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榮耀即吾命(1 / 2)

青鬆鎮熙熙攘攘準備走商的人群之間,冬日早晨的陽光下,夾雜著兩道年輕的身影。

兩人的模樣很是奇怪,惹的眾人紛紛側目,走在前方的斷臂青年,像是一個剛剛走出家門的稚童,對周圍的一切都極為好奇,左顧右盼,遇到新奇的事物就會停下來仔細觀看一番。

時而觀看叫賣糖葫蘆的中年大叔,時而觀看售賣雪原皮毛等特產的路邊地攤,甚至還在胭脂鋪前駐足良久,目不轉睛地盯著成群結隊的小娘子們試用最新的款式,要是一般人早就被彪悍的北方姑娘們罵上一句登徒子,但是因為青年太過俊美,卻惹得姑娘們通通紅了臉頰,竟然還有幾分嬌羞模樣。

斷臂青年的背後,機械般地跟著一位少年,就像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蒙著布條的眼睛內,隱隱有紅光一閃一爍。

人族的生活方式和帝國迥異,大漠黃沙之下,很難像眼前這般,忙碌中帶著悠閒,雖然運奄氏在太陽帝國的封地萊茵城,在運奄初秋老太太的治理之下,大部分都借鑒人族,但是當運奄拓跋真正踏入屬於人族社會之中,則發現,一切從根本上就不相同。

由每一個人族子民所散發的煙火氣,所表達的意義是為了活得更好,而在太陽帝國,每一個普通的異族,想的都是如何活著。

運奄拓跋在一家客棧之前停下來腳步,抬頭望去,頭頂之上青鬆客棧鐵劃銀鉤的四個大字映入眼簾,隨後踏步邁入其內。

這家客棧的甲字包房之內,斷臂的年輕人和衣而眠,呼吸平穩,而自封自己的鎮羽侯家二公子林霄,依舊像是一具雕塑一般,獨自站於牆角,毫無生機。

這兩個年歲不大的年輕人,穿梭大半個延綿不絕,危機四伏的虎臥山脈,沒有任何的停留,所以就算強如超一品禁忌者,此時也感覺到了疲憊,這位自太陽帝國偷渡而來的大逆後輩,自然是沒有銀子住店,但是其從懷中取出了一塊玉之後,這間客棧的甲字包房就可以住上一輩子。

一個時辰之後,床上仰躺著的斷臂青年睜開了雙眼,然後坐起,輕輕撇頭,那雙桃花眼看向房間角落裡站著的鎮羽侯二公子,輕輕開口說道:

“無論你能不能聽到我說的話,我已經完成了和你父親的承諾,所以你我就在此分道揚鑣,大夏這麼大,我想要去看看,所以就此彆過。”

運奄拓跋沉穩的聲音落下之後,二公子林霄依舊麵無表情,沒有絲毫反應,前者也不拖地帶水,直接推門走出,隻是這客棧的房間案桌之上,多了一個栩栩如生,玲瓏剔透的小雪人。

進客棧時候還是陽光明媚,出時則大雪紛飛。

青鬆鎮的人在冬季對於雪可謂是習以為常,地處虎臥山脈之下,你不能憑借頭頂的天空來判斷雨雪,因為自極北雪原向南刮來的大風,會將虎臥山脈之上的積雪整個吹下,白雪隨即便會覆蓋整個鎮子。

紛飛的大雪之間,斷臂的年輕人在街道之上緩緩向外走著,抬起唯一剩餘的左手,接住片片灑落的雪花,然後堆疊於肩頭,詭異之處在於,隻要一經其手中的雪花,就像是被賦予了生命和靈性,逐漸的,又一個小雪人出現在他的肩頭。

肩膀之上的小雪人完全成型的那一瞬間,運奄拓跋同時剛好走出青鬆鎮外,麵前是一片潔白無暇的雪地,還有幾顆孤零零的樹,他轉過身子,對著後方輕輕開口道:

“出來吧,跟了我這麼久,此時我將要離開,你再不出來就沒什麼機會了。”

淡淡的話語繚繞之下,後方的一片雪地向外炸開,一個魁梧的身影自其中躍出,手持重盾,麵容堅毅,看著麵前,開口道:

“你非一般人,可否問尊姓大名?”

斷臂的年輕人猶豫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隨後回應道:

“我叫拓跋。”

隻是這一次,他不再是合虛山的口音,而是大夏最北部的甘州口音。

同樣的兩句我叫拓跋,都是自報家門,但所表達的涵義卻截然不同,因為第二句話內,代表著其二人,今日將不死不休。

鐵塔一般的原盾山軍校尉聽後微微一愣神,隨後麵色變得愈加凝重,將重盾直接舉起,一字一句地開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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