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很明顯了。
吳維笑了笑，看來果然和他預料的一樣——燕王和荒原的大汗有默契。
他們共同決定要呼延嘯去死。
所以，呼延嘯就隻能去死了。
呼延嘯不甘心。
付出了又中了一刀的代價，呼延嘯將他最信任的心腹之一斬於馬下。
他的勇武，震懾住了其他的人，也為自己迎來了喘息之機。
“我不明白，燕王要殺我很正常，大汗為何也要殺我？”
如果不是那背後捅出的一刀，他現在應該已經將燕王府的高手全殲了。
明顯有草原裝扮的一個高手開口：“將軍您在荒原上的威望實在是太高了，這就是您的取死之道。”
“我知道自己功高震主，但我已經早早表明了心思，我全力支持二王子繼承可汗的大位，絕無絲毫染指大位的心思。”
“可是可汗收到了一份證據——二王子是您和王後的兒子。”
呼延嘯瞪大了眼睛，瞬間怒火中燒。
“燕王，無恥老賊，壞我名聲。”
“將軍，既然做了，何必否認呢？”
“呼延嘯頂天立地，做過的事情從不否認。”
“但可汗說了這件事情是真的，那就是真的。”
呼延嘯的心徹底冷了下來。
荒原上的確缺乏禮教，哥哥死後弟弟繼承兄長的女人，甚至兒子繼承父親的女人，都是常有的事。
但呼延嘯不是這種人。
他有深愛的妻子。
他崇尚中原文化。
他做不出那種野獸行徑。
但，可汗說這是真的。
“他就這麼想讓我死？”
“將軍，得罪了。”
話雖如此，草原上的幾個高手在察覺到吳維到來之後，卻並沒有繼續動手。
呼延嘯已經是強弩之末了，他們更想讓呼延嘯死在燕雲人的手中，而非他們自己手上。
呼延嘯也看向吳維，而後轉向了吳劍，瞳孔立刻縮起。
“好強的劍氣。”
“多謝呼延將軍的讚譽。”
“呼延嘯不願死於小人之手，不知劍門之主可否賜呼延嘯一死？”
雖然他知道自己大概率要死了，但他不想死在自己人手中，也不想死在燕雲人手上。
他寧願選擇吳劍，這樣，他可以說，自己是在公平較技中被對方所殺。
可惜，他這個選擇，被吳維拒絕了。
“師叔，你的對手不是他。”
吳劍默認。
“呼延將軍，你是荒原戰神，我們是中原人。這是戰爭，戰爭——就是要人多欺負你人少。”
不然不是傻子嗎？
“哥幾個，可以動手了，不必給他留全屍，不過最後記得讓我補一下刀。不開玩笑，不讓我補刀的，小心以後我秋後算賬啊，你們也都知道我的身份。”
“豎子安敢如此辱我？”呼延嘯對吳維的仇恨值迅速上升。
吳維聳了聳肩。
“動手。”
彼之英雄，我之仇寇。
呼延嘯對荒人來說，當然是不折不扣的大英雄。
但他代替的是張維，張維是燕王和吳影的兒子，是不折不扣的中原人。
他要是給呼延嘯公平一戰的機會，才是腦子有病。
呼延嘯的身份，注定了他就不是一個江湖武者，沒資格享受公平決鬥。
因為，他當初屠戮中原百姓的時候，也不是以一個江湖武者的身份。
刀光閃爍，末路豪雄。
叱吒荒原幾十年的不敗神將呼延嘯，今日在燕雲落幕。
在這場大戲中，他成為了第一個戰死的大人物。
但絕對不會是最後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