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昭仿佛第一次認識她閨蜜。
木家父母確實在這一點上有些心虛,在靈堂上,背後陰森森的,而棺材就在離他們兩步遠的地方……
“我們把她養了這麼大!花了多少錢培養她!就憑這個你問她敢說個不字嗎!”
嘖……木昭低下頭,她覺得丟人。
看,這就是她已經變得麵目全非的父母,記得在小時候,家裡還沒那麼富裕,一家人卻過得很幸福,而自從父母將生意漸漸做大,他們一個家聚少離多,親情逐漸淡漠,更多的是利益糾葛。
尤其在那次破產危機後,父母忽然就變的更可怕了,她哪裡還是他們的女兒啊,根本就是討債鬼,是可以交易的貨品。
“傅瑜裳!是你們家害死我女兒的!她是不知道自己會被你們害死才寫下這個東西的!你想就這麼了事?不可能我告訴你!我要去告你!”木母指著傅瑜裳歇斯底裡的道。
“哎呦呦,您老還知道法律啊?那你去告啊!笑死我了,可千萬彆把自己乾的那些臟事抖出來,不然這麼大年紀進了牢房,也不大好吧哈哈哈!”錢宥漁依然是場上最佳嘴炮輸出。
靈堂裡也有人議論了,做出這事,也不怕死者半夜來找你?
“砰!”忽然,盛放屍體的冰棺發出了猛的一聲巨響,震得棺材好像都動了一下。
“臥艸!”
“木昭回魂了?”
“媽呀!”
“鬼……”
被場上氣氛嚇的也大喊一聲“鬼啊”的木昭回過神來想了想,不對啊,自己不就是鬼嗎?
所有心虛的人紛紛往後退了一步,背後瞬間升起了冷汗。
木母甚至從台階上掉了下去,可想而知多害怕了。
俗話說得好,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
傅瑜紓在妹妹衝過去之後第二個到達冰棺旁邊檢查,工作人員之後姍姍來遲,觀察了一下後道可能電路出了問題,但也差不多到火化的時間了,問傅瑜裳是否現在就進行火化。
木家那兩口子被嚇得不輕,急忙道:“火化火化!快把她推進去火化!”
傅瑜裳掙脫了姐姐的攙扶,走到冰棺旁掀開上麵蓋著的白布看了裡麵麵目全非的屍體最後一眼。
“沒什麼好看的啦,都成了這個樣子了怪嚇人的,學姐你也不怕做噩夢?”屍體被炸了碎渣,勉強被法醫湊成了一個人形,她父母尚且知道鋪上一層白布再趴到上麵哭,學姐就這麼看著不覺得怪可怕的呀。
好半天,傅瑜裳終於點了點頭。
被錢宥漁一直責問著的工作人員如蒙大赦,一溜煙的跑過來進行下一步流程。
“這是什麼殯儀館!竟然會出這種低級失誤!你們靠著人家傅瑜裳賺了那麼多錢就找這種地方!”錢宥漁氣不過將炮火轉向木家夫婦。
被妹妹推開的傅瑜紓原地落寞了一會兒,然後麵無表情的走到木家父母麵前對他們道:“一會兒請兩位到局裡一趟。”
“局、局裡……傅瑜紓!我們都還沒有找你麻煩!你倒是惡人先告狀啊!身為警察你想要公報私仇嗎?”
“是為公事,與這件案子有關,請兩位在葬禮結束之後務必去局裡一趟。”傅瑜紓審問過無數的犯人,隻要心裡有鬼的人,很難在她的目光下不躲不閃。
而木家這兩個人全都挪開了視線,不敢和自己對視,她越想越覺得這裡有古怪,畢竟剛剛這對作為死者父母的人的反應太奇怪了,而導致如此情形的原因,無非就是心虛。
在整場葬禮上……不、準確來說是從妻子身故到現在,麵對妻子父母的質問和責罵向來一言不發默默忍受的傅瑜裳突然走到了兩人的麵前。
被優待了整整三年的兩個人已經飄了,忘記自己曾經見到傅瑜裳時是怎樣的卑躬屈膝戰戰兢兢,而今,他們說不出來話,仿佛又看到了曾經的傅總,而不是他們的女婿。
“彆讓我知道二位和這件事情有關,否則昭昭經曆過的一切,我會讓你們都嘗一遍。”傅瑜裳毫無情緒波動目光讓人驚懼。
□□裸的威脅,讓木父鬆弛的臉皮都抖了幾抖。
“傅處長,你就這樣看著你妹妹威脅恐嚇我們?”
傅瑜紓看了眼妹妹再看看木父,道:“對待犯罪嫌疑人,家屬的情緒有些失控我們也理解。”
“好好好,我們都成犯罪嫌疑人了,你們之間互相庇護,就欺負我們兩個剛沒了女兒的老人是吧!”眼看著木母捶著胸口就要往地下倒。
木昭又歎了口氣,但凡她有能力的話自己都要將這兩個老潑皮拽出去。
傅瑜紓:“再鬨就直接拷走!”
這一句話還是管用的,說完之後剛剛要暈倒的人不還是好好站直了?
葬禮變成了鬨劇,但是在傅瑜紓的威懾下,他們消停了一會兒,讓儀式得以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