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1 / 2)

轟凍嬌不懂, 她什麼也不想懂。

隻有三天的時間,換算一下也就是七十二小時, 四千三百二十分鐘, 二十五萬九千兩百秒。

擺在她麵前, 是語、數、英、社會、科學五門。

不,還要加一個家政。

話說回來,為什麼他們還有家政?是料理英雄在學校任職的原因嗎?

少女蹲在救世主八百萬百麵前,對她伸出了求救的手:“幫幫我……”

八百萬欣然握住了她的手:“當然!這兩天晚上來我房間!我會好好招待你的!你喜歡喝什麼牌子的紅茶?”

轟凍嬌生平第一次體會到地獄補習是一種什麼樣的體驗,雖然她腦子不差,速記本領也還可以, 卻還是有種快要吐出來的感覺, 一個學期的知識在三天裡塞進她的腦子裡,令她忍不住作嘔。

與之產生的,還有種從未有過的感覺。

她站在浴室裡, 尚未吹乾的頭發往下滴著水珠,一顆一顆濺落在地麵,少女盯著鏡子裡的自己,臉頰上的傷疤已經完全被火焰花紋給覆蓋, 看起來真的像是貼紙或紋身。

轟凍嬌知道, 這是呼吸之法愈發精進的結果。

不僅如此, 近日在戰鬥的時候, 她甚至會在不知不覺中使用出日之呼吸,雖然隻有短短的一瞬,卻也不能讓她忽視。

她隨意吹了吹頭發, 發根沒有乾透就出了浴室,給自己接了一杯水,一口灌下,這才坐到書桌前繼續複習。

許是天氣乾燥的原因,她的嗓子近來總覺得有些乾渴,喝多少水都不能緩解,且愈發癢得厲害。

肚子也有些餓,明明晚飯已經吃了比平時還多一倍的量,卻還是感覺不滿足。

【迷蒙馬背眠,月隨殘夢天邊遠,淡淡起茶煙……】

俳句就在她眼前,卻漸漸有些看不清,少女趴在桌子上,揉了揉眼睛,那層薄霧卻始終不能散去。

【想吃東西……肚子好餓,有什麼新鮮的,最好是滾燙的……】

這個想法在腦子裡越來越明顯,頃刻間發芽壯大,她抖著腿,手撐著桌子站起來,一步一步朝外麵挪去。

【新鮮的,美味的……那是什麼?】

“凍嬌同學,晚上好!”綠穀正拿著一疊資料從外麵回來,看到她笑著打了個招呼,“外麵還在下雨呢,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停……欸欸欸!凍嬌同學?!”

少女把綠發的少年摁在牆上,手指輕輕拉開他的衣領,露出了白皙分明的鎖骨,她緊緊盯在那流淌在新鮮血液的大動脈,按在上麵,感受那溫熱的跳動。

如此,誘人食欲。

綠穀嚇得僵直身子,一動也不敢動,同學的行為讓他的小心臟有些承受不住,平日跟女生稍微靠近些就會紅透的臉蛋更是充血般爆炸,他抖著嘴,像個被強了的小媳婦般說道:“凍,凍嬌同學,你,你怎麼了?”

少女並沒有回答,她舔了下乾澀的唇,低下頭,兩手鉗製不讓綠穀動彈,朝著那讓她心動不已的地方湊過去。

【停下!快停下!】

明明知道自己的行為是不對的,卻有一種名為本能的反應在驅使著她,迫使她做出些無法回頭的事。

她的腦袋在靠近,兩條腿卻在遠離,少女充滿血絲的眼眶裡還保留著一絲清明,促使她趕快遠離這樣的處境。

“凍!凍嬌同學!這樣不行啊!你是身體不舒服嗎?!”綠穀確實有足夠的能力掙脫開,卻又怕傷害到同學,動作有些束手束腳,看起來沒什麼威力。

上鳴和峰田這兩個狐朋狗友正結伴走回房間,他們敏銳地察覺到這一層有動靜,紛紛湊熱鬨走過來,卻沒想到看到這樣驚人的一幕。

“綠,綠穀,”上鳴看著糾纏著的兩人,給了一個敬佩的眼神,“你牛逼!沒想到第一個出手的居然會是你啊,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

“你眼瞎啊!”峰田流著口水反駁,“明明是轟凍嬌先撲上去的,老子沒想到她居然是肉·食係的啊!”

他控製不住自己的雙腿,伸出罪惡的雙手:“如果是這樣的話,我也不是不可以啊……”

“峰田君!”好不容易以為來了幫手,結果還是搗亂的,綠穀將近崩潰,他已經感受到了少女的牙齒正在撕咬著他,不是那種戲弄的輕磨,而是真真正正地啃咬,要不是因為她沒有虎牙,現在肉都說不定會被咬下來,“彆開玩笑了啊!快要幫忙!轟桑有些不對勁!”

這回他是真的在咆哮,半棟樓都聽得見他的聲音,雖然首先來的兩個人不太靠譜,但問詢趕來的同學看到這樣的情況,幾個力氣大的合力把少女扒開,跑腿擔當飯田則跑到教師宿舍去通知老師。

大家找了塊柔軟的布,撕成條狀,把她的手給反綁在椅子上,剩下的布也塞到了她的嘴裡,防止少女把自己給咬傷,轟焦凍站在她身後,死死壓住她的雙肩,避免她掙脫。

少女坐在椅子上,冷汗不斷從她額頭上冒出,雙眼漲紅,她狠狠盯著眼前的每個人,仿佛已經辨認不出他們是誰。

“到底出了什麼事?”麗日捂住嘴巴,倒退兩步,急得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相澤老師!”

飯田終於帶著班主任急匆匆從外麵走進來,男人身上還穿著睡衣,顯然在來之前已經躺進了被窩,他走進宿舍樓,看到的就是少女被反綁在椅子上,一副失去理智的模樣。

“到底出了什麼事?”他走過去,在少女麵前蹲下,兩手扶住她的腦袋,“轟,你還好嗎?聽得見我說話嗎?”

“相澤……老師……”

兩行清淚從她眼睛裡流出來,因為布還塞在口中,說話含糊不清。

“好難受……難……”

相澤當機立斷:“把她送到醫院!”

才從醫院出來不久的少女又再度返回,隻是這次對待她的可不是什麼溫柔的治療,被束縛帶反捆在病床上,再抽完血之後又被打入了鎮定劑,陷入了深深的昏迷中。

上次負責她的醫生拿到了最新的血液分析報告,迅速把相澤等一行人叫到了醫院,指著這份報告,嚴肅地對他們說道。

“這不是偶然,上次我們沒能查出來的那種細胞,突然急劇增加了。”

他指著那個猛增的數值:“她的表現九成是與這個東西有關,我們會儘快查證的。”

“這兩天,就讓她在醫院裡好好待著吧。”

少女醒來時,隻覺得身體是說不出的疲憊,那股饑·渴已經儘數散去,留下的隻有藥物帶來的後遺症。

她想要揉揉眼睛,卻發現自己的雙手被綁在床沿兩側,根本沒法掙脫開。

昨晚的記憶在大腦裡逐漸回放,她徹底想了起來,眼裡是從未有過的驚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