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們知道個啥啊,都是付偉要出去找女人,程梅才攔著他的......”
“你們說哪個貓兒不偷腥,男人不都是那麼一回事兒,付偉還算好的,至少顧家,還知道回來......”
她們的聲音漸漸遠了,聽不清楚,孫暢回頭看了一眼她們離去的方向,眼底似有暗沉的光芒閃過。
付家住在是八棟第十八層,孫暢站在樓底下,按了足足兩個小時的門鈴,此時正值初秋,夜間的空氣寒氣逼人,孫暢渾身已經濕透,被冷風一吹,纖細的身子忍不住瑟瑟發抖起來。
那扇厚重的防盜門一直沒有開,直到跳廣場舞的大媽回來打開門,孫暢才得以走了進去。
走進電梯之中,孫暢哆哆嗦嗦地按下了第十八層的按鈕。
她抬頭看著那行不斷跳動的紅字,不知何時那些紅字變成了重影,她搖了搖頭,眼微微眯了起來,紅色的數字變成了十八,電梯叮的一聲,電梯門緩緩地打開,孫暢拖著沉重的身子,走出了電梯。
十八層的房子麵積很大,是複式樓層,因此整個樓層隻有兩戶人家,樓道內靜悄悄的,隻能聽見孫暢粗重的呼吸聲,她一步一步地挪到了付家門口,抬手按響了門鈴。
門鈴一遍一遍地響起,裡麵的人卻像是睡死過去一般,沒有絲毫回應,孫暢再也支撐不住,靠著門緩緩地滑坐下來。
身上的衣服還在滴著水,不一會兒身下已經積了一灘水。
一波一波的寒氣傳了過來,孫暢隻覺得頭越發的昏沉了起來,她背靠著門,慢慢地闔上了雙眼。
孫暢陷入了一場光怪陸離的夢境之中,夢中她看見十八歲的少女,撕碎了大學錄取通知書,背著行囊加跟著同村的小姐妹走進了城市之中。
隻有高中學曆的女孩找不到好的工作,隻能在飯店幫人洗洗盤子,每個月累得要死,工資卻少得可憐。
父親的病越來越重,腿腳不便的母親在家裡照顧著父親,年幼的弟弟剛剛上了初中,正是需要花錢的時候,家裡的土地已經荒廢掉了,糧食蔬菜處處都要花錢,一家人隻靠著女孩寄回去的工資緊巴巴的生活著。
後來,女孩辭去的飯店的工作,去給人做保姆。
她人長得漂亮,嘴巴甜,手腳又勤快,因此雇主家十分喜歡她,不過短短幾個月的時間,便給她漲了幾次工資。
女孩一直對雇主家心懷感激之情,可是後來,男主人看她的眼神越來越不對,有一次甚至在女主人不在的時候對她動手動腳。
女孩哪裡經過這種事情,她不敢聲張,隻能躲避著男主人,男主人看她不敢聲張,越發變本加厲,在她洗澡的時候闖進了她的房間。
那一次,男主人差一點就得手了,如果不是女主人突然回來的話,她的清白便徹底毀掉了。
女孩終於崩潰了,將一切都告訴了女主人,可是男主人一口咬定是她勾引,女主人相信了男人的話,將她趕了出去,甚至連著兩個月的工資都沒有結給女孩。
女孩迷茫了,她失魂落魄地走在大街上,然後遇到了同村的小姐妹。
小姐妹已經不是那副村姑的打扮,她衣著時尚,就像是城市裡的時髦女郎一般。
小姐妹請女孩吃了一頓飯,然後極力邀請女孩去和她一起工作。
女孩很聰明,她從小姐妹的言談舉止中隱隱猜到了她所從事的職業。
雖然貧窮,女孩卻堅守了自己的底線,沒有跟著小姐妹去做可以賺大錢的買賣。
女孩又做回了保姆,然後,她遇到了自己這一生中最大的劫難。
身後抵著的門突然打開,孫暢的身子一歪,倒了進去,肥胖的女人下了一跳,一腳便踢在了孫暢的頭上。
“你這個喪門星,作死呢!早知道你這樣子,就該叫阿偉給你撞死掉,我們付家是做了什麼孽才娶了你這麼一個東西!”
那一腳結結實實地踢在孫暢的頭上,她隻覺得頭嗡得一聲,排山倒海的疼痛傳來,孫暢隻覺得自己的頭疼得像是要炸開一般。
女人的咒罵聲漸漸變得飄渺,像是來自極遠的地方,下一秒,孫暢便陷入了昏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