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凍的麵色青紫的年輕人,身上裹著一層又一層的棉服,從白蹄烏的馬舍內一路小跑而出,就差將家中的厚棉被都包在身上,邊跑還一邊喘氣,偶爾還要咳嗽幾聲。
年輕人跑在鎮子的街道上,來來往往的鎮民見到了都會心一笑,開口說上一句:
“元小哥,又是天未亮就去視察馬舍,你這麼怕冷,晚點等氣溫升高些許再去也無妨啊。”
“一天之計在於晨,豈可荒廢,豈可荒廢呀。”
年輕人擺擺手,文縐縐的說上一句,但是卻跑的更快了,自從來了這大西北幽州,他連這空氣中無處不在的馬味都已經習慣,但是唯獨有一件事情依舊難以接受,那就是這極低的氣溫。
身旁的鎮民見年輕書生如此狼狽,不由的更加打趣道:
“元小哥你跑這麼快,是不是想鑽被窩的緊呀,怕不是你家的小娘子還沒起床吧。”
話音一出,惹的眾人一陣大笑,奔跑中的年輕人聽後猛地回頭,伸出手指,裝模作樣地做指責狀,高聲大喊道:
“爾等粗鄙啊,粗鄙!”
換來哄笑之聲愈濃。
不一會,家中的宅子近在眼前,年輕人趕忙縮著個身子,推開門跑了進去,一進內屋,溫度驟升,深知自家丈夫怕冷本事的李月娥早早就在內屋裡燒起了火炭。
將頭發整個盤起的李月娥,看見丈夫裹的像是一個小老頭似的,攜帶著寒意衝進內屋,關上門之後,抓著桌子上的茶杯就往嘴巴裡灌,因為太急,還嗆著自己,不斷咳嗽的模樣,不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然後走到年輕人的身後,抬手輕輕拍著他的背,開口道:
“夫君,你看看你現在這模樣,哪有一點讀書人的樣子哦。”
年輕人平複了一下之後,轉頭看著自家娘子,眼裡帶著笑意,頗有些豪氣雲天的回應道:
“什麼讀書人不讀書人的,咱們現在可是個養馬的,但是這全天下誰敢小瞧養馬的,要知道夫子曾經也是個養馬的。”
“你呀,就會貧嘴,前些日子剛剛出生的那批小馬駒長勢如何?”
李月娥邊說話,邊幫著年輕人將身上厚重的棉衣,一件一件脫下來,整理掛好。
“很不錯,這一批白蹄烏長大之後,戰鬥力還能強上數分。”
“那便好,在我心裡,夫君就沒有辦不成的事情,你在這兒休息片刻,或者去睡個回籠覺,我去廚房做個早膳。”
“月娥。”
走到門口的年輕少婦回過頭,有些疑惑地看著自己丈夫,年輕書生抬起頭,表情變得認真,輕輕開口問道:
“如果要去神京,你想去嗎?”
年輕少婦聽後微微一愣,然後突然輕輕一笑,毫不猶豫地開口回應:
“但憑夫君做主。”
“可是此地就已經這麼冷了,神京還要往西北,那豈不是更冷。”
年輕人麵色一苦,發出一聲哀嚎。
片刻之後,李月娥前去廚房做早膳,房間之內隻餘書生一人,一個繡著金色鳳凰的錦囊被其輕輕打開,隨後他取出一張紙條,低頭看著,麵色肅穆,眼中有著異樣的神色。
紙條上隻有一句話:為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凍斃於風雪。,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