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聞(1 / 2)

第15章

哭完了,這一家子人還有一大堆事情要做。

包景善這份報告還要送到公安那裡去確認存檔,孩子的戶口和學籍也都要正式轉過來,還要改回他原來的名字,什麼阿貓阿狗的丟得越遠越好,連帶著那些糟糕的回憶,最好都痛痛快快的全部埋葬乾淨才好。

包景善帶著資料到警局的時候,那個和他相熟的警察忽然走過來,按住他的肩膀,低聲說:“老包啊,有件事跟你說,不過你可先冷靜住,彆太激動。”

“是不是陽陽找到了?”包景善卻馬上反問。

話說到這裡,又是老包心裡最惦記的事,他能猜到也不奇怪,警察點點頭,繼續說:“不過現在還在查證,也不能完全確認,什麼時候你帶著你媳婦過來一趟,先查個血型,要是能對上,再往後說。”

血型不能直接確認親緣關係,但是可以排除,算是相對便捷的第一步篩查。

包景善咧嘴一笑,低聲問:“陽陽是不是就是現在寄養在我家的何阿狗?”

那人一愣:“你怎麼知道?有人跟你提前說了?”

包景善笑嗬嗬的把檢查報告拿了出來,得意的揚了揚:“我就是來送這個的,親子鑒定的檢查結果都出來了,他真是我兒子。”

“嘿你是怎麼想到做這個的,這玩意花錢可不少,”警察一把搶過那份報告,一邊感歎,“我們同事剛才還在說呢,難不成冥冥中還真是有點血緣的作用,要不然怎麼偏偏是你把這孩子救出來的呢。”

“跟血緣沒關係,是何雲那丫頭發現我們兩個長得像。”得到確定的檢測結果以後,包景善也越看兒子,越覺得他和自己長得像。

真是奇了怪了,怎麼之前就沒這麼覺得呢。

可是在把檢測報告確認歸檔的時候,卻出了一點小麻煩:“老包,你這個鑒定人的名字和證件號都糊了,這可不行,要儘快補一張,我們才能確認這個的法律效力。”

包景善托人找的是有司法鑒定資格的研究所,但同樣還是要按程序來,鑒定人的簽名和證件號都被淚水打模糊這種理由,可不能通過。

這本來也是應該的,又是件小事,包景善就樂嗬嗬的答應了,又把這封鑒定書拿了回去,再打電話和京城那邊的朋友聯係,請那邊儘快再補一張證明過來。

至於那份打濕作廢的文件,包景善就隨手放在桌邊上,也沒太在意。

晚上吃完晚飯,帶著包向陽一起打掃衛生的何雲,無意間看到了這份作廢的鑒定書。

鑒定書上的簽名很清秀,但是一多半都被淚水潤了,還有輕微的破損,隻看得出是兩個字的名字,後一個應該是個“清”字,前一個已經徹底糊了,何雲左看右看,越看越覺得像個“慕”字。

她忽然抬起頭,問包景善:“包叔叔,這個鑒定人,是不是叫慕清?”

包景善想了想,他當時雖然從頭到尾認真看了一遍,但是那時候腦子稀裡糊塗的,也記不太清楚。

“好像是吧……我也不太確定。”包景善努力回憶了半天,最後還是隻能搖頭,“怎麼,你知道這個鑒定員?”

“我媽就叫慕清!”何雲大聲說,“包叔叔,您就幫我問問,他們那裡是不是有個鑒定員叫慕清的,十年前是不是丟過一個孩子。”

畢竟慕這個姓,並不算常見。

“成,我幫你問問,”包景善一口答應下來,又看看時間,“這樣,我就打個電話,要我朋友趕快去打聽一下。”

————

與此同時,臨省的禾省某單位,最近剛調過來一對夫妻。

兩人都是三十來歲年紀,長得斯斯文文的,還有個三歲的小孩兒,說話奶聲奶氣,挺討人喜歡。

這時候國有單位檔案管理都很細致,也瞞不了什麼,所以很快單位上的人都知道了,這家人是從京城調過來的,還是半路夫妻,聽說男方的前妻很厲害,所以在那邊呆不住了,才乾脆避走過來。

這家人的閒言碎語傳了一會,就因為他們還算低調,很快就不被人注意了,倒是一個辦公室大姐,總覺得這個叫柴立強的男人,名字十分耳熟。

“我肯定在哪裡聽說過這名字,”回到家,大姐還忍不住跟丈夫念叨,“這個柴姓挺少見的,我絕對不會記錯。”

“說不定你就是記混了呢,”他丈夫不以為然,“立強這名字普通得很,可能你就是跟什麼張立強王立強弄混了。”

“絕對不可能,”對此大姐信心滿滿,“我在單位就是管檔案的,這麼多年,可從來沒弄錯過一回。”

這天在辦公室,同事們又聊起昨天電視上的新聞,說是穀省最近破獲了一起性質十分惡劣的人口拐賣案,又說起人販子都該槍斃了,最好全家都拉去坐牢之類的話。

大姐一起也討論得義憤填膺,忽然間,她腦子裡靈光一閃,想起柴立強這名字,她是在哪裡見過了。

大姐忙翻找起上個月收到的信件。

她記得上個月收到了一封協查函,這封函件正是穀省寄過來的,說是有關機構解救了一個被拐兒童,孩子還記得親生父母的姓名單位,所以問問他們單位是不是真有這麼兩口子。

大姐這時候已經想起來,協查函裡就提到了柴立強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