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豐茂臉色鐵青地扇了符翔一耳光,怒道:“你這是要乾什麼?”
說完,他麵帶抱歉地看了李玉蘭一眼,拉著憤憤不平的符翔走了。
李玉蘭知道他此舉更多是為了符翔,但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她現在也分不出什麼空來計較,因為現在還有事情要處理——
需要處理的正是現在麵麵相覷的其他工人。
這些工人都是以前廠裡的老工人們,他們一工作就在這廠裡安安穩穩地呆著,哪裡看到過李玉蘭剛剛說開除就開除的場麵。
李玉蘭也知道自己剛剛的行為給這些工人們的衝擊有多大,但這也正是李玉蘭想要的效果。
這段時間工廠生產效率低,李玉蘭不用想就知道是這群工人的原因。
李玉蘭自己也在廠裡待過,她知道大部分工廠的現狀。
因為工廠是國家的,大家做多做少都是一個樣,久而久之大家都學會了磨洋工躲懶,反正做多了也不會有獎勵,傻子才會埋頭認真乾呢!
而現在的服裝廠雖然已經被李玉蘭給承包了,但是廠房沒變,員工沒變,甚至連董豐茂也還在工廠裡除了工廠外麵的廠名給變了外,好像並沒有什麼區彆。
工人們在一開始的新鮮感過去後,認真工作了幾日後,又開始回歸以前的工作狀態,導致工廠生產效率驟降。
李玉蘭知道這一點,便也正好借著符翔這一出整整工廠裡的風氣。
看著底下竊竊私語的工人們,李玉蘭清清嗓子,高聲道:“我知道你們底下有人對我剛剛對符翔的處理不滿,但我還是那句話,這是我的工廠,我有權處理我廠裡的工人。”
“我開除符翔的原因確實因為他在車間內打架,但更重要的原因是因為他的工作態度。我希望你們記住一點,現在這裡是蘭蔓服裝廠,而不是什麼紅星第三服裝廠,我不管你們以前和這工廠有什麼淵源什麼關係,但在我這裡統統是行不通的。”
李玉蘭頓了頓,又繼續說:“與此同時,我也正好要和大家宣布一件事,從今天開始廠裡的工資開始按照計件來算,你一天做了多少件就賺多少錢,多勞多得,這很公平。”
此話一出,底下的工人立馬討論開了。
“為什麼要按件算錢啊?那手速慢的人不就慘了嗎?”
“我覺得不錯啊,很公平啊!”
“本來就應該這樣,做得多和做得少的人就不應該拿一樣的工資!”
“”
見眾人都討論的差不多了,李玉蘭再次說:“希望你們記住,你們現在在這廠裡上班不是為了我,而是為了你們自己,畢竟賺的錢也是給你們自己的。如果有人不能接受,那歡迎辭職,這個月你應得的工資我會如數結給你。”
“沒什麼問題的話,那就現在繼續工作。”
李玉蘭說完這句話就離開了車間。
車間裡的工人們麵麵相覷了一會兒,見到已經有人開始乾活了,也反應過來立馬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快速地乾起活來了。
畢竟現在可是按件拿錢了呢!
至於李玉蘭說的受不了可以辭職的話,根本就沒有人當回事。
大家是傻了才會辭職呢!
經過這麼一出,工廠的工作效率也得到了顯著的提高。
李玉蘭對此很滿意。
她和顧深提起這件事的時候,顧深卻問:“那個被你開除的男人呢?你最近還有遇見他嗎?”
“你說那個符翔?好像沒見著他了。”李玉梅皺眉。
符翔出生在廠裡,也和其他工人住在服裝廠附近的家屬區那邊。
不過李玉蘭在開除他之後,好像真沒看見過他了,這倒是有點奇怪。
“以後每天我都去接你回來。”顧深說。
“你擔心符翔報複啊?他應該不可能吧?”李玉蘭覺得顧深有些過於謹慎了。
“謹慎點總沒錯。”顧深說。
既然顧深堅持,李玉蘭也不反對,反正受累的也不是她
隻是李玉蘭沒想到的是,顧深的擔心還真的沒錯。
這天下午,李玉蘭辦公室的電話機接到了顧深的大哥大打過來的電話。
接通後,顧深說自己到了,讓她趕快出來。
既然顧深來了,李玉蘭便也收拾了東西準備出去。
她的辦公室在二樓,鎖上辦公室門後,從走廊的窗戶往服裝廠大門那邊看去,能看到顧深黑色的那輛桑塔納安然地停在路邊。
李玉蘭拿著手提包,腳步輕快地往樓下走。
剛走出樓梯,李玉蘭就聽到顧深大喊了一句:“小心!”
李玉蘭一愣,下意識往旁邊一躲。
緊接著,她見到顧深猛地往前一撲,死死地按住了一個男人。
男人痛呼一聲,然後一件尖銳的物品從他手裡掉到了地上。
那是一把鋥亮的帶著寒意的小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