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暚神發誓。”為了讓小姑娘安心,傅瑜裳順她的意發誓。
“喵嗚!”
連貓都叫了一聲,小姑娘放下心。
“剛剛的話你必須忘了!一句都不去透露出去!”
得了傅瑜裳的承諾,小姑娘才放鬆下來喝了口她們桌子上的涼水,說了那麼多話,她喉嚨都冒火了。
“那麼……小栩姑娘,大巫祝大人準備如何解決這件事情……有和你說過嗎?”
“當然沒有了,大人她……”小栩姑娘忽然收聲,涉及到這麼敏感的事情,她都感覺到了不對勁了。
“你問這麼多乾什麼?”這顯然不是個外人該關心的事情,傅瑜裳問的有點過界了。
“隻是今天看的那些人咄咄逼人的姿態,我覺得大巫祝大人的處境不是很好,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幫。”傅瑜裳的神態看不出任何心虛或是其他惹人懷疑的情緒,隻單純的像個熱心人。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大巫祝大人都解決不了的事情,你能有什麼辦法?”小栩姑娘撇撇嘴,“除非……你有辦法弄死楚王。”
她的聲音忽然變得有些陰沉。
“……也可以考慮。”
“楚王昏庸真能換一個,你就是全國百姓的恩人。”“小栩姑娘”笑了笑,神色間與剛剛那個大大咧咧的女孩子不同。
傅瑜裳忽然抬頭注視著小栩姑娘,眸色微變。
“你是誰?”
“我?你在說什麼傻話?我小栩啊!”那一絲異樣消失無蹤,小栩疑惑的看著她,不明白為什麼對方會問一個莫名其妙的蠢問題。
“……開個玩笑。”
木昭瞪著眼睛往後退了好幾步,直接縮到了學姐懷裡。
小栩剛剛是被什麼東西附體了嗎!怪嚇人的!
“看不出來你也是個會開玩笑的人。”小栩姑娘皺了皺眉,“就這樣吧,你還有什麼事嗎?明天是祭禮,我還要幫大巫祝大人準備很多東西,今晚是注定睡不了的了……”
對啊,所以說都那麼忙了,自己為什麼還會跑過來說那麼多廢話?奇怪……她一開始的目的是什麼來著?小栩撓了撓頭,想不起來了了。
“我第一次來楚國國都,對祭禮很好奇,所以能去看看嗎?”傅瑜裳捏著小貓爪,隻當剛剛的異常沒有發生過。
“可以是可以,祭禮允許百姓參加,不過你離王上的那些手下遠一點,指不定他們都記恨你了,算了,你明天要去的話跟緊我。”
但是到了第二天的時候,小栩卻沒有去成,因為她被大巫祝留了一個重要的任務——看孩子。
今日的祭壇增加了比往年多了好幾倍的駐守兵力,這是傅瑜裳從普通百姓那裡聽到的,今年的氣氛格外詭異,那些麵無表情的士兵在,人們都熱鬨不起來。
好好的一場萬民共慶的祭禮,偏偏弄得和喪禮一樣,鼓樂聲仿佛都帶著壓抑,同樣難看的還有楚王的臉色。
大巫祝於祭壇中央起舞,她既沒有答應為自己跳舞,也沒有帶上那個賤種,所以她想做什麼?
這一代大巫祝的舞姿最是婀娜動人,與曆代總得想辦法爭權奪利的大巫祝不同,這一位隻醉心於給祭禮改製。
從祭品到祭神舞,都被大巫祝改了不少,耗費十餘年的時間,她成功將祭禮從荒蠻過渡到文明。
但是這樣顯然是不夠,當她的權力被架空,身旁之人的性命受製於他人刀俎時,
跳完祭神之舞,大巫祝跪於祭台邊,接下來本該獻上祭品了。
在十幾年前,祭品還是選用人類的血與心臟,但現在改用了牲畜。
但今天,大巫祝卻也沒有讓人準備牲畜祭品。
“大巫祝,祭品呢?”楚王最先坐不住,站起身往前走了兩步問道。
默默看著大巫祝跳完舞的傅瑜裳心裡忽然升起不好的預感。
大巫祝跪在祭台前,身後一人顫顫巍巍的捧著一樣東西過來,眼神帶著中驚懼,他跪在大巫祝身邊,然後掀開上麵蓋著的紅布。
下麵放著的是一把刀,這是禮器,甚至沒有開刃,楚王不明白她拿這個乾什麼。
“大、大巫祝……”捧著“禮器”的人惶恐低下頭,手抖的如同得了病。
大巫祝看了那人一眼,接過刀,然後就讓他退下了。
“敬奉祭禮,得享安年。”大巫恭恭敬敬的雙手捧刀,深深叩首。
隨後她拔出刀,鋒利的刃在陽光下透露出森然的寒意。
禮器竟被開了刃!
誰也沒有料到這樣的變故,誰都來不及阻止。
大巫祝舉刀反手揮落,沒有絲毫停頓的寒芒落在她的腳腕上,鮮血在一瞬間迸濺而出,染紅了地麵,也染紅了傅瑜裳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