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魏嶢又道:“你有十四歲麼?”
“?”慕世宛不明白他為何突然問她年齡。
對上慕世宛的目光,魏嶢略生硬地加一句:“你是我最小的門客,實在太小了些…”
原來如此,慕世宛以為魏嶢嫌她年紀小,覺得她不堪重用,趕緊道:“世子不當以年紀來論人的。有些人少年時才學拔眾,年紀大了反而平庸。何況世子也就大我三歲而已,但世子
早已是獨當一麵。”她又特彆強調:“我很快便十四了。”
的確是很小。魏嶢頷首,道:“你先在此休息,彆的事情明早再說。”
“是,世子。”慕世宛在看見魏嶢之後,注意力一直在對方身上,直到送魏嶢離開,她才發覺自己裡裡外外都穿得好端端的。她當時喝醉了,也記不得是否寬衣入睡。看這樣子,應該是沒脫…
慕世宛的臉又有微微的紅,還好沒有脫,她貪涼,裡麵的中衣很薄,有些透…
***
在慕世宛再次入睡後,魏嶢等人卻是通宵未眠。
審訊之後,得知今晚之事果然是遼王謀劃,與‘行刺’鄭玉珊的人正有勾連。
魏嶢立即命人傳信,一是讓魏老侯爺加強防守,隨時準備與遼王第二次開戰。二是讓人將鄭玉珊捉拿起來,送往老侯爺處。三是命人給朝廷密報。
魏嶢此次出行,行程是保密的,要麼就是有了內奸,要麼就是揚州都督徐如振那邊出了問題,無論哪方,都非他想要看到的。
但這個與遼王勾結的人,勢必要儘快找出來。
魏慈從那天在客棧與眾人分開,這幾日受命去了揚州城外東安島一趟,回來聽聞此事,也是十分震驚。便說:“幸好世子和慕姑娘都無事。”
魏嶢看了看魏慈,沒有說什麼,隻讓魏慈先去歇息。
魏慈卻沒有離開,而是道:“阿嶢,還有一事…我在揚州正巧遇到慕兄…我不小心說漏了嘴,讓他知道了慕姑娘跟著咱們,慕兄現在正在外求見。”
魏嶢慢慢眯起了眼,麵沉如水,再次看了看魏慈,叫人請慕恒南進來。
慕恒南被人引著,步履匆忙來到魏嶢跟前,道:“拜見世子。”
魏嶢道:“跟我來。”
魏嶢親自將慕恒南帶到慕世宛屋前時,慕世宛還在畫畫。陡然看到麵前熟悉的身影,不由呆住:“二…哥?你怎會在這裡?”
慕恒南看看慕世宛,轉而向魏嶢行禮,沉聲道:“世子,我想與我的妹妹單獨談談。”
魏嶢看慕世宛一眼,隻見她手指無意識地絞緊身側袍擺,
顯然是陷入十分緊張的境地。
慕世宛心中的確亂作一團,聽魏嶢答了好,便跟著慕恒南去了另一邊的無人處。
穆恒南看著自己這個穿著一身淡灰色男袍依舊貌美驚人的妹妹,聲音比平時嚴厲,問:“蕎蕎,你實話告訴二哥,你與魏嶢…他碰過你了麼?”
慕世宛微微一愣,思考著片刻,最終仍是如實道:“二哥想哪裡去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世子是怎樣的人,哪有那樣輕易就接納我。”
慕恒南暗鬆一口氣,道:“世子乃是少年天驕,你沒有見過這般出色的人物,心動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蕎蕎,以我們的家世,你想要嫁給世子為正妻,是不現實的。大燕與綏海不同,公侯之家擇妻自有一套標準。商戶人家的姑娘,再豪富,沒有個清貴的身份,也入不了他們的眼。趕緊跟二哥走,我送你回去。”
慕世宛卻是道:“二哥,我不想走。這件事,你就不要管我了。我是一定要留在世子身邊。”
慕恒南覺得慕世宛簡直是鬼迷心竅了。他早該發覺,慕世宛對魏嶢不同尋常的關注,果然是對魏嶢生出了不該有的愛慕
之心。他按捺住心中的怒意道:“蕎蕎,你…怎會突然變得這樣糊塗?你覺得魏嶢留下你是為了什麼?難道是心悅你,想要娶你為妻?”
慕世宛道:“當然不是,我知道世子不喜歡我,也並非一定要他娶我為妻。我現在僅僅是他的門客,我幫他,用我自己的本事交換我想要的,就跟二哥一樣的。二哥可以,我也可以。”
穆恒南歎口氣,無奈道:“蕎蕎,我是男子,你怎能與我一樣?”
慕世宛卻堅持道:“有些事,我沒法與二哥一樣。但有些是可以的。”又道:“二哥,你以後是不打算回綏海的。大哥如今醉心功名,生子後怕是更無暇管我。我為自己的將來打算一二,有何不對?”
“蕎蕎,你這話就不對了,難道你覺得我們兩個做哥哥的,沒有為你的將來作打算?我們為你尋的親事不就是為你打算。”
“但那並非我想要的。二哥,你一直都很疼我,你就讓我自己決定將來,可好?”
慕恒南長歎一口氣,他倒是可以任慕世宛由著性子來,但
是他們的姨母和大哥會同意麼?
“蕎蕎,你既然明白世子不會娶你,那你就該跟我走。你想過沒有,你自認為是做魏嶢的門客,但外麵的人,誰會相信你跟魏嶢沒有親密關係?誰都會將你當成魏嶢的女人。他照樣可以娶妻生子,但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