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貝, 你睡了麼?”
許久之後, 門內傳來窸窸窣窣地腳步聲, 沒過一會兒, 房門開了,露出喬貝貝那張憔悴不堪的臉。
即便是安華心裡再氣喬貝貝的不懂事兒, 可她畢竟是自己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女兒,見她這般模樣, 安華依舊是心疼不已。
“媽, 你怎麼還沒睡。”
喬貝貝顯然是哭過, 眼睛腫得和核桃似的,原本甜美的聲音也變得沙啞,見是安華, 喬貝貝明顯一愣, 恍惚間記起自從那次和媽媽鬨翻之後,她們母女兩個便在沒有好好的說過話了。
喬貝貝一時不知怎麼麵對安華,想到自己不懂事兒時的頂撞一時間五味陳雜, 不知說什麼是好。
見喬貝貝一副沉默不語的模樣, 安華暗暗歎了口氣了, 伸出手拉著喬貝貝的手進了屋。
進了屋, 看見扔在梳妝台上的那堆紙巾,安華心裡一澀,今兒帶給貝貝的傷害實在太大了,張家那些人隻是讓她和老喬掉了麵子,而貝貝為張傑付出了那麼多的感情, 結果卻落得個被作賤的下場,明明就是窮鄉僻壤出來的,自己的兒子也不算頂出色的,卻對他們喬家的女兒百般看不上眼。
真真以為自己養了個金蛋蛋,誰都要喜歡他不成?
安華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那人說她的靈魂還未完全修補完全,支撐不了這身體多長時間,等時候到了,她也隻能將身體的控製權讓出來。
安華長話短說,直接了當地問道:“貝貝,這世界上隻有我和你爸爸是不會害你的,你也不要記恨我們,張家人的事兒就這麼算了吧。”
“我們活了大半輩子,看人的眼光多少也有一些,那個張傑不是個好的,加上他父母的脾氣性子,實在不是你的良人,你也彆太難過了。”
聽著母親溫柔的話語,喬貝貝的眼淚又不聽話地冒了出來,撲到安華的懷裡嗚嗚地哭了起來。
這些日子她不是沒有感覺,父親對她的失望,母親對她的冷淡,可是她就像是被豬油蒙了心,一心向著那張傑,絲毫不顧及自己父母的感受,結果出了事兒,還是父母可靠,對張傑她是徹底冷了心。
“媽,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嗚嗚嗚......”
喬貝貝抽抽噎噎地說著,眼淚鼻涕糊得安華衣襟上全都是的,看著女兒哭得這般傷心,安華心裡也是十分難受,抱著女兒,母女兩人哭作一團。
喬賢德站在門外,聽著屋內傳出來的哭聲,長歎了一口氣,推開臥室的門走了回去。
不管怎麼樣,貝貝能回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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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安華控製了身體之後,孫暢難得自由,今天喬貝貝還算老實,她便是離開一會兒也沒什麼大礙的。
喬貝貝和張傑還沒有離婚,這個定時炸彈不拆除了,誰也不知道之後還會鬨出什麼事情,喬貝貝是個糊塗的,張傑又是能說會道,到時候費心哄騙一下,那喬貝貝說不定就會腦子抽筋,直接又和張傑重歸於好了。
孫暢離了喬家,直接往張傑所租住的房子去了。
她去的時機正好,張家那幾個人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開會,孫暢飄了過去,落在張傑的身邊,聽著他們的談話的內容。
今天張傑費大力弄得定親宴就這麼被張母毀了,喬家人得罪完了不說,他還另外賠了一萬塊錢,人財兩空,張傑是一肚子火氣,回了家之後對張母發了好大一通火。
張父也在一旁幫腔,直把張母罵得是狗血淋頭,若不是張傑攔著,早揮著拳頭把那張母胖揍一頓。
張母自知理虧,初時還忍著,隻是他們父子倆你你一句我一句地把她說得是一無是處,張母的脾氣也上來了,扯著嗓子嚷嚷道:“出了事兒你們反倒都怪到我身上來了,還不是你們說的,那喬家有錢,喬貝貝又是喬家唯一的女兒,咱們家提的條件他們不會不答應的,結果呢,該談的時候你們不張嘴,回來了反倒是一個個數落起我來了,這還都是我的不是了。”
張母本來嗓門就大,這麼一通嚷嚷下來,直把張傑的耳朵吵得轟轟作響,他懶得再搭理張母,她就是個胡攪蠻纏的,和她講道理根本就說不清。
“你們明兒就回去吧,這婚事兒再給你們攪合攪合,非得徹底黃了不可。”
張傑直接開口趕人。
張父沒什麼意見,他們來城市裡也有一段時間了,家裡還有一大堆事兒呢。
張母卻是不願了,她直接說道:“這婚事兒算了就算了,現在那個老的也壞了孕,喬貝貝也不是獨生女了,那喬家的財產還指不定給誰呢,你看看他們今天那厲害的樣子,明顯就是瞧不上我們家,你要是和喬貝貝結了婚,這家裡哪裡還有我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