清醒著。”魏嶢含住了她的耳珠舔舐啃咬。
那灌入耳中的熱氣令慕世宛整片頸側都變得酥麻,她的身體也輕顫起來。慕世宛依舊生澀的反應令魏嶢眼眸愈發幽深,隨即勾了勾嘴角,心情越發地愉悅。
“蕎蕎,我想要你。”他看著她的眼睛說完這句話,讓她貼緊自己,讓她感受他有多麼渴望她。
知道他們如今是天經地義,不能拒絕,慕世宛慢慢閉上眼,任他扯開她腰間束帶,將她衣裙一層層褪去。
那玉脂水波般的柔美起伏,炙紅了魏嶢的眼睛。他喉頭滾動,如烈火燒身一般,片刻也不能再等地緊緊扣住她的腰肢…
他太急迫了。那一瞬,慕世宛的指甲陷入魏嶢的肩膀的肌肉裡,仰起了下巴,纖細的脖頸拉成一道柔美的弧度,張著唇卻沒有能發出聲音。
…
…
***
與此同時的夜裡,顧見邃和魏紫吾正在為年節的到來掛花燈。
含元殿的後院裡有幾株高大的玉蘭樹。一群宮人便守著帝後,看他們二人親自用竹杆往樹上掛花燈。
很快,玉蘭樹梢掛上了一顆顆豔紅的、彆致小巧的燈籠。在這夜裡,如顆顆紅玉般發出瑩光,高低錯落,隨著輕風曳動。在漆黑無邊的天幕下,閃現著凡世的溫暖。
“戎寶,好不好看?”魏紫吾問懷中的孩子。
戎寶的視線完全被那花燈吸引,眨了眨眼,約莫是很喜歡。
一家三口又站在院裡欣賞了一會兒燈景,才慢慢往屋裡走去。
***
而輔國公府正堂的燭火換過了,動靜卻一整個晚上就沒歇過。守在外麵值夜的一撥護衛和婢女們都是心情複雜。
從前,淩夫人還是侯府女主人的時候,正堂都是安安靜靜的,從未有過這般動靜。大家都以為侯爺是個在這方麵很溫柔的人,亦是個很節製的人。今日卻是令他們全然大出意外。隨著時間的流逝推移,護衛們甚至在心中暗生感歎,主子不愧是大燕第一猛將的魏都護。
而笙鈴就不這樣想了。笙鈴是慕世宛在綏海王宮中就服侍她的婢女,原本失散了,前幾日才被魏嶢給慕世宛找了回來。她站得最近,聽到裡麵慕世宛低柔的聲音,似吟似泣,到了後來,還有低低的求饒之聲。
難以想象,那樣的聲音是說話曆來清冷無波的王後娘娘發出來的。笙鈴麵熱的同時也憂心得很,魏都護那個身形和王後的身材,王後怕是禁不住這般的…但笙鈴這時突然又想起,慕世宛已經不是王後了,提醒自己切勿再要喊錯,否則魏都護定然不會再留她服侍慕世宛。
分不清是月色還是曙色的時候,到底是結束了。
笙鈴看著魏都護將慕世宛裹在外袍中抱進淨室裡,便想跟進去,魏嶢看了她一眼,將她的腳步阻止在外。
熱氣氤氳的池水中,慕世宛恍然失神地靠在魏嶢懷中,眼角迷離含情,朱唇微微張啟,細細喘著氣。整個人猶如被雨水澆過的牡丹花,更為嬌豔無匹了。
“蕎蕎。”她聽到魏嶢叫他,才慢慢抬眼看對方一眼。這個人,簡直就是一頭饑餓的野獸,而她是他爪下的食物。但是,他那樣需索她的時候,她其實是安心的。
感覺到魏嶢拿了棉帕在幫自己擦洗,慕世宛突然道:“我要笙鈴幫我洗。”她有些怕他又來。
魏嶢知道她擔心什麼,道:“放心,蕎蕎。今晚不會了。”魏嶢自是不敢再來,動作都很規矩。隻是在幫她清洗後,帶著饜足後的慵懶和滿足,又抬起她的臉,將她親吻了一遍又一遍。
對魏嶢而言,因懷中人的失而複得帶來的心靈上的喜悅,早就超過身體上的快樂。
何時被對方又抱回床上入睡,慕世宛已記不起了。
第二日慕世宛睡到了日上三竿,也沒有人叫她起床。她現在的婆母是老侯爺的繼室,向來管不到魏嶢,也不敢管。魏嶢更是哪裡也沒有去,就守著她。
慕世宛才醒來的時候,還是有些精神不濟的,她看了看一旁神清氣爽的男人,慢慢收回了視線。
等她起了床,梳洗後用過膳,魏嶢才帶著慕世宛象征性地去見了見婆母。至於以後,魏嶢特地說了,不是什麼大節慶,便不用去見。
這一整個早上,慕世宛卻都不大與魏嶢說話,她總覺得,兩個人都是長輩了,他還與她胡鬨到那樣晚,實在是有些不該,臉上有些掛不住。
但實在是她多想了,她與魏嶢看在外人的眼裡,一個比一個年紀輕。任誰看了第一個想法都是覺得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做什麼都是該的。
才從婆母那裡回來,慕世宛便在正堂裡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她認真一看,驚喜地笑了笑,竟是便裝出宮的魏紫吾。旁邊的宮人還抱著個小的,不是戎寶是誰。立即朝那母子兩人趕過去。
原來,魏紫吾特地向顧見邃告假半日,關心自家爹娘的新婚生活來了。
慕世宛道:“婼婼,以後叫娘進宮就是了,可不要再這樣隨意出宮。”慕世宛也是在宮中待過的人,知道宮裡規矩多。她自己那時候是我行我素,什麼也不在意的,但魏紫吾的情況與她不同。她擔心魏紫吾引得太皇太後不喜,便如此道。
魏紫吾道:“我知道的,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