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路人甲9(2 / 2)

“燕哥。”阿憐皺了皺眉,這些人太不要臉了。

燕遊銘沒有出聲,心裡更是平靜,“我已經如約來到,放了駱詔。”

“燕遊銘,我的好大哥,你為你的好兄弟可以出生入死。但我們可是血脈相連的親兄弟,你卻趕儘殺絕!”

燕崢還算有點小英俊的臉,因為嫉妒憤恨而猙獰。

他走到了駱詔麵前,一拳打在駱詔的肚子上,不夠解氣的又踹了一腳。

隻要燕遊銘還活著,他就是上不了台麵的私生子,永遠無法得到燕家那龐大財富!

燕遊銘也沒有想到吧,他燕崢能從國外偷偷回來,還能蠱惑燕峰同意聯合外人搞死他!

“咳,咳···”駱詔被抓著兩隻手,他咳出了血滴滴答答落地,“燕哥,不用顧及我。”

“喲,還有氣啊。”燕崢還想再打,可燕遊銘舉起手放了一槍,天花板上吊著的吊燈砸落在地,發出劇烈響聲,燕崢嚇得縮回了手,連忙退到燕峰後麵不敢坑聲。

燕遊銘的狠辣,他們比誰都懂,雖然不知道現在為什麼沒有朝他們開槍,反而是打破了燈震懾,但也不妨礙或許下一顆子彈就朝著他的腦袋來啊。

“釘哥,你可答應我了,你幫我解決他,可不能食言。”燕峰也是嚇了跳,他忽然想起被燕遊銘踩斷雙腿時,那股錐心的疼到現在都無法忘記。

這一刻,他忽然有種清明,這個讓他厭惡的孩子,已經長大了,將他的心狠手辣繼承得青出於藍勝於藍,他再也控製不了欺辱不了。

而他這雙腿,就是當年他再次跟老不死的要求進公司上班被拒絕,怒氣下回到家,對燕遊銘毆打到腿骨折的報複。

“當然不會忘記。”釘哥站起來,整理了下衣服,他笑得並未針鋒相對,而是友好道:“燕少,你父親說你們燕家明麵上是正經公司,實際上暗地裡在做著非法生意,我調查過也確實如此。”

“看來你們交情還挺好,燕家的密秘都能交流。”燕遊銘看向燕峰,目光很有壓迫性,他勾唇笑得陰冷,“要是老爺子知道,他生的兒子這樣出賣燕家,肯定會提前帶你去見燕家列祖列宗了。”

燕峰眼裡都是恨意:“那個老不死的,我是他兒子,從不讓我進燕家公司就算了,還越過我傳給你,他早該死了!”

當年時代亂,燕家動蕩,為了保護燕峰不受牽連,就托付給了燕家的仆人照顧。

等安定下來,燕老夫妻找回去之後,燕峰已經十幾歲了,學了一身壞習性,對燕老夫妻也不親,帶著一股怨恨,覺得他們是故意讓他過苦日子。

燕家老夫妻當時雖然是迫於無奈才將孩子送走,可到底心中有愧疚,也努力的彌補,想過要將燕峰給掰回來,可惜完全不行,甚至借著燕家的勢,燕峰儘做一些欺男霸女的事情,被關進局裡好幾次。

最後讓老夫妻最後放棄這個兒子的是,他們為燕峰找了個溫柔善良的妻子,那人就是燕遊銘的母親。

他們夫妻是獨自生活,每次回去時燕峰不在,都是燕母獨自回去照顧二老,而且都挑著開心的事來說,從不道自己的心酸。

直到有一天,他們想念孫子了,想要去看看。

等去到這對夫妻住的房子時,才發現,燕峰明目張膽帶著不少男女回來玩鬨,場麵極其混亂,而燕母被訓斥得像個奴隸在旁伺候,燕遊銘則被關在了不見天日的小黑屋,關了五天,不吃不喝五天啊。

他們將燕遊銘帶回去養在身邊,同時也跟燕母說,會她主持公道,為他們離婚,可惜燕母拒絕了,依舊選擇待在燕峰身邊,勸也沒用。

等燕遊銘十歲時,燕家老夫妻怕他想念母親,就讓他回去看看,卻沒有想到,燕遊銘剛進門,就親眼見到燕母從樓梯摔下來,一屍兩命,而燕峰則是抱著小三小四,站在樓梯上,笑得像個惡魔。

六年前,燕遊銘廢了燕峰當男人的根,同時毀了他的雙腿,因著顧及燕老夫妻,才沒有做絕。

“想得挺狠,可惜你就是個廢物。”燕遊銘挑了挑眉尖,無視著被戳痛傷口而叫囂的燕峰,他看向釘哥,語氣冷漠:“和我談生意,你的資格呢。”

“哈哈哈,我就欣賞年輕人的傲氣。”釘哥展開手,說得豪情萬丈:“知道F城最大的毒梟嗎,就是我。所有的毒窟,都是從我這裡拿貨。”

燕遊銘把玩著手槍,嘴角緩緩勾起,“聽說過F城的毒梟很神秘,確實沒想到是你。”

“怎麼樣,我有資格和燕少合作了嗎。”釘哥攤開手掌,有個小弟立馬遞上雪茄。

燕遊銘微微頷首,眼神晦暗難懂:“資格是夠了,但你給的條件呢,燕家不差那點錢,所以從不做虧本買賣。”

“隻要我們合作愉快,你的那批新貨,我可以還給燕少,你的朋友也能平安無事。”釘哥說了下,他吸了口雪茄,回頭看向燕峰三人,“他們要想對付燕少,也就是我的仇人,一並幫你解決掉,如何。”

燕峰急了:“釘哥!你怎麼能夠反水!燕遊銘給你的,我掌管了燕家後,也能給你!”

“對啊釘哥,我爸爸可是最好說的了。”燕崢也急了,他好不容易蠱惑燕峰和釘哥合作,沒想到被反吃。

“就你們?配和燕少相比嗎。”釘哥拿下雪茄,揮了揮手,“給他們點教訓,就當是送給燕少的見麵禮。”

“是!”有幾個打手走上來,抓著燕崢就是狂揍一頓,就連燕峰也沒有方過。

那女人嚇得尖叫連連,看向釘哥,哭泣道:“釘哥,我是你的女人,崢兒可是你的兒子啊!”

“什麼!”

這話一出,燕峰和燕崢都驚呆了,前者是被戴綠帽的憤怒,後者是興奮。

釘就是嗬嗬了:“就你?長得比蟋蟀還醜,老子看見都想吐,還會玩你?笑話。”

那女人還想講話,卻被兩個小弟給拖走,直接捂著嘴巴了發不出聲。

釘哥再次看向燕遊銘,笑眯眯的說道:“怎麼樣,燕少感覺如何?”

他之前就聽見風聲說,F城最大世家燕家有灰色產業,釘哥忍不住野心,悄悄搞手段想要把利益給挖過來,但是反被摧毀了不少窩點,損失很大。

再加上這兩年嚴打黑毒,他到手的利益更是縮水近大半。

當燕峰這個癮君子聯係了底下小弟,來跟他說可以同燕家合作時,他答應了。

當然,合作對象不是燕峰這種傻缺,而是燕遊銘這個穩坐燕家,還能不斷發展壯大的能人。

本來,釘哥還是有點猜疑燕家的灰色產業是不是和他同謀。

直到這幾天截獲了燕家信息,將會有一批貨從國外回來,他就派人埋伏著,守到今天終於給攔截到了。

打開一看,確實都是“好貨”,而且那運回來的量,他自愧不如,所以更想合作了。

燕遊銘眼裡浮現了笑意,看起來對釘哥的合作心動了,“你說的條件還不錯,但都傳聞毒梟無人見過,你憑什麼讓我相信,你就是毒梟。”

“哈哈哈,這個好說。”

釘哥拍了三下手掌,樓梯拐角走出兩個打手,他們扛著一個箱子放到了地上,打開來看,裡麵就是一包包白色的粉,莫測有幾十包。

“這個就是我的誠意,雖然比不上燕少拿到的好貨,但是這些,我的渠道很多。”

釘哥笑得很自信,他雖然還弄不到極品貨,但平常的銷量最好,若是能夠賣多,賺取的利潤空間更大。

“燕哥。”阿憐抬頭看向燕遊銘。

燕遊銘走上去,低頭打量了幾秒,抬頭再次看向釘哥時,他笑了下,“不愧是F城的大毒梟,這個就真的很有誠意了。”

“燕少,合作愉快。”釘哥開懷一笑,他伸出手。

燕遊銘回握了下,可下一秒,他臉上笑意全部化為了冰冷。

燕遊銘用力拽著釘哥的手,將身子往下拉,他抬起膝蓋猛然撞到釘哥的腹部,同時拿著槍的手重重捶打在他的後腦勺。

釘哥想反抗,卻被燕遊銘用槍抵住了腦袋,冷漠道:“你再動一下,連坐牢的機會都沒有了。”

這話,讓釘哥僵住了,他臉色陰沉沉的,恨不得吃人。

而在燕遊銘動的時候,阿憐也動了,她很快衝到了駱詔身邊,將壓著他的兩個打手踢飛,把駱詔護在身後。

“你怎麼樣了?”阿憐擔心道。

“沒事,皮肉傷而已,死不了。”駱詔想要耍帥一笑,可是牽動嘴角扯到傷口,他就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見到其他人揚著手中砍刀想要衝上來,燕遊銘又是用槍口壓了下釘哥的腦袋,“他們敢動手,我就崩了你。”

“還不夠我住手!”釘哥咬牙切齒道,“燕遊銘,你夠狠,居然單槍匹馬黑吃黑!”

他可沒有想到燕遊銘那麼猛,這點上是他看走眼了,與虎謀皮果然危險。

“單槍匹馬?你錯了。”燕遊銘往旁邊撇了眼,看向一個人。

那是容貌普通,身材中等的男子,他和不少打手站在一起,看起來毫不起眼。

見燕遊銘看過來,他站了出來,語氣含笑道:“兄弟,這次就多謝了。”

“嚴科,接下來的事,你們自己解決。”

聽到燕遊銘這句話,釘哥錯愕的看著走到眼前的嚴科,不對,應該是他的打手何竇。

“你居然是警方的臥底!”釘哥怒得臉紅脖子粗,“媽的,老子身邊居然會混進臥底!”

他起初見這個人的手腳功夫不錯,也懷疑過是不是條子,可這人很木訥,也不會湊到他身邊攀關係得到消息,就是默默做自己的事情,叫他做什麼就做什麼。

再加上這些年做打手很勤快,經過調查就是個混口飯吃的普通人,他心中戒備放下,也就讓跟在身邊,沒想到居然還是被陰了!

“你也挺聰明的,我跟在你的場子混了幾年,才混到這個位置。”

嚴科無視著釘哥那憤恨眼神,拍了拍他的臉。

這時,早就埋伏在周圍的警方衝了進來,釘哥那群手下很快被製服,全部都被戴上了手銬,就連燕峰他們三人也不例外。

釘哥不甘心,可手銬套著了,他隻能乾瞪眼:“你們居然設圈套讓我跳!果然是夠陰的!”

“燕家的底子都查不清,也敢來和我們燕哥合作?還真是自己把自己送到號子裡。”嚴科鄙夷的說道,當臥底這些年他憋得太狠了,難免話多,要發泄發泄:“也對,畢竟我們摧毀了你不少窩點,狗急跳牆,用利益煽動幾句,當然心動得想搭上線了。”

為了一網打儘,他們和燕遊銘布了一個時期很久的局,今天終於收網了。

釘哥不笨,很快想到了原因:“帶燕崢來見我的小弟,也是你們的人!”

他轉頭看向燕遊銘,眼睛裡露著狠光:“你夠行的燕遊銘,我小看你了。”

誰能想到燕遊銘居然是故意放出聲,令彆人以為燕家真的在做灰色產業,一步步讓不少人上鉤。

燕遊銘勾唇,笑得薄涼:“我可是守法公民,是你想太多了。”

聽到這句話,釘哥要氣得吐血,真是陰溝裡翻船,把自己給折了進去。

他們都被押走,期間燕崢一直在喊著“與我無關”,“我是被冤枉”的這些話,可依舊被抓上車。

“你媽不是我推的,是她知道你要來,故意當著你的麵摔下樓,讓你以為是我推的。”

燕峰失魂落魄,好像沒有了精氣神般,經過燕遊銘身邊時,他忽然輕聲道了句。

他做過很多混帳事,但這件事,確實不是他。

而且說這句話並不是良心發現,而是要誅心,燕峰就是要讓燕遊銘知道,他心中那善良的母親為了報複,根本就沒有把他這個兒子放在心裡,全都在利用而已!

燕遊銘怔了下,望著被帶上車的燕峰,他緩緩垂下眼簾,掩蓋了所有情緒。

可他垂落在側的手緊握成拳,手背青筋暴起,不斷在穩住自己的情緒。

嚴科沉默了會兒,他拍了拍燕遊銘的肩膀,感激道:“燕哥,辛苦你了。”

如果不是燕遊銘幫忙配合安排布局,要想抓到這夥人,並不容易。

“舉手之勞。”燕遊銘抬眸時恢複了平靜,他將手中的槍還給了嚴科。

在阿憐的攙扶下,駱詔一瘸一拐的來到了燕遊銘身邊,他按著傷口,故意大聲道:“嘶!燕哥,你也太不地道了,居然瞞著我和阿憐!你知不知道,我剛剛被打得半死。”

他還以為真是,阿憐負責從國外運回來的新設備被黑吃黑了,沒想到是燕遊銘配合警方故意設的局,看來阿龍在國外浪蕩,也是領著公費旅遊了。

“知道的人多,露出馬腳越快。”

燕遊銘說道,見駱詔被打得青青紫紫的臉,他補了一句:“給你放假加薪。”

“為了燕哥,這點傷算得了什麼!我拋頭顱,灑熱血!”

駱詔立馬來了精神,隻要能放假,他做啥都願意。

而且他受傷了,再賣賣可憐,阿憐肯定會心軟留在身邊照顧,到時候…嘿嘿嘿!

陪駱詔在醫院待了一會兒,燕遊銘開車回到了家裡,這是他自己住的地方,沒有回燕家老宅。

他沒有開燈,隱匿在黑暗裡,安安靜靜坐在沙發上,轉著手機,有些心不在焉。

這一坐,就是坐到了半夜。

燕遊銘忽然站起來,拿起車鑰匙往門外走。

他來到了舊樓下,還是之前的位置,抬頭就能看見那關閉的窗戶。

燕遊銘下來,靠在車上點了根煙,吹著晚風。

他隻是想來安靜待著,沒想到窗簾拉開,看見了她。

寧楚楚夜裡睡得不太安穩,夢中浮現很多畫麵,似乎還有燕遊銘,他站在火光裡朝她伸手,似乎在叫著楚楚。

她想跑過去將他拉出來,可是不管怎麼跑都跑不到,而燕遊銘漸漸被烈火包圍。

“燕遊銘!”

寧楚楚猛的驚醒,沉沉喘息了幾聲,她已經嚇得出了冷汗。

轉頭看向旁邊的女兒,見女兒睡得很香,沒有被吵醒,她鬆了口氣。

寧楚楚捏了捏眉心,剛剛的夢還有些心有餘悸,她掀開被子,輕輕下床,走出臥室,去客廳倒一杯水解渴。

她剛放下水杯,轉身想回去繼續睡,就見有車燈光在樓下閃爍,還有停車的聲音。

寧楚楚疑惑是誰,她拉開窗簾一看,就和在抬頭的燕遊銘對視上。

怎麼大晚上過來了···

夏天夜裡不涼,但是她穿睡衣沒穿內衣,所以披了件外套。

寧楚楚下樓,走到了燕遊銘麵前,疑惑道:“大晚上的,你怎麼過來了?”

燕遊銘滅了煙,垂眸看著她,忽然說道:“楚楚,我可以,抱抱你嗎。”

寧楚楚愣了下,月光薄涼,看見燕遊銘的眼神很脆弱,就像是受傷的狼崽在自己舔舐傷口,很可憐。

“可以。”她鬼使神差點頭。

“謝謝。”

燕遊銘將她擁在懷,埋首在肩窩裡,很溫暖,讓他留戀。

“你···沒事吧?”寧楚楚猶豫了下,她還是伸手回抱著他,輕輕拍著背,和哄小寶的時候一樣。

沒有聽到回答,卻有滴溫熱液體落在她的脖子上,滲入皮膚裡直達心臟,讓她忍不住的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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