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雪聽了張自忠的話, 臉色當時就不怎麼好看了, 這人臉該是有多大, 那個陳梅花就是惡婆婆的典型代表, 彆說給這白麵饅頭了,就是連點剩菜剩飯都沒有給她吃過一口。
因著張自忠是背對著燭火, 因此蘇雪並沒有注意到他的表情,她語帶諷刺地說道:“你媽送來的, 你可彆開玩笑了, 我等著你媽給我吃的?我早就餓死了, 等你回來我的身體都發臭了。”
張自忠突然啪的一下將手中的筷子拍在桌子上,臉色陰沉地看著蘇雪,冷冷地開口道:“我看你過得逍遙得狠, 這饅頭要不是我媽送的, 那就是你的奸夫送的,怎麼的,就這麼兩天你就忍不住了?嘖嘖, 那人倒真是大方, 這麼些白麵饅頭不眨眼地就送給你, 當真是把你放在了心尖尖上。”
蘇雪不傻, 張自忠話裡麵的意思她聽得明白,蘇雪頓時被張自忠給氣樂了,這人的腦筋回路都不知道怎麼長的,這麼奇葩的念頭是從哪兒想出來的?
不是他媽送的,就是野男人送來的?她自己是沒有父母還是怎麼著的?
房間的氣氛一時有些凝滯, 張自忠見蘇雪不說話,臉上的表情越發的陰沉起來,直到現在她都不肯辯駁,看來他媽真沒騙他,這女人明顯就有了外心,難怪結婚時不情不願的,結過婚也是對他不冷不淡的,這女人簡直該死。
蘇雪也察覺到房間的氣氛不對,她抬頭看著張自忠,冷笑道:“這饅頭是我娘家送過來的,愛信不信。”
蘇雪說完,便直接撂了筷子,反正她也吃飽了,輸人不輸陣,這氣勢可不能落,要不然這人還不得以為她心虛了?
張自忠沉默不語,也不知是不是信了她的話,隻是重新拿起來筷子,又吃了起來。
蘇雪覺得眼前的張自忠和原主記憶中的有些不同,他真的是那個粗暴不講理的野蠻人麼?
張自忠很快便將剩下的飯菜全都吃完了,蘇雪收拾了碗筷,端進了廚房。
將碗筷洗刷完之後,蘇雪準備回去時,突然想到了什麼,猛地站住了腳步,貌似,這蘇雪是張自忠的妻子,那麼不就代表著張自忠可能對她動手?
想到這個可能,蘇雪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雖然這身體不是她的,可是她並沒有做好失/身的準備,和男人睡覺什麼的,這任務難度有些大了。
躊躇了半響,蘇雪還是回了房間,這深更半夜的出去,再碰到什麼壞人可就得不償失了。
回了屋子,蘇雪卻發現自己想多了,那張自忠早已經躺到了被子裡睡著了,蘇雪鬆了口氣,吹熄了蠟燭,躲得張自忠遠遠的躺了下去。
這春末時節,夜裡微微還有些涼意,蘇雪凍得微微發抖,卻還是不願意和那張自忠蓋一個被子,雖然說這人是蘇雪的丈夫,不過她畢竟也是第一天認識他,加上原主記憶裡對他的印象極其不好,因此蘇雪寧願凍著也不願靠近他。
這麼一直哆嗦著到了下半夜,蘇雪乏得很了,迷迷糊糊地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張自忠睜開了眼睛,看著那個離著自己足有半米遠的女人,眼神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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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昨晚睡得太晚,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頭還有些發懵,她扶著昏昏沉沉的頭坐了起來,呆坐了一會兒才想起來昨天張自忠回來了,蘇雪回頭一看,身邊的床鋪已經空了,哪裡還有那男人的影子?
蘇雪鬆了口氣,那男人怕是已經走了吧,她剛想躺回去繼續睡會兒,手一摸,卻摸到了蓋在身上的被子,蘇雪臉上的表情柔和了下來,這男人也不算太粗心。
躺在床上又眯了一會兒,蘇雪這才起來,端著臉盆準備出去打水,她打著哈欠出了房門,卻看見張自忠跳著擔子從遠處走來,蘇雪微愣,那人走得近了,蘇雪才看清楚他挑的那兩個籮筐裡放著幾個袋子,裡麵不知道裝了什麼東西,鼓鼓囊囊的。
蘇雪也沒多想,直接走過去,從水缸裡舀了水來洗臉。
張自忠跳著扁擔回了家,看到站在門外洗臉的蘇雪時,臉色微微變了,蘇雪長得很漂亮,她的皮膚很白,因為剛剛洗過臉,上麵還沾著些水珠,顯得十分清爽。
有路過的村民朝這邊多看了兩眼,張自忠的臉更黑了,想起來老屋這裡連個院牆也沒有,平日裡她在外麵這麼洗漱,這些人是不是也瞧了去?
張自忠幾步走到屋前,將擔子放了下來,看著正在那兒梳頭發的蘇雪粗聲粗氣地說道:“以後洗漱回屋裡洗去。”
說完,便拎著籮筐進了門兒,蘇雪被他這莫名其妙的話弄得愣了一下,眼看著那人說完後便沒有多說什麼,直接進了門,蘇雪也不在意,繼續梳理著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