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千野優羽覺得自己說的話完全沒有任何問題,但是安室透的表情卻一下子複雜得好像千野優羽要他出賣□□和靈魂一樣,而更離譜的是他竟然真的站在原地思考了起來。
那副被脅迫的表情讓千野優羽感覺站在他麵前的自己,像是一個威逼利誘純情處男出賣身體的壞東西。
這讓千野優羽不禁感到了一絲迷惑,他開始回憶自己剛剛說過的話,想破了腦袋也不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什麼問題。
莫非是……
“透君,你是對鼠類小動物過敏嗎?”千野優羽有些遲疑地說出了自己的推論,他不是很自信,但是除了這個理由,他也想不到彆的理由會讓安室透變成這樣。
安室透挑起了眉頭,又看了看分明在互相抓撓,卻因為千野優羽在抱著它們而不敢有大動作,隻好將鬥爭範圍圈在小小的爪子與軟肉之間的兩隻鼠鼠。
千野優羽一絲異樣都沒有發現,但是從安室透的角度看得清清楚楚,阿GIN的小爪爪緊緊地掐著阿赤的尾巴尖尖,而阿赤的小爪子也緊緊地掐著阿GIN腰側的軟肉。
兩隻鼠鼠睜著如出一轍的墨綠色眼睛放空地看著前方,豆豆眼和杏仁眼裡都漸漸溢滿了生理性的淚水,但爪爪卻一點要鬆的意思都沒有。
“噗——”安室透忍不住笑出了聲。
千野優羽頓時更加迷惑了,他隻是問安室透是不是對鼠類生物過敏而已,為什麼安室透要笑?他問的問題難道很好笑嗎?
安室透眼神漂移了一下,將視線重新落在了千野優羽臉上,不去看他抱在懷裡的兩隻鼠,這才恢複了表情管理,誠懇地道了歉:“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要笑的……我的意思是,對,沒錯,我對鼠類生物有些過敏。”
原來還真是啊,千野優羽頓時更加愧疚了,難怪平時安室透見到阿GIN的時候總是露出一副見鬼的表情,這樣一切都解釋得通了。
說起來,透君可真是個大好人,明明對鼠鼠過敏,還願意來他的店裡幫忙打掃衛生,他決定了,一定好好照顧波洛咖啡廳的三明治生意。
既然知道安室透對鼠類小動物過敏,千野優羽也不準備待在這裡了,他跟安室透說了一聲,抱著阿GIN和阿赤離開了小花園。
安室透抿嘴一笑:“放心交給我吧。”
啊?放什麼心?
千野優羽有些納悶,胡亂點了點頭,就朝著山田社長的辦公室走去。他已經出來了好一會兒了,也不知道案件情況進行得怎麼樣了。警察似乎已經來了,他剛剛隱隱約約聽到了警笛聲。
阿赤也沒有繼續拉著千野優羽往小花園跑,而是乖乖地僵坐在他的懷裡。
這麼一想,千野優羽突然發現懷裡的兩隻鼠鼠身體似乎都有點僵硬,是被這麼抱著不舒服嗎?他有些擔憂地將手分開了一點,一隻手托著一隻鼠鼠的屁股,好在它們兩個的身體都不大,還是可以很輕鬆的單手托住。
就在兩鼠分開後,它們似乎同時鬆了口氣,身體也放鬆了下來,這讓千野優羽有些憂心忡忡,兩隻鼠鼠的關係好像真的很不好,隻是靠在一起而已,兩個身體就僵成這樣,看來以後還是不能同時抱著兩隻鼠了。
於是他將阿GIN又放回了自己蓬鬆的黑發間,然後將阿赤放在自己肩膀上,雙手插進衣服口袋裡,佯裝冷靜地繼續往前走著。
也不知道山田社長的屍體有沒有被法醫帶走檢查,如果沒有的話也太嚇人了。
不對,他現在是米花硬漢,可不應該有這樣的想法。
千野優羽的腳步越來越慢,最後乾脆停住了,他有些不確定地給自己找補:他又不是凶手,去那裡也無法提供什麼幫助,不如就待在這裡算了吧……
倒是阿赤站在他的肩膀上,用頭蹭了蹭他的臉頰,尖尖的耳朵尖尖上尖尖的聰明毛蹭過了他的睫毛,他下意識閉上了眼睛。
然後聽到了一聲堪稱耳熟的喵嗚聲。
這叫聲跟家裡的金吉拉不說十分相似吧,至少也是一模一樣了。
千野優羽轉過頭去,正好對上了一雙藍綠色的雙眼,是他之前看到的那隻瘦骨嶙峋,肚子微微隆起的孕貓。
那雙眼睛就像被灰塵蒙住的琥珀,看著千野優羽的時候,好像裡麵封住的情感稍稍波動了一瞬,然後那隻仿佛已經完全被險惡命運擊敗的貓咪突然掙紮著張開嘴:“喵嗚~”
真是太可憐了,千野優羽往前走了幾步,伸手摸了摸那個安裝了玻璃的格子,想要將格子的門打開,才發現這個格子被一把鎖給鎖了起來。
於是他停下了動作,從口袋裡掏出手機,再一次撥打了動物愛護協會的電話,電話接通得很快,對麵比他還要先開口:“請問是剛才投訴山田寵物養殖基地虐待動物的先生嗎?”
千野優羽嗯了一聲,就聽到對麵的聲音變得輕快了起來,同時還有些憤怒:“我們已經從養殖基地工作人員這裡了解到情況了,但是警察將這裡封鎖住了,我們沒辦法進去,您在裡麵對嗎?可以先幫我們將情況比較嚴重的動物找出來,方便我們過會兒第一時間對它們進行救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