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璟懵了兩秒,然後心跳狂蹦,雙手捶桌:
“yes!!”
祈遇嚇了大跳,“這又搭錯哪根線了?”
迎璟拽啦吧唧地揚了揚手機,“知道什麼叫爭氣麼?”
祈遇卻被另一樣東西奪去吸引力,“等等,這個……‘石膏大魔王’是誰啊?”
他眼睛尖,看到了發信人的名字。迎璟將手飛快收回,連著手機一塊按在胸口,頗有沒乾好事兒的氣質:“我不告訴你。”
初寧這邊。
晚宴之後,長輩們作息規律,不參合年輕人的聚會。待人一走,這幫小輩們都玩瘋了。初寧借口有事,回家躲清靜來著。馮子揚半道給她打電話:“你人呢?”
“走了。”
陳月推門進來,豎起耳朵聽到他們的電話,用力扯了扯初寧的肩,低聲說:“過去啊,多跟馮子揚待一起。”
初寧掛斷電話,真的是無語:“媽你下手還能再狠點。”
陳月臉色不太好,絮絮叨叨個沒停:“我都跟你說過多少回了,跟子揚多處處,你們一個南一個北,待在一起的時間這麼少,感情怎麼會好?”
初寧盤起腿,身子扭向一邊。
陳月看著她這副還沒開竅的態度,心裡發愁——馮子揚可以說是她們母女倆最大的好牌。女兒要出嫁,嫁個有資本的丈夫,不管在哪裡總是不會被人看扁的。
說到底,她太害怕初寧走她的舊路。
“你上回摔斷腿,訂婚往後延,他們家還找了個香港大師說這半年都沒合適日子,該不會是反悔故意拖延吧。”陳月小心翼翼一輩子,最擅長的就是多想。
初寧被她念得心煩氣躁,“這麼久了,你怎麼都不問問我腿好了沒?”
陳月哦了聲,“這麼久了,肯定好了啊。”
初寧:“……”
算了,這天沒法兒聊。
“你上哪兒去?誒?哎?!”陳月看著女兒的背影走出臥室,心裡也不痛快,嘀嘀咕咕:“這古怪性子也要改改才好。”
生日宴上喝了點酒不能開車,初寧晚上就住在了趙家。處理了一些工作雜事至十一點,她下樓去廚房找水喝。
趙裴林不在,陳月也早早睡了,就客廳留了一盞小燈,偌大的趙家安安靜靜。
接好水,初寧邊喝邊轉身,這一轉,魂都嚇散了!
趙明川不知何時出現在廚房門口,換了身純黑家居服,單手斜插入袋,懶洋洋地倚著門欄。燈光很暗,不知從哪聚來的光,倒讓他眼眸更亮,陰陰沉沉的,簡直像個變態殺手。
初寧暗罵一聲,然後豎起防備,披甲上陣與之對峙。
趙明川把她情緒的轉折看在眼裡,輕聲一笑,極其不屑。
神經病吧這人。初寧喝了口水,淡定地再去接一杯。
趙明川晚上也喝了酒,他問:“你是不是在和金木北城的徐有山談合作?”
初寧一頓,轉過頭目光如刺。
“你不用這樣看我,這種人的生意,我看不上。”趙明川跟人說事的時候,習慣性的眉峰下壓,哪怕穿著柔軟的家居裝,犯狂的氣質也不減一分。
“打聽清楚對方什麼路數了嗎,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賣了還替人數錢,我見得太多了。”
初寧看不慣他這種高調子的做派,回道:“關你屁事。”
趙明川身體裡的酒精,被這把火給燒了起來,他沉下臉色,“我警告你,你愛乾嘛乾嘛,但彆打著趙家的名號在外頭招搖撞騙——彆以為我不知道。”
初寧臉色僵了僵。
“這個圈子隻有這麼大,來來往往都是那些人,做過的事,說過的話,你以為你聰明,多的是人給我遞話。”趙明川冷笑聲一笑,“你以為你有什麼能耐?——遲早要吃大虧。”
“砰!”初寧把水杯往台麵上重重一磕,水花四濺。她臉上一個豪邁的滾字:“你是不是有病?”
寂靜森然的夜,氣氛泛起潮悶的腥味。
初寧話少,但真正被惹怒時,化成一團刺蝟,每一根都能精準無誤地往敵人身上紮。她向前一步逼近趙明川,仰頭看他,“我有沒有能耐,時間自然會證明,但你,你要真的有能耐,怎麼還會被談了三年的女人甩?”
趙明川臉色一白,胸中尖銳創痛。這丫頭太狠了,掐住七寸一招致命。
那是他一生之中,最大的失敗。
趙明川已經壓製不住,腹下竄起亂火,他伸手狠狠掐住初寧的手,戾氣森然恨不得將這個妹妹碾碎。
“信不信我掐死你。”趙明川眼底發潮,冷得人發抖。
初寧被這猝不及防的動作弄懵了,水杯掉在地上,劈裡啪啦碎成了玻璃渣。
動靜凶猛,沉睡的趙家被驚醒,半分鐘後,大宅燈火通明,像是雷雨前夕的一道明亮閃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