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五糧液雖然還沒達到巔峰,但純以商業而論,它已經是白酒行業龍頭老大了。
去年,宋家的仙酒借著央視標王神威,銷售額才勉強突破10億元大關。而五糧液呢?人家沒拿到標王,隻在央視八點檔有一條廣告,年銷售額就已經超過20億元,是仙酒的兩倍有餘!
最牛逼的是,五糧液從80年代末開始,年年拿金獎,橫掃國內外各種博覽會。
就在剛剛過去的1995年,五糧液分彆斬獲巴拿馬國際貿易博覽會金獎、紐約國際食品交易博覽會金獎,被港城國際統計大會評為“中國酒業大王”。
這些都是實打實的國際獎項,而非馬博士弄出來的那種野雞大獎。
原因嘛,五糧液的工藝技術牛逼,從品質上就能碾壓仙酒。
人家還有16口明代老窖!
很有意思是,由於公私合營留下的曆史問題,16口酒窖上麵的房子屬於私人,酒窖本身卻產權不明。早在十多年前,尹家想以8萬元高價出售酒窖,酒廠領導的回複是:“不就十幾個土坑嗎?8萬元可以挖一百個這樣的土坑!”於是廠長花8萬元挖了100個土坑(酒窖),建造起五糧液的502號車間。
又過了幾年,尹家把價格降到5萬元,五糧液根本看不上,說無論貴賤都不買。
隔壁的郎酒和瀘州老窖看上了,眼紅眼熱的跑來搶,五糧液這才慌了,在地方政府的協調下簽訂租約。每年租金20多萬元,續租四次一直到2009年,然後五糧液耍賴不續了,說公司早就買下酒窖上麵的房屋,酒窖自然也屬於公司所有。
宋家的仙酒也有8口老窖,兼並國營酒廠時拿下的。但那隻是晚清時代的老窖,跟明代的沒法比,論年頭就被甩出好幾條街啊。
西康省的白酒產業太牛逼,隻今天到場的,就有五糧液、瀘州老窖、劍南春、郎酒和文君酒。沒來的還有江津老白乾、全興大曲、綿竹大曲等等,競爭級彆簡直屬於地獄難度。
當年宋述民能把嘉豐酒賣遍全省,甚至賣到周邊省份,都是一刀一槍拚殺出來的。
同時也能想象,90年代初的中國白酒市場有多麼興盛,竟能同時容納這麼多白酒企業生存發展沒有紅酒和啤酒搶市場,飲料在宴席上也不受歡迎,男女老少都喜歡喝白酒。
見到這麼多同行,宋其誌立即過去交流問候。
其實也沒什麼好交流的,那些白酒企業基本都屬於國企,老總幾年就要換一次,很少有在任超過十年的。
除了白酒發達以外,西康省的另一個優勢行業是飼料!
省裡的三大飼料集團,全部姓劉。現在希望集團一分為四,其中三個留在西康,於是就變成了六大飼料集團,六個姓劉的飼料大王。
這次評選傑出企業家,做白酒的和做飼料的,人數占了一大半。
可惜,私營企業家太少,國企比重太大。
宋維揚跟那些國企老總沒啥好聊的,互相握手寒暄之後,便直接找希望三劉和牟其中聊天。
劉氏四兄弟,分彆是老大劉永嚴、老二劉永航、老三劉永枚、老四劉永浩。
老二和老四的能力最強,一山難容二虎,老二分家後直接跑去盛海發展。
這四兄弟雖然矛盾重重,但分家時卻很乾脆。把一份產業留給妹妹,剩下的四兄弟平分,不計功勞和能力,每人分得25%家當。並且他們還劃分片區,把全國市場分為四塊,彼此不得進對方的地盤做生意,關鍵時刻還能聯合起來一致對外。
老大和老三都比較內斂,老四劉永浩則最為活躍,他親自給宋維揚倒茶說:“宋老板,我對你可是久仰大名,早就想見一見了。”
“彼此彼此,希望集團這次入股明生銀行,真是走了一步好棋,讓我佩服之至。”宋維揚笑道。
“啪!二條!”
牟其中拍出一張麻將,扭頭笑道:“明生銀行確實不錯,要不是我項目太多,資金周轉不開,我都想去入一份股。”
劉永浩撇撇嘴,沒有當麵拆穿,隻說:“牟老板是做大生意的人,我們屬於小打小鬨。”
“都是生意,不分大小,”牟其中牛逼哄哄道,“地熱能發電項目,我已經融資到30億。宋老弟,你要不要也來投資嘛?”
“不了,銀行貸款困難,我的資金不夠。”宋維揚立即拒絕,至於什麼融資了30億,隻當笑話聽就可以。
宋其誌跟那些國營酒企的老總聊得高興,宋維揚也跟劉永浩、牟其中聊得起勁。但都隻是泛泛而談,人太多,不好講那些比較硬核的內容。
臨近傍晚,眾人前往餐廳吃飯。
老總們坐了兩大桌,跟班們坐了三大桌。
白酒端上來,居然是茅台,頓時惹起酒業老總們的不滿。在座的都是一堆名酒老總,居然讓他們喝外省的白酒,這不是純粹打人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