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敦和中島敦相對坐在咖啡廳的卡座裡。
和武裝偵探社非常熟悉的咖啡廳老板看到這一幕,驚訝道:“啊呀呀,敦,原來你是雙胞胎嗎?”
正常人的確會先想到這個原因,中島敦撓著臉頰,底氣不是很充足:“差不多吧。”
總不能告訴普通人的老板那麼離譜的事情。
老板看向黑敦,笑道:“那另一個中島君,你的名字是什麼呢?”
中島敦一驚。
這個該怎麼說?
雲景星見也沒想,不過他張口就來的能力很強。
黑敦道:“我叫中島蹲。”
中島敦/老板:“……???”
怎麼還是個動詞?
雲景星見:會外語真好。
看他們有事情要談,老板給兩人上了咖啡就沒有繼續打擾了,兩個人選的地方又是角落裡,並不擔心說的話會被彆人聽到。
“那個,”黑敦問道,“院長他……在你這裡怎麼樣?”
他問的聲音很輕,也很小心。
中島敦看著咖啡熱氣後的黑敦眨了眨眼:“呃,他不是港口mafia首領嗎?”
他還以為說的是森鷗外。
下一刻,還沒等黑敦解釋,中島敦突然反應了過來。
“啪嗒”一聲,咖啡的攪拌棒從手裡掉到桌麵上。
中島敦的瞳孔收縮,臉色一下子蒼白起來,甚至很快就冒出了冷汗。
比起偶爾回想起來,和擁有相同經曆的自己討論這件事……
“啊,抱歉讓你想起來了!”幸好黑敦也是理解他的,他立刻道,“看起來還在那裡,你沒有回去,不像我一樣,真的太好了……”
黑敦的神色說不上是悲傷還是安慰,總而言之混亂的交雜在一起,歎了口氣。
“……太宰先生去世以後,我被森院長重新收留,在孤兒院裡,至今也沒能完成那個條件,心情雖然有所平複,但也……你沒有經曆和我一樣的事情就好了。”
“那是什麼事情?”中島敦忍不住問,聲音下意識變大,“你回去過孤兒院嗎?”
他無法理解。
“為什麼要回到那種地獄裡去?和現在的大家一起生活著,我絕對不想再見到他!”
說著說著,中島敦激動的站了起來,雙手撐住桌麵:“你在那裡看到了什麼啊!”
親手殺死了“父親”什麼的就算了。
中島敦就是太善良了,院長用那種方式培養他的時候,根本沒想過讓中島敦成為正義的朋友吧,不管他是mafia還是究極惡棍,性格有沒有扭曲,隻要能隨心所欲的活下去就好……這是曾經經曆過戰爭的那種人看到的另一種真諦。
這教育能夠生存,卻和人性背道而馳。
不過雲景星見並不打算去把心裡的想法告訴彆人,他一個都市環境裡長大的,怎麼去理解文野這種世界觀下的人的教育方式。
中島敦略有些失控的聲音響徹了整個咖啡廳,黑敦連忙拉著他坐了下來。
中島敦還在止不住的喘著粗氣,情緒激動。
他半天才低下頭,低聲道:“抱歉。”
“沒有,我理解你,我也想這樣大聲對那個不聽太宰先生叮囑的自己喊出來。”黑敦的眼神有些波動,他抬頭看了看天花板,忍耐著什麼,再低下頭時已經基本平靜了下來,他道,“你不想見他是正確的,你確實不應該見他。”
中島敦奇怪的抬起頭:“什麼?”
黑敦就像是成功後回去對打壓自己的父母炫耀的孩子,但是他握著殺人的技術,院長使用的也不隻是話語,他們不是普通的孩子和父母。
黑敦握緊放在桌麵上的雙手:“我去見見他吧,這樣應該也算是達成森院長說的條件了。”
中島敦這才發現,黑敦的聲音是顫抖的,他隻是忍耐的比中島敦更好一些。
那份疲憊神色裡透露出來的東西,比他被折磨的還要多。
可是都已經經曆了十幾年那麼可怕的事情,而且他現在不是反抗不了的小孩子了,院長還能帶給他什麼更可怕的記憶呢?
“叮鈴——”
中島敦剛想開口,咖啡廳的門鈴突然響了一聲。
“哦,是織田先生啊,這個時間你是接完孩子了吧!”咖啡廳老板抬起頭,熟絡的和推門而入的織田作之助打著招呼,“還是老樣子嗎?”
織田作之助的臂彎裡夾著個包裹,他點點頭:“嗯,拜托了。”
說完,他徑直來到中島敦和黑敦那邊。
“我剛才在玻璃外麵看到你們,”織田作之助停下腳步,指了指落地窗,道,“在談事情嗎?”
他似乎已經完全接受有兩個一模一樣的中島敦的事情了。
中島敦點點頭:“是,太宰先生沒和您一起嗎?”
按照以往常理,織田作之助要麼偶遇活蹦亂跳的太宰治,要麼救下自殺未遂的太宰治,再返回偵探社這邊時應該是兩個人一起回來的啊?
不過這兩種太宰治前麵都應該加上個統一名詞——“翹班的太宰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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