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羞憤呐(1 / 2)

小先生 咬春餅 9870 字 4個月前

趙明川空手回到病房。

初寧詫異:“這麼快?”

小護士見他進來, “十三床的家屬, 把藥拿給我。”

初寧視線一低, 發現他空手當當,問:“藥呢?”

“被搶了。”

“啊?”

“半路搶劫, 明白?”

初寧嗬斥:“你又在說什麼胡話?”

趙明川也不解釋, 一臉陰陽怪氣地站著。初寧忽然覺得好笑,斂了斂眉, 問他:“上次我給了趙曦的號碼給你, 你倆聯係了沒?”

趙明川硬邦邦的兩個字:“沒有。”

初寧一聽就樂了,“是沒有, 還是人家不搭理你啊?”

“你這人是不是從小就不知道給人留情麵?”趙明川窩火, 語氣也凶悍。

初寧眉眼一彎,“你真了解我。”

趙明川不說話了。

“欸, 她真的不理你了?”

“嗯。”

初寧默了兩秒,頗感興趣, “你倆當初怎麼鬨得分手?”

這段前情往事是趙總心裡不可言說的逆鱗,擱在往日,誰提誰死。

怎麼鬨的分手?

作沒的唄。

那時候年輕,一副紈絝做派,兜裡有錢,背有靠山, 出門前呼後擁, 逢人都叫一聲趙公子。真真的風流倜儻,享樂人間。

彼時的趙曦, 西語係的當家花旦,才情氣質絕佳,人也低調,對誰都客客氣氣,難得啊,漂亮的姑娘,還大氣。

趙明川對她,是正兒八經的一見鐘情。

用兄弟當時的話來說,跟個瘋子似的。

著迷得不可自拔!

可偏偏人不待見他,趙曦拒絕趙明川的一番言辭震翻整個西語係。

“我知道你很有錢,但是我也很有錢。你說你喜歡我,嗯,感謝。但我也沒有義務對你負責。哦,也許有人會對你負責,但,一定不是我。”

趙明川沒覺丟麵,反倒覺得,越來越帶勁兒了。

後來兩人在一起了,你儂我儂了很長一段時間,趙明川寵女人,那也是張揚跋扈,做派囂張。時隔多年的現在,如果再問趙曦。

她還是會承認,他們有過一段很美好的愛情。

那時趙明川很年輕,像是正午高懸的盛夏烈陽,能給你溫度,也能讓你熱得死去活來。骨子裡還是帶著點紈絝,往高尚點說,是天性,往俗裡講,是臭德行。

趙明川的狐朋狗友多,玩起來也是不問明天。

這兩人,一熱,一冷,難免會鬨心。

趙明川厚臉皮慣了,每次哄一哄,耍個無賴,就把趙曦的不悅給掀了篇兒。一忍再忍,趙曦決定不忍了。

她不跟大多數鬨彆扭的小情侶一樣,生氣了,就吵吵架哭一哭,再不濟來個離家出走,回頭又是你儂我儂甜蜜蜜。

她不一樣。

她說不忍,那就是乾乾脆脆地跟你拜拜。

冷靜,平淡,一句話:“趙明川,我們分手吧。”

那晚,趙公子酒還沒醒,稀裡糊塗以為自己在做夢。

趙曦說,你太愛玩了,我試圖融入過你的生活,抱歉,我做不到。

這姑娘高超,哪怕是對方的錯,也能把理由安在自己身上,周全了男人的麵子。她拎得清,按趙明川現在的脾性,兩人是走不到一條道上的。

長痛不如短痛。

分吧。

誰年輕時沒有過犯傻犯錯的事兒?

趙明川在趙曦身上栽的這個跟頭,就是教會他,有些錯,不是認錯,就能被原諒。

相愛五年。

他從不說,自己愛過。

因為至今,還是愛著。

趙明川風平浪靜地提起這些,內心卻早已被火山岩漿灼傷。他望了眼初寧,冷不丁地揚了下嘴角:“啞巴了?”

初寧清了清嗓子,不太自然,“你也……蠻慘的啊。”

趙明川難得的一次示弱,沒和她爭論。

“曦姐的內心很強大。”初寧感慨,“能做得這麼乾脆利落,絕了。”

遂又挖苦嘲諷:“彆以為女人都是柔順的小綿羊,你們在外花天酒地,人家就得乖乖在家等候侍寢。撞南牆了吧,嘗到苦頭了吧。作!該!”

趙明川揚手要揍她,“你吃槍子兒了是吧,拿我撒什麼氣?”

初寧嗷了一嗓子:“護士,我要求換家屬!我哥打我!”

趙明川的手眼見又要往她腦門上一戳,初寧忽地提聲:“你想好了再動手啊,曦姐待會可是要來看我的啊!”

趙明川的動作在半空來了個急刹車,人都懵了。

初寧揚眉,跟有人撐腰似的:“我比你能耐,我和曦姐早就勾搭上了。”

趙明川機器人一樣僵硬:“什麼時候?”

“女人之間的感情,你不懂。你那時候和她談戀愛,還趁你爸和我媽出國旅遊,把曦姐帶回家試圖留她過夜。”

趙明川兩聲乾咳,心虛。

“她出國之前,我和她一直有聯係,上回碰見,就又聯係上了。”初寧說:“她知道我受傷,堅持要來看我,快了吧,都半鐘頭了。”

“你怎麼不早說呢!”趙明川倏地暴躁。

初寧仗著某人的勢,聲兒更大:“你再凶我!”

趙明川定了三秒。突然伸出手,“哎,你被子蓋嚴實點,彆感冒。喝水嗎?水溫三十九度八好不好?嘖,看久了,你還挺耐看的,喲,還是雙眼皮啊,以前真沒發現。”

初寧:“……”

“不是還要換家屬嗎?”趙明川指了指門口:“喏,來了。”

就聽見一陣慌亂動靜,迎璟拿著兩盒維生素,一臉懵地跑了進來。

小護士在門口把人攔著,“哪床的啊?急診不許進。”

迎璟急道:“初寧在哪一床?”

話剛落音,他自己就找著了人。

兩人一見麵,眼眶都紅了。

迎璟蹲在地上,一字兒不吭,就這麼靜靜望著她。

初寧吸吸鼻子,扯了個笑,“來了啊?來,靠過來一點,讓我摸摸世界冠軍有什麼不一樣了?”

迎璟搖頭,憋著哽咽,啞聲說:“沒有不一樣,還是你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