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第八十三章(2 / 2)

莫驚春挑眉,“你說,圓臉小娘子?”

竇原機敏地說道:“您是想起了什麼?”

莫驚春在床榻前來回踱步,好半晌才喃喃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後半截他沒說出來,直接吞在腹中,卻是轉身讓墨痕去查。

竇原擔心席和方再無法醒來,焦慮得神色蒼白,莫驚春便吩咐人給竇原理了間客房,讓他這幾日能暫住下來。

“您這是打算作甚?”

莫驚春回來後,衛壹跟在他的身後,小心翼翼地說道:“如今您可正在養身體。”

這,還沒好全,就又開始操勞了。

莫驚春看他一眼,“你昨夜不是在守夜,怎現在還能起來?”

他神色淡淡,看不出對昨夜是何態度。

衛壹訕訕地笑道:“您這不是將墨痕給派出去了嗎?這身邊不守著個人,小的不放心。”不過他清晨確實是睡了一會,所以親眼看到了陛下離開的過程。

……雖然也沒看全,畢竟陛下的身手還是比他要好一點。

如果不是惦記著席和方的事情,莫驚春說不得都不能夠在清晨起身。

“身在莫府,怎還需擔憂。”莫驚春淡定地說道:“彆想那麼多,今日我不會離開,且先去休息。晚間,袁鶴鳴會過來,順帶去吩咐下廚房,做一桌席麵。”

“是。”

衛壹被莫驚春趕去休息,他這才在午後陽光下,躺在了躺椅上。

一躺下,就到了現在。

莫驚春閉著眼養神了許久,就聽精怪的聲音重新響起來。

【懲罰:時間暫停】

【時間:十二個時辰】

莫驚春微訝,他已經許久不曾聽到這章有時間期限的懲罰。

“十二個時辰,指的是這個懲罰存在的時間,還是這個懲罰需要發揮作用的時間?”莫驚春謹慎地說道。

【後者。】

莫驚春:“……”

依舊如此,麻煩。

“時間暫停是何意?”莫驚春微蹙眉頭,“是暫停我身上的時間,還是……?”

他有著不妙的感覺。

這精怪一開始就跟他說過,之所以懲罰是這般,是特特為了他的性格。即便如今他跟陛下的關係匪淺,可是懲罰已經無法更改。

眼下這時間暫停,肯定不會隻如同字麵上那麼簡單。

【您猜得不錯,時間暫停原是需要兩人配合,但因為任務已經完成60%,所以削弱了懲罰的力度。如今懲罰從“被作用”+“需要操作者”,變作“被動技能”,在您跟公冶啟接觸期間持續發揮作用,每夜子時為一個周期】

莫驚春:“……”

有聽,沒有懂。

他跟公冶啟接觸又如何?

這奇奇怪怪的懲罰一時間無法理解,莫驚春便沒放在心上。

至少看起來,比之前的常識修改器要好一點。

他偷得浮生半日閒,在躺椅上睡到了下午,等他醒來的時候,他身上正蓋著一張薄薄的毯子,正曬得軟綿綿的。

莫驚春掙紮著爬了起來,小小打了個哈欠。

“郎君,袁郎君已經到了。”

墨痕下午回來的時候,發覺莫驚春在休息,便沒有打擾他,直到眼下才進來。

然後墨痕俯下|身,在莫驚春的耳邊如是如是說了一番。

莫驚春剛醒,有點睡眼惺忪,卻是不緊不慢地說道:“果然如此。你這一回出去,可沒再給自己惹上跟蹤的好家夥了吧?”

墨痕訕笑著說道:“豈敢豈敢,我這一回出去,可是拖著暗十九出去的。”

莫驚春身邊的暗衛是輪換的,每次五人,不過因著暗十五還在養傷,所以人數並不整齊。昨日是單數,今日便是雙數。

那暗十九自然是休息。

莫驚春並不在意墨痕跟暗衛交往起來,反而笑著說道:“你倒是有本事,居然能夠帶著他們出去。”

墨痕揉了揉臉,苦笑著說道:“光是我一人,那怎可能。小的不過是狐假虎威,借了您的名頭罷了。”

不過暗衛能跟著出動,自然是認定需要如此。

墨痕如今警惕,總比之後疏忽鬨出事,才更好不是嗎?

莫驚春抱著薄毯子起身的時候,袁鶴鳴已經被下人引著過來。本來應該去書房,或者是前院花廳,但是莫驚春跟袁鶴鳴的關係甚好,這般長驅直入,也不算問題。

莫驚春不緊不慢地說道:“你今日怎麼這麼早下值?”

林禦史換人,對袁鶴鳴還是有些影響。

但是作用不大。

如果再晚些,正始帝或許真的能做出來直接讓袁鶴鳴接任的打算,可是如今他剛在任上沒一年,倒是沒那麼快,“這不是著急來看你?反正那頭也是一堆亂事,我懶得搭理。”

袁鶴鳴來看病人,卻是帶了滿滿五壇美酒。

莫驚春:“你這是來探我,還是來找我吃酒?”

袁鶴鳴:“豈敢?你可以先將其埋在地裡,或者藏在地窖內,眼下可還開不得,要再等一二年,才是口感最甘醇的時候。”

莫驚春無奈地讓人將酒壇給收走,“你遲早要死在酒壇子裡。”

袁鶴鳴無所謂地在莫驚春的對麵坐下來,“這不是正好?剛好省了我給自己找棺材,直接裝在酒壇裡給搬走就是。”

莫驚春斜睨他一眼,麵無表情地說道:“放心,等你醉死的時候,我必定讓人給你打個酒壇子的棺材。”

袁鶴鳴朗聲大笑,看起來異常快活。

客人既來了,廚房那頭已經準備妥當,很快便有數人端著菜肴擺放在屋內,但因著袁鶴鳴胡攪蠻纏要在庭院中吃食,便又多折騰了一回。

待兩人在庭中坐下,袁鶴鳴的手邊隻有清茶。

他聽著右手邊正在咕咚咚煮沸的噴壺聲,幽幽地說道:“這都這麼熱了,你想的居然不是吃冷的,而是熱茶?”

莫驚春淡定地說道:“我不能吃酒,你自然也不能吃。以茶代酒,挺好。”

他將手中的茶杯跟袁鶴鳴碰了碰杯。

袁鶴鳴隻得無奈接受。

“酒”過三巡,袁鶴鳴笑嘻嘻地吃著莫府府上廚娘的拿手好菜,一邊吃一邊說道:“你特特請我到府中,不會隻是為了這口吃食的事情。你想問昨夜的事?”

他早就聽說,昨夜城西的走水,莫驚春也在現場。

莫驚春不緊不慢地說道:“我想知道,此事跟明春王有沒有關係?”

袁鶴鳴吃著茶水的動作微微一動,上挑的眉峰犀利,猛地看向莫驚春。

“……為何會這麼想?”

端看袁鶴鳴的反應,莫驚春心中便有所感。

他將席和方的事情告知袁鶴鳴。

“席和方……我還以為一起都死在裡麵了。”袁鶴鳴喃喃地說道,“怨不得裡麵少了一具屍體。”

少的,便是席和方的屍體。

莫驚春挑眉,聽著他這意思,便是昨日關注過了。

“我不是讓人去翰林院告假了嗎?”他不緊不慢地說道,“難道你沒收到消息?”

袁鶴鳴沒好氣地說道:“莫府的事情總是嚴得很,沒那麼容易。”

正始帝將莫驚春保護得滴水不露,就連他們之內,想要觸及,也是麻煩。

“席和方被我的人救出來了。”莫驚春道,“之前他因著扶風竇氏的原因,與我有些緣分。後續竇氏騷擾過他幾次,我便一直派人盯著,結果這一回又出事。”

袁鶴鳴沉默了良久,喝了兩杯茶,這才說道:“那木匠店有問題,確實有派人盯著,但是……”他深深地看著莫驚春,神色透著少許莫測。

“無人能確定那與明春王有關。”

那便是有想法,沒證據了。

所以莫驚春方才說話,直接點破了明春王的時候,袁鶴鳴才會那麼吃驚。

莫驚春:“……因為席和方,或許曾經親眼見過明春王出現在店內。”

這才是一定要殺他滅口的原因。

袁鶴鳴緊蹙眉頭,那神情與之前截然不同,“你確定?”

莫驚春聳肩笑了笑,“不確定。”

袁鶴鳴:“?”

莫驚春笑了笑:“我沒有證據,不過席和方的族兄說,席和方之前在店內見到的木匠有所不同,而且,他的身邊,跟著一個圓臉小娘子。”

圓臉小娘子?

袁鶴鳴對這些事情比莫驚春要敏銳得多,一下子便捉到其中的問題,“……你是說,明春王妃?”

莫驚春不疾不徐地說道:“當初明春王要娶王妃的事情,是先斬後奏。而後等朝廷知道後,也隻意思意思罰沒了明春王一年的食祿。如果明春王是害怕朝廷不答應,可便是後續送來文書,依著陛下的脾氣,若是不答應,之前不會答應,現在也是不會答應。明春王壓根無需這麼做……除非,他還有彆的理由。”

袁鶴鳴接上莫驚春的話,“如果是走正常的婚嫁流程,一個郡王妃,那起碼得是大半年,才可能娶過門。你的意思,明春王是為了儘快將明春王妃帶在身邊。”

莫驚春平靜地說道:“或者,明春王是有不得不將人帶在身邊的理由。而又有什麼,比夫妻,更加光明正大呢?”

袁鶴鳴捏著茶盞,久久未動。

莫驚春說完話後,卻是半點都不在意,還夾了肉片,“吃啊,再不吃,都要涼了。”

袁鶴鳴:“……你這話,為何不跟陛下說?”

莫驚春挑眉,好奇地看向袁鶴鳴。

袁鶴鳴幽幽地說道:“你倆情濃意濃,這話便是與我說,等查出來後,也是得報給陛下的,這有甚差彆?”

咕咚——

莫驚春麵無表情地將還沒怎麼吞的肉片給吞了下去,“沒空。”他昨夜被陛下折騰得異常羞惱,如今正想將昨日那個荒唐的自己埋葬,怎可能主動湊上去?

“此事我尚不確定,等你確定後,再告訴陛下,也是一樣的。”莫驚春淡淡說道,“而且,如今這些郡王,不是還不能離京城?”

袁鶴鳴癱在椅子上,歎息著說道:“是啊,估計得到下個月。等……孔秀的事情結束後。”

孔秀本來是郡主的封號,在她被下獄後,她已經被褫奪了封號,不再是郡主,而且直接從皇室族譜上除名,死後也不能入葬。

但礙於是時,稱呼女子的名諱還是不妥,所以時常還是稱她為孔秀。

莫驚春微頓,仿佛一瞬間湧起無儘的血腥,激得他有些吃不下去,“我記得,陛下已經派人去尋那些百姓了?”

袁鶴鳴:“其實還是有點麻煩,畢竟虛懷王的封地距離清河還是有點近。不過陛下要得急,再加上莫廣生那裡其實……所以,人已經找到不少。”

就等著上京了。

他歎了口氣,“彆的事也便罷了,可是虛懷王這事,當真是……無話可說。”

他們是勸不動。

袁鶴鳴飛起一眼看向莫驚春,猶猶豫豫地說道:“你是怎麼……看的?”

莫驚春語氣平淡,“過於狠厲,但,非常時,行非常人之道。”

袁鶴鳴微蹙眉頭:“非常時?”

莫驚春幽幽地說道:“陛下的心裡,顯然是有一番算計的。虛懷王此事,便是殺雞儆猴。他是那隻雞,諸王便是群猴。隻有殺雞的手段更殘忍,群猴才會被震懾。而且,你莫要忘了,公冶皇室一直都是野心勃勃的血脈,從陛下的手足,到清河王和秦王,有多少王爺都覆滅在了謀反的道路上?”

他黑沉的眸子顯得幽深。

敲山震虎。

不是所有人都有這樣的魄力,有賊心沒賊膽的,其實更多。

而正始帝眼下要的,不過是將這些人的賊膽,再活生生敲裂罷了。

當朝將諸王的斑斑劣跡公布,不過是其二。

虛懷王此事,才是其一。

兩相結合下,仍敢動手的,才是硬茬子。

所以莫驚春才會如此關切明春王,如若他是……

那莫驚春要懷疑的,便不隻是他的目的,還有他那一手從未有人得見的木匠手藝,是否與當日孔秀郡主的弓|弩有關了!

袁鶴鳴聽完莫驚春的分析,這其中倒是有不少與他自己的想法對得上。

他無奈地說道:“你要是願意更活躍些,那就好了。”可惜的是,莫驚春隻要在朝上,都是沉默寡言的模樣。

所以那寥寥數次出麵,才會如此讓人詫異。

莫驚春漫不經心地說道:“我誌不在此,如今平安順遂,便好。”

“平安順遂?”袁鶴鳴的眼神若有所思地從莫驚春的肩膀上擦過,“你這幾年大大小小遭遇到的事情,可不少。”

孔秀的事情還能純粹算是自己倒黴,可是清河王的刺殺,卻是陛下給他帶來的無妄之災。

不過想到此處,袁鶴鳴又想起當日孔秀之所以會對莫驚春動手的理由。

何其荒謬,她之所以如此無所畏懼,正是因為莫驚春出現的地方是城西,身上又穿著極其樸素,一直泡在錦繡閨閣裡的孔秀當真將莫驚春認作是普通的百姓,這才會由著性子胡來。

畢竟孔秀當時的身份,如果是當街殺了一個普通的平頭百姓,雖然確實會出事,卻是不可能禍及性命。

當時這審問,還是薛青跟袁鶴鳴一起負責。

袁鶴鳴是被抓去磨礪的。

薛青審問的手段了得,但是孔秀也是個孬貨,隻是被恐嚇了幾句,便什麼都倒了出來。

袁鶴鳴還記得,當時將口供記錄下來呈給陛下的時候,正始帝臉上的陰鷙瘋狂實在難以形容。

故,他才會覺得詫異。

陛下可當真是壓抑住了暴虐的脾性,從不曾露麵。

……他懷疑陛下是擔心自己一出麵,就會直接將人弄死了。

袁鶴鳴:“當時我聽完都覺得荒謬,隻是因為衣著覺得普通,就認定可以隨意抹殺,也不知道他們平日裡在封地何其囂張。陛下當時聽完都憤怒不止,結果次日,硬生生給莫府抬去兩百匹官造布料,可真是……”

莫驚春被袁鶴鳴的話勾得回想起之前的事情,也是無奈搖頭。

那時莫驚春還在宮中,等到晚上才知道此事,登時哭笑不得。那浩浩蕩蕩的布料隊伍,倒是將莫府門前停得滿滿。

……因為裡麵也滿了。

陛下有時候也是幼稚。

兩人吃著茶隨意聊天,等到席麵吃下去七七八八的時候,袁鶴鳴拄著下顎說道:“再過一兩日,我怕是有人要來尋你。”

莫驚春眉頭微蹙,他沒有說話。

但是想來,他也明白袁鶴鳴的意思。

果不其然,數日後,就在莫驚春逐漸恢複,並打算重新回去上值的時候,陸陸續續有朝臣登門,倒是讓平日顯得有些冷寂的莫府熱鬨起來。

餘下還有少少的幾個,才是真的來慰問,倒是讓莫驚春有些詫異。

等莫驚春回到朝廷,感受到那些落在他身上的視線,卻是才感受到什麼叫做熾熱。

正始帝這一二年內,為莫驚春的事情發作過數次。

這一回,虛懷王府和諸王削勢的事,也都是從莫驚春始。

這讓不少朝臣以為,莫驚春乃是陛下的寵臣。

或許,從他這裡入手,反而更能勸說陛下。

從這角度來說,對,也不對。

正始帝那日的“逼迫”後,他們兩人都有好幾日不曾相見。

如今他站在台階下仰望著陛下,心中有種奇怪的感覺。

莫驚春斂眉,移開視線。

朝堂近來一直在吵的事情無外乎那幾件,聽得朝臣厭倦不堪,但是在塵埃落定前,卻又不得不提。

尤其是虛懷王府。

前些時日,還能夠聽到有人在裡麵拍門的聲音,尤其是晚上。

據說每每到了晚上,王府內不知為何就會響起各種鬼哭狼嚎的聲音,異常恐怖。

嚇得左右鄰居沒到夜裡都睡不好覺,總說夢到惡鬼索命。

可正始帝先前在朝上發作過,一時間,也無人敢再次說話。

不過之前城西走水的事情,京兆府倒是上交了一份文書。隻可惜正始帝瞧了不滿意,直接將文書丟了回去,讓京兆府尹再查。

京兆府尹當真頭疼得很,隻覺得滿頭包。

那頭,下了朝後,莫驚春本來趕緊趕慢想要離宮去宗正寺,卻沒成想被劉昊給攔了下來。

劉昊笑著說道:“宗正卿,陛下有請。”

莫驚春的臉色變了又變,藏在袖子裡的手指不自覺顫了顫。

有些極致的痛苦像是刻在了皮肉裡,實難擺脫。

莫驚春的臉色微白,卻是跟著一路到了禦書房。

……是禦書房,他鬆了口氣。

好歹……

好歹什麼,莫驚春沒想下去,跨過門檻,欠身行禮,“臣拜見陛下。”

從門邊上橫伸出一隻胳膊抓住莫驚春的手腕,將之拽了過去,“夫子偏要與寡人拽文?”這般正經的說辭,是故意來氣人的嗎?

正始帝正換過衣裳,乃是一襲羽藍雲紋衫,正是落落風|流。

隻是那落在莫驚春身上的手,破壞了那一襲風雅的從容,顯出了幾分……強硬。

莫驚春卻是頓了頓。

他下意識低頭,看著兩人皮肉緊貼的手,臉色卻是有些古怪。

……他怎麼感覺,不,他沒有感覺。

莫驚春臉色微變,雖然兩人正有接觸,可是他卻感覺不到他們正交握的觸感。

仿佛像是空氣?

可說是空氣也不對……

【懲罰機製已經發作,倒計時:23:58:25】

莫驚春茫然,這便是那懲罰嗎?

如果對陛下的接觸毫無感覺,甚至以為不存在,分明站在一處,緊抱在一處,卻毫無知覺的話,那確實……算得懲罰。

作者有話要說:……祝福大家早睡早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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