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3【催婚與杠精】(1 / 2)

重生野性時代 王梓鈞 7923 字 3個月前

() 每年白酒市場的春節促銷活動,至少從元旦期間就要開始,有些活動甚至在上一年11月份就開始醞釀了。

文君酒在1月12日投放廣告,已經算動手比較遲的,因為還有半個多月就要過年。

首先在各大電視台登陸的,是那支古裝音樂mv。在垃圾廣告時間段,觀眾隨便換幾個台,就有可能看到這個廣告片,就他媽跟賣保健品一樣。但大部分觀眾居然沒有產生反感,因為有俊男靚女做男主角,廣告片拍得又唯美無比,而且主題曲還特彆好聽。

這個音樂版宣傳片,並沒有提任何一款酒,而是整體宣傳文君酒業公司,宣傳的是品牌形象而不是酒主要是為了規避政策。因為從90年代中期開始,政府就對酒廣告有嚴格規定,每年電視宣傳費用不得超過銷售額的一定比例。文君酒去年的銷量太差了,想鋪天蓋地打廣告都不被允許。

古裝版宣傳片隻是預熱,直至現代版廣告在央視黃金時段投放,那才真正引發了業界與消費者關注。

同行們看到文君酒的廣告,心裡頓時痛罵無恥。請自行腦補一下,如果馬小雲公開給某酒做廣告,還請來一堆富豪集體出鏡,那宣傳效果該有多恐怖?

特彆是在網絡上,神通廣大的網友們,把廣告片裡的富豪身份都扒出來了。三個中國富豪榜前10,一個富豪榜前15,一個富豪榜前70(小馬哥)。也就沈南朋比較拉胯,都排到富豪榜250名開外了,但他今年創立了紅杉資本(中國),在資本市場領域風頭正盛。

史上身價最高的廣告片這是網友們對文君酒廣告的評價,很快就被紙質媒體所引用。

最先行動的,便是那些送禮之人。他們或許是有求於人,又或許是想巴結領導,想趁著春節的機會出手,過年期間也不會顯得突兀冒昧。本來這些人打算送五糧液或茅台,前者最貴,後者最受歡迎,但現在紛紛選擇改送文君酒。

究其原因,送五糧液和茅台的太多,收禮之人可能記不住。文君酒就新鮮了,送出去肯定讓人印象深刻,而且首富親自打廣告,讓這酒拿來送禮也有麵子。

這些送禮者跑去商場櫃台一看,頓時傻眼。

原來文君酒分為兩種,一種是“文君天樞至尊版”,一種是“文君天樞特級”。至尊版比市麵上最貴的五糧液還貴160元,特級版跟茅台最貴的價格持平,這尼瑪分明是在搶錢啊!

五糧液標那麼高的價,都被社會輿論各種吐槽,總被質疑憑什麼賣得比茅台貴。

現在又有人質疑了,文君酒憑啥賣得比五糧液和茅台還貴?

然後,真香!

由於至尊版文君酒產量有限,居然在短時間內被搶購一空,隻剩下特級版可以隨便購買,直接給黃牛黨催生出新的業務。

套用《大腕》的那句台詞:“什麼叫成功人士?成功人士,就是隻買貴的,不買對的!”

茅台在2006年之前,一直賣得比五糧液便宜。很快茅台就要回過味來,因為發現賣得越貴,就越受高端市場追捧,於是在2006年連續漲了三次價,瞬間把五糧液的價格給超越了。五糧液又跟著漲價,於是其他品牌也開始漲,導致白酒價格整體上漲。

也不知道是真好喝,還是借著首富之名裝逼,反正“文君天樞”的口碑特彆好。

白酒的香型有很多種,不同機構劃分都不一樣。有的說是“五大香、五小香”,有的說是“白酒十二香”(吳小萍後來調配出第十三香:馥鬱香型),其中以濃香和醬香最為出名。

嚴格來說,文君酒屬於濃香型,但又帶著鳳香型的特點(鳳香就是西鳳酒那味兒)鬼知道這種川酒,為啥會帶有秦酒的基因。

鳳香型白酒的特點,即把濃香、清香融為一體,並且甘潤爽口,不乾喉,不上頭。小馬哥估計是沒喝過西鳳酒,所以說香味複雜,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而文君酒跟西鳳酒還是有差彆的,它總體上喝起來偏濃香,仔細品嘗回味,又突然是鳳香的感覺。

經配酒大師吳小萍操刀之後,“文君天樞”整體品級又上升了一等,前濃、中清、後雜,口感特彆豐富。再加上400多年窖池原漿勾兌,宋首富親自打廣告,至尊版確實值那個價。不過嘛,普通窖池釀造的特級品價格也實在有點坑,屬於交智商稅的存在。

沈思過年就拎了幾瓶至尊版回去,這玩意兒市場上已經不好買了,產量實在太低。就跟上煙廠弄出的至尊版黃熊貓一樣,絕對的送禮佳品,幾乎沒人買來自己抽,總是剛一擺上櫃台就賣斷貨。

“思思回來啦,”沈母從臥室拿出個暖水袋,塞女兒手裡說,“快進來暖暖手,外麵挺冷的。”

“謝謝媽!”沈思笑道。

沈母也笑著說:“都自家人,還說什麼謝謝。”

沈思換上拖鞋進屋,對坐在客廳裡看電視的兩位老人說:“爺爺奶奶好!”

兩位老人腿腳不利索,沒有站起來迎接孫女,而是招手把沈思喊過去拉家常。

“爸爸和弟弟呢?”沈思問。

“你爸要等明天才能放假,你弟弟在裡麵打遊戲,”沈母一邊收拾東西,一邊朝裡邊的臥室大喊,“沈勰,你姐回來了,快點出來!都是已經參加工作的人了,還一天到晚玩遊戲,就不知道把時間用在正道上!”

“來了,來了,我這打團本呢,打完了就出來。”裡屋傳來不耐煩的聲音。

沈思的父親是公務員,去年靠混資曆,終於混成了一個科級乾部。沈思的母親是下崗職工,下崗之後曾打過不少散工,後來沈思參加工作,沈母就回家做了全職主婦。好在80年代初的時候,計生政策執行不嚴格,否則也就沒有沈思的弟弟了,畢竟老爸是公務員嘛。

沈思的弟弟,跟陳桃的弟弟完全不一樣。

陳桃的弟弟偏遠農村出身嘛,又千軍萬馬過獨木橋考上中專,心裡莽著一股勁要做事業。現在已經成為當地頭麵人物,還是縣人大的代表,屬於根正苗紅的農民企業家。

而沈思的弟弟呢,爺爺奶奶都是國企退休職工,父親是公務員,母親是國企職工。即便在母親下崗那陣,家裡的經濟條件也還不錯,姐姐賺大錢之後就更富裕了。這小子可謂從小泡在蜜罐裡長大,沒啥誌向,得過且過。學習成績普普通通,考的大學普普通通,找的工作也普普通通,一有空就是打遊戲,或者跟朋友去唱k,完全屬於混吃等死的狀態。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沈勰終於來到客廳,直接倒沙發上半躺著,似乎坐直了會浪費他的體力。躺下之前,他還抓了一把茶幾上的瓜子,磕出來的殼就近放在沙發副手上,抖著雙腿打招呼:“姐,新年快樂!”

“看樣子你更快樂。”沈思對這個弟弟頗為無語。

沈爺爺拐杖狠狠杵了下地板,嗬斥道:“坐直了,你現在像什麼樣子!年紀輕輕的壯小夥,一天到晚跟個大煙鬼似的。”

沈勰挪了挪屁股,把半躺改為斜躺,嬉皮笑臉道:“爺爺,你也彆教訓我。就你給我起的這破名字,省鞋,省鞋的,從小到大不知讓我鬨了多少笑話,彆人都以為我們家買不起鞋穿呢。”

“混賬東西!”沈爺爺氣得抄起拐棍就要打,被沈奶奶當場按住。二老經常上演這種戲碼,一個喊打,一個護著,走流程早就走熟了。

沈母在廚房裡忙活一陣,來到客廳問:“思思,今年怎麼又沒帶男朋友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