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肯定喜歡吃糖果的吧。
回到馬普爾寵物店的時候太陽剛剛從城市的另一頭徹底消失,千野優羽下了車,跟衝矢昴道彆,回到馬普爾寵物店打開了店門。
店裡空空蕩蕩的,他喊了兩聲阿赤的名字,卻並沒有一隻可愛的小鬆鼠蹦蹦跳跳地衝出來迎接他。
千野優羽莫名覺得有些難過,他來到隔壁的波洛咖啡廳,想問問上班的安室透和榎本梓有沒有看見阿赤,順便去把阿零接回來。
但是他來得很不巧,店裡隻有榎本梓在,阿零去送外賣了還沒回來,它還在認識路線的階段,這次的外賣地點有點遠,所以安室透跟它一起去送,順便教會阿零認路。
雖然覺得榎本梓說的這段話槽點很多,但是千野優羽並沒有吐槽的心思,他急切地問道:“那阿赤呢?梓小姐你今天有沒有見到阿赤呀?”
榎本梓搖搖頭:“沒有哦。”
阿赤到底去哪了呢?千野優羽有些焦慮,他回到了馬普爾寵物店,本來想坐在沙發上等阿赤回來,但是無論怎麼都坐不住,所以又變成了在寵物店裡樓上樓下亂跑。
他的焦躁也影響了店裡的動物們,阿GIN站在桌子上,睜著清淩淩的綠色眼睛盯著千野優羽看,看著他來回來去地上下樓跑了三趟。
於是阿GIN跳到了阿伏的頭上,拍了拍阿伏的耳朵,阿伏就乖乖地往門口的方向走去。
千野優羽正好又一次從樓上跑下來,見狀詢問道:“阿GIN你要去哪?”
阿GIN還沒回答,躺在沙發上一副大爺模樣的阿新開口了:“白老鼠要帶你去找黑老鼠呢。”
千野優羽有些狐疑:“你不是說你聽不懂阿GIN和阿赤說話麼?”
阿新在沙發上翻了一麵:“是啊,但是這根本不需要聽懂,看一眼不就知道了麼?”
也對,阿新的腦力S+呢。
千野優羽不再懷疑,他看向了阿GIN,阿GIN沒點頭也沒搖頭,隻是伸手按了按帽子,將自己整張臉藏在了帽簷的陰影之下,阿伏往門口繼續走去。
千野優羽趕緊快步跟上,打開門之後他發現阿新並沒有跟上,有些疑惑地回過頭問道:“阿新不一起嗎?”
阿新看起來有點鬱悶,在沙發上滾來滾去:“我是隻鳥,晚上就是個瞎子,白老鼠也挺聰明的,而且它能感應到黑老鼠的位置,你們去吧,唉,就讓我獨守空房吧,不用管我的,我並不會感到寂……”
“那阿新再見!”
阿新自怨自艾的話還沒說完,千野優羽就在它麵前啪地把店門給關了,阿新愣了幾秒,整隻鸚鵡都自閉了起來。
千野優羽也沒想好到底該怎麼樣去找阿赤,再去找衝矢昴不太現實,但是打車的話阿伏這體型出租車可能拒載,而且很難跟司機解釋要去的地方。
不過當他們來到大街上後,這個問題就完全不是問題了。
阿GIN站在阿伏的腦袋上,伸出爪爪指著阿伏的背,吱吱吱叫了幾聲。而阿伏緩步走到千野優羽身邊,身體微微下沉了一點,看起來氣沉丹田紮了個馬步的樣子。
雖然心裡隱隱有了些猜測,但是千野優羽還是覺得有些離譜,他不願說出那個猜想,但是阿伏和阿GIN就站在他麵前不動了。
千野優羽吞了口口水,有些艱難地問道:“你們不會是讓我,騎到阿伏的背上吧?”
阿GIN點了點頭,那雙墨綠色的豆豆眼直直地盯著千野優羽,像是在疑惑他為什麼還不騎上去。
千野優羽試圖解釋一下,自己一個175的成年男人為什麼不能騎狗,不止是容易被目前是友好關係的動物愛護協會套麻袋,還有些自尊心之類的問題。
但是阿伏顯然不能明白這麼多,它隻知道大哥讓它載著優羽,作為一個大哥睡床我睡地板,大哥嗑瓜子我嗑瓜子殼,大哥蹭優羽我蹭沙發的絕世好狗狗,阿伏一向百分百完成大哥的指令。
它突然往千野優羽的方向拱了一下,在千野優羽往後倒了一下差點摔倒時唰的一下閃現到他身後,用自己的背將千野優羽接住,這樣一來千野優羽就穩穩地側坐在了阿伏的背上。
阿伏頓時興奮得吐著舌頭開始喘氣,就算阿GIN戳了一下它的腦袋責怪它動作太粗暴了阿伏也不在意。
雖然它是完全忠誠於大哥的好狗狗,但是它也很喜歡優羽啊!
阿伏接收到了阿GIN發來的路線圖,猛地朝著目的地衝了出去。
千野優羽坐在阿伏的背上,剛開始的時候還鬼哭狼嚎了幾聲,後來發現阿伏這家夥居然走的車行道,一路上彆提有多引人注意了,他猶豫了一下,注意到自己的姿勢竟然還是跟穿裙子的女生一樣的側坐。
他也不叫了,默默地將衣服往上拉,將自己的腦袋整個包裹起來。
總之,隻要不被看見臉,就不存在社死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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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努力壓低了自己的喘息聲,他今天犯了一個絕對不該犯的錯誤,對於他這樣刀口舔血的人來說,犯了錯誤幾乎等同於宣判死刑。
這個錯誤本來他不用犯,但是就在千鈞一刻的時候,他突然覺得有什麼人將他狠狠地抱住。
擁抱這種事對於Topkiller來說是種陌生的感觸,特彆是這樣不含有其他意味的擁抱,他短暫地恍了下神,就這一下,差點葬送了他的生命。
組織的其他成員已經撤退了,如今隻剩下他一個人在這片廢墟之中,琴酒閉上眼睛,將手放在了胸口的刀把上。
若是有足夠的運氣,或許他可以在這個四麵漏風的廢棄大樓裡,見到明天的朝陽升起吧。
就在這時,他聽到了腳步聲,從樓梯的方向,不緊不慢地傳來。
聲音有些停停頓頓的,似乎是來的人有些看不清路,畢竟現在已經是夜晚了,廢棄的大樓裡並不會有光亮。
琴酒拿出伯.萊塔,卻發現子彈已經被打光了,他冷冷地看著腳步聲傳來的方向,隻要那個人再上前一步,即使子彈打光了,他也可以用這把槍投擲出去將那人砸死。
但是那個人並沒有上前,月光突然破開雲層,從天空中灑落而下,穿過廢棄大樓裸露的窗口照射入內,琴酒沐浴在月光之中,月光卻止步於那個人的腳步之前。
他開口了,是柔和的音色:“你需要幫助是嗎?先生。”
琴酒恍惚間似乎聽到了一些齧齒動物的聲音,吱吱吱唧唧唧的,叫得他有些心煩。
他討厭老鼠。
這或許是他人生的最後一天了。
琴酒這樣想著,他把手放在了胸口的刀柄上,語氣平和,但是因為長年累月的浸染,聲音裡還是帶上了些冰冷的肅殺意味。
“我不需要幫助,我隻需要一些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