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碰瓷兒(2 / 2)

小先生 咬春餅 14228 字 7個月前

“不放心,打車跟過來的。”

而且躲在遠處觀察了很久,克製了很久,鬨得動靜再大,尚能保持清醒,提醒自個兒彆去給她添亂。可,剛剛看到初寧被人推到地方,哪他媽還能忍啊!

這下好了,四個當事人齊齊登場,在馮母和陳月眼裡,個個長了張狗男女的臉。

人都不傻,馮母看到迎璟,剛才的那點僥幸,全摔碎了。

冷言:“哦?你是說子揚和初寧假扮關係?”

秦淼走投無路了,心一橫,點頭:“對!”

馮母風波不驚,一臉淡色,“那他呢?”指著迎璟。

初寧腦子轟的一聲,就覺得陳月的目光如刺,狠狠剜在自己身上。

馮子揚剛要打圓場。

“他倆假不假我不知道,但,我是真的。”迎璟坦坦蕩蕩,目光任人巡禮,一點兒也不犯怵。

我才是她貨真價實的男人。

初寧沒法兒形容這一刻的感受。震撼有,感動有,開心有,惆悵亦有。

而母親陳月,繃著一張臉。

氣氛差到極致。

這一晚的鬨劇,是積累許久的大爆發。

雞飛狗跳的開始,遍地狼藉的結束。

最後,還是迎璟找的酒店工作人員,叫了輛車,把秦淼送回去。馮子揚精疲力儘,初寧摔著了胳膊,疼得慌,迎璟倒成了兩人的靠山,把馮子揚丟到後座,又讓初寧坐副駕。

“你不許回頭看他。”他開車,蠻霸道:“隻許看我。”

開了一段路,初寧輕聲:“你送我回家裡。”

回趙家。

迎璟:“行,我陪你。”

馮子揚:“我陪你一塊吧。”

兩人異口同聲。

“啪!”迎璟拍了下方向盤,語氣特衝:“你丫再多說一個字兒,我就把你丟下車!”

馮子揚也不高興,“媽的這是老子的車。”

“行了行了,你倆彆吵了。”初寧頭疼,說:“都不用,我一個人回。”

兩人齊聲反對:“不行。”

初寧嗤笑,神色疲倦,“馮子揚你自個兒說,現在去我家,是不是想讓我死得更快?”

“我……”馮子揚欲言又止。

“你就更不用說了。“初寧幽幽歎氣,對著迎璟時,語氣才軟下來,委屈得要命:“我媽那人特軸,讓她先消化一下,等我說清楚了,再帶你去。”

迎璟認真考慮了很久,這一次,他沒有生氣,而是懂得了包容與體諒。抿了抿唇,悶聲:“我從小到大,都很招長輩喜歡的,你要相信我。”

馮子揚冷冷嘲笑,“恭喜你啊,要碰釘子嘍。”

“我碰釘子沒事兒啊,你今晚碰的是榴蓮,紮的是心。”

“靠,臭小子!”

“哼,loser!“

得,倆仇家杠上了。

初寧扭過頭看窗外,光影一明一暗,在她眉間匆匆掠過。

——

果不其然,回趙家,陳月就衝她發飆。

“初寧,你膽大包天了是吧?!”

初寧以柔克剛來著,嬉笑臉皮,慢悠悠地換鞋,“您先彆發火,聽我跟你解釋。”

“解釋什麼解釋!”陳月是真生氣,臉色蒼白蒼白的,唇瓣都有點兒發抖:“你假戀愛,假扮人未婚妻,你能再可怕一點嗎?”

初寧耐著性子,還是笑:“我怎麼可怕了?傷你麵兒了,還是從家裡偷錢了?”

“你還敢說!”

“我有什麼不敢說的。”初寧不是軟炮仗,拿理,就不吃虧,“對,這事我的確有錯,但我一沒偷二沒搶,達成共識,再和平結束,沒傷天害理,我問心無愧。”

站在初寧的角度,天地良心,和馮子揚之間,就像一場生意合作。

要不是今晚這茬,這事兒也就告一段落,所以人都覺得合乎情理無異議。

她猜透陳月,心思的重點壓根就不在這上麵。

果然——

“那個叫迎璟的又是怎麼回事?”陳月提聲質問。

“我男朋友。”初寧答得坦蕩。

“什麼男朋友?一黃毛小子,哪冒出來的蔥,我不同意!”

“你當然不能同意啊,他又不是跟你處對象。”初寧說話也衝,讓人拿她沒轍。

陳月往沙發上一坐,腰板挺得筆直,一臉包青天。

“他住哪兒?“

“杏城。”

“這麼遠!不行。“

“遠什麼,半小時高鐵就到了。”

“父母乾什麼的?”

“退伍老兵。”

陳月反應激烈:“那不行!”

“您哪兒那麼多不行?退伍軍人怎麼你了?”

“這個叫迎璟的,是做什麼工作的?”

初寧看她一眼,才說:”沒工作。“

“無業遊民?!”

“大學生。”

陳月啪的一聲拍桌站起,“我不同意!”

初寧也無心應戰,起身丟話:“您要是同意,改天我讓他上門陪您好好敘敘話,人家高材生,腹有詩書氣自華,挺讓人喜歡,您要是不同意——”

初寧定定答:“我也有不同意的對付。”

隻一句話,平鋪直敘,但暗裡威脅的意思顯山露水。

陳月這後半輩子,敞亮點說,就是活一張臉。

她要麵子,要抬高身價,要有點能拽在手裡值得炫耀的資本。自個兒是折騰不出朵什麼花來了,全指望初寧。偏偏這死丫頭有個性,有想法,不受製於人,精神獨立。

真是一頭馴不服的野駒!

陳月那個氣啊,“初寧你沒毛病吧,找什麼不好找,還找個比自己小的?他一個窮學生,怎麼買房,怎麼養家?”

“房子我買,家我養,我樂意。”初寧始終雲淡風輕。

她的目的明顯,就是在母親麵前把迎璟交個底,畢竟遲早要麵對的。

初寧蠻愜意地伸了個懶腰,說:“我上樓拿幾件衣服。”

還是上次回家,留了幾件乾洗的放臥室。

初寧上樓,哼著小曲,背影是一個大寫的“勇”字。

她在趙家的臥室很大,衣櫃裡的東西也滿當。

找了十來分鐘,拎著一個行李包準備回自己的公寓。結果——

“欸?門怎麼打不開了?”

初寧轉動門把,拽了好幾下,忽然,她靈光一閃,頓時心往下沉。

憤怒的吼聲響徹趙家:“媽!你鎖門乾嘛!!”

走投無路的陳女士,簡單粗暴的把初寧給軟禁了。

……

……

初寧踹門,喊叫,砸牆通通無用,陳月氣定神閒的坐在沙發上喝花茶。

鬨唄,隨意。

反正丈夫趙裴林去德國出差,沒個十天半月不會回來。陳月也是鐵了心,絕不允許女兒找個什麼退伍老兵家的孩子當男朋友。先把她關一晚上,冷靜冷靜再說。

結果沒想到,初寧烈起來什麼都敢做。

臥室在二樓,她推開窗戶往下一看,沒點兒害怕。

也就是這時,趙家的大門徐徐打開,汽車的遠光燈筆直射來,晃得她眯縫了眼睛。

一輛黑色奧迪走前頭,後頭還有輛黑色大路虎,車牌尾數是三個囂張霸道的八。

趙明川從車裡下來,一眼就看到初寧一隻腳跨坐在窗台上,是要跳樓的架勢。

趙明川今天難得的沒有應酬,剛從朋友的聚會上打牌回來。一身淺杏色的休閒風衣長度適中,是溫文爾雅的款式,但穿在他身上,淩厲氣質不減分毫。

他仰著頭,眸色深沉,無言地望著二樓的初寧。

初寧像是找到了救星,一聲利落:“趙明川!”

同時,她晃在窗台裡邊的右腿也跟著跨了過來。

趙明川麵無波瀾,八風不動。

初寧自高而下看著他,咽了咽喉嚨,喊:“接住我!”

然後縱身一躍。

趙明川眼明手快,張開雙臂,往右挪動兩大步,精準無誤的對準了人。

初寧安穩落懷,叫都不叫一聲兒。

隻力氣太大,把趙明川撞得差點摔地上。

趙明川本就不是好性子的主,把人往邊上一拎,連發脾氣都帶著一股陰沉之氣:“大半夜的碰瓷兒呢?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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