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第八十四章(2 / 2)

是虛懷王的女兒?

“陛下!”虛懷王說是胖,可是上,看起來倒是比之前瘦了一些,不再挺著一個大肚腩,“陛下,您可算是來了——”

他撲通,在屋內跪了下來。

虛懷王看起來雖然有些氣喘籲籲,可是滿臉紅光,看不出哪裡吃了苦。

除了那小了一圈的肚子。

眾人微眯起眼,看向虛懷王身後的那些人。

事實上,包括虛懷王在內,他們看起來都不像是餓了很久的模樣,甚至有兩個還紅光滿麵,看起來衣食無憂。

……不,倒是有一個例外。

莫驚春敏銳地發現最後麵跟過來的那個女子,身子有些搖搖晃晃,臉色更是蒼白,臉頰有點內凹進去,像是掉了不少肉。

她的模樣,才是真真切切像是餓了好些天,麵色發青的模樣。

莫驚春注意到了這點,那其他人,當然也更是留意到了其中的微妙。

隻是都不說罷了。

正始帝看著驀然跪倒在他身下的虛懷王,那雙黑沉的眸子凝視著虛懷王,那眼神像是紮人的箭矢一般,幾乎要紮進了他的骨髓裡,疼得讓人下意識顫抖起來。

每當正始帝這麼看人的時候,莫驚春便知道他的心情其實算不得好。

他看著虛懷王,卻像是在看著個死物。

虛懷王哆嗦著身子說道:“陛下,本王教女無方,本該有此大過。可是已經快一月過去,還請陛下饒過……”

他的聲音有些虛弱,更像是有點惶恐。

莫驚春等人都在門外,看不清楚虛懷王的臉色,隻感覺他像是在害怕。

卻不知道在害怕什麼。

隻有虛懷王進去的時候沒有被攔著,其他的人都是跪倒在門外。

那個最後出現的女郎,便是跪在莫驚春的身旁。

隻是這麼一步之遙,莫驚春都看得出來她已經虛弱至極,像是要昏倒一般。他眉頭微蹙,再看向屋內,卻是聽到帝王在不緊不慢地問起了那把弓|弩的來源。

可是虛懷王的回答卻是有點顛三倒四。

雖然禮物確實是他送的,可是他怎麼能想得起來許久前隨手送出去的東西?

這也是第一次陛下來的時候,並沒有問出來的結果。

虛懷王自然知道,也清楚在第一次見麵的時候,陛下撞破了他一個秘密。可是帝王在撞破了那個秘密後,又得了虛懷王錯亂的回答,便直接走了。

這一走,便又關到了現在,他們如何不害怕?

從哪裡摔倒,就從哪裡爬起來。

在還抱有希望能出去的時候,虛懷王自然是想過法子。

“木淮,木淮呢?安秀,還不快去將木淮給我叫出來?”虛懷王嚷嚷了起來,他所說的安秀,就是剛才最開始出現在前院的女郎。

安秀小心翼翼地說道:“王爺,郡主正在這裡。”

那個跪倒在莫驚春身旁的女郎啞著聲音說道:“陛下,木淮,有話要說。”

她便是木淮郡主。

木淮小心翼翼地膝行到了門檻前,又叩頭下去。

“起來說話。”

良久,正始帝忽而說道。

木淮鬆了口氣,茫然起身。

虛懷王也跟著起來,但站在門口的劉昊卻是一腳踢在他的膝蓋上,將他一個大胖子活生生踢得跪倒下去。

劉昊淡淡說道:“陛下是讓郡主起來說話,王爺,您還是且先跪著吧。”

虛懷王的臉色驟變,有些難看地看了眼木淮。

木淮沒感覺到這其中的微妙,舔了舔乾燥的嘴巴,輕聲說道:“陛下,當初孔秀所有的弓|弩,確實是被父王買來贈予她的。除了她有,其實我也有一把,不過跟孔秀的那一把看起來有點不太一樣,是單發的。”

她一邊說著,一邊從懷裡掏出來一把小巧的弓|弩。

莫驚春敏銳地留意到,在木淮掏出來這東西的時候,那幾個跪倒在門外的人不自覺動了動身子,像是在躲避。

他微蹙眉頭。

會對木淮這把東西有著下意識的反應,要麼之前木淮是個會用這種武器隨便威脅人的惡劣脾性,要麼……便是這王府中,發生了什麼,逼迫得木淮不得不動用這把武器的事情。

而木淮正是因為這小巧的弓|弩幸存下來。

莫驚春的心裡不由得浮現出一個糟糕的猜測。

不妙……

木淮輕聲說道:“這幾年,我跟孔秀是父王最受寵的女兒,所以一直以來,我有的東西,孔秀也有,一直都如是。所以我還記得,當初這東西是怎麼出現在府上。”

她說話的聲音不緊不慢,雖然透著少許虛弱,但言辭溫和平靜。

“底下的人會說,這是王府管事采買來的,是從一直從陽春方向來的商隊買的。但我知道,不僅是如此,這支商隊的領袖……我曾見過,他是明春王手下的管事。”

她的聲音低了下來。

“大概是在十幾年前,我隨著側妃出去,在沿途的路上,曾經進過陽春……那時候,我們曾在王府住過幾日。”

她便是在那個時候遇見那個管事的。

商隊不隻是經過陽春,更是陽春王手下的管事,而且還賣出這樣兩把弓|弩……一瞬間,木淮說的話,便引起了在場所有人的關注。

就連已經聽了一遍的虛懷王,都露出有些微妙的神情。

木淮壓著聲音說道:“那已經是許久前的事情,或許他以為我已經忘記,但是我的記憶一直還算是不錯,所以便一直記得。王府在統一采買的時候,我還曾看到過那個商隊領袖,所以肯定是沒錯,我沒有認錯人。

“不過那弓|弩真的很好用,我便一直留著。”

其實木淮受寵的時間,遠比孔秀還要久,曉得的事情,便能更多。

如今再回想起當初的事情,她甚至有些荒謬的恐懼。

她的父王,怕是因為愚蠢,而錯過了一樁滔天大禍。

卻又因為孔秀招惹上莫驚春,而將自身覆滅。

木淮娓娓道來的時候,倒是不卑不亢,等她說完,前院陷入了沉默。

木淮所說的之末細節,其實已經足夠這些老臣警惕,更彆說是那幾個被叫過來的王侯,更是露出了絕望的神色。

正始帝看了眼木淮,神色雖然淡漠,但是說出來的話還算溫和:“你說的事,自會有人去查證。

“你,可有什麼心願?”

木淮的臉色微變,與此同時,不管是虛懷王還是那外麵跪著的幾個人,都焦躁了起來。他們看著木淮的眼神透著詭異的執著,像是一瞬間在她身上挖出什麼。

仿佛……恨不得將她給吞下。

莫驚春微眯著眼,沉默的眼神落在距離他最近的那個男子身上。

隻見他的呼吸急促,隻盯著木淮。

……那眼神,特彆像是要吃人。

這個念頭從莫驚春的心裡出現的一瞬間,就像是劃破夜空的流星,一下子撕碎所有的遮掩,而木淮的話也說出口,“陛下,還請陛下釋放我回封地,我願在封地,與百姓同生死,同進退。”

她跪下來,行了個大禮。

木淮說得其實不錯,因為虛懷王的封地,最近確實已經被清河王的事情卷入其中,如今告急的邸報剛傳到陛下的案頭,還未決斷。

正始帝淡淡笑了,“可。”

他的語氣有些矜傲,漫不經意地說道:“劉昊,待會離開的時候,將她也帶走。”

“喏。”

正始帝旋即抬頭,看向屋外的那一行人,悠悠地說道:“諸位若是有什麼想問的,便也趁著這個時候問罷,若是再晚些,可就是見不到了。”

陛下所流露出來的暗示,讓王府的人臉色驟變。

虛懷王:“陛下,陛下!木淮不是已經……為何她能出去,陛下,我雖沒有功勞,卻也是有苦勞啊!”

“敢問王爺,”許伯衡蒼老的聲音猛地響起來,透著一絲緊繃和怒意,“最近王府上,究竟是靠什麼吃食的?”

虛懷王身上的汗漬更多了,不過看起來像是剛才在陛下身前著急流淌下來的。

他用袖子擦了擦汗,從地上彆過身去,“這府上,還是存著點糧食的,嗬嗬,偌大一個王府,也不可能連點東西都不留罷?”

“那這王府上,卻是有幾個人呀?”這話,是臉色鐵青的王振明問的。

他本來是這一行人裡麵最是沉默的人,雖他還是閣老的身份,可是這數個月他越來沉寂,基本上都不說話,在內閣內也是屬於默默無聞的姿態,誰都知道,他這個位置坐不長久了,事實上,陛下到現在還沒要了王振明的命,純粹是故意的。

他便是惡意地吊著王振明的胃口,讓他惴惴不安地活著。

虛懷王一時說不出話來,還立著的木淮卻是輕飄飄地說道:“八十三人,本來一共,八十三人。”

她說出這個數字的時候,手指微微顫抖。

冷寂的悚然降臨到了前院裡,一瞬間如此詭譎恐怖的氣氛籠罩下來,或許有人想說話,卻也覺得喉嚨都被堵住一般,不管是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孟懷王要吐了。

他站在最後麵,一下子捂住嘴巴。

在他的隔壁,那位郡王的臉色鐵青得很。

原本他就是最愛攛掇朝臣,讓正始帝釋放虛懷王的人之一,可是如今,他看著虛懷王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著惡鬼。

正始帝的腳尖不經意地踩了踩石板,像是無意識的一個舉動,卻引得莫驚春下意識看了過去。

他看著陛下的手。

那半藏在袖口的手指,是緊握在一處。

而不是放鬆的模樣。

是痙攣,是克製,是惡意。

……是歡愉。

莫驚春的背後冒出冷汗,聽到正始帝不緊不慢地說道:“劉昊,將人帶下去。”

劉昊欠了欠身,走到虛懷王的身前,微笑著說道:“王爺,對不住了。”隻見他手起,一下子就將人給劈暈了。

而在外麵跪著的幾個人,也是如此,幾個宿衛猛地將他們都敲暈了。

而正始帝則是跨過門檻,走到了屋外。

他立在廊下,看著這王府內的寂寥荒涼,漫不經意地說道:“諸位可還有什麼異議?”

帝王的視線逡巡過去,最後落在幾位王爺身上,勾起一個詭異的微笑。

“若是不喜,也可以留下來,再跟虛懷王敘敘舊。”正始帝道,“莫怕,那門,會留到你們出去,再封上的。”

孟懷王左右站著的郡王們都狂搖頭,那蒼白的模樣,就像是登時要吐出來一般,而後當真有人忍不住,去邊上吐了。

自然沒人有異議。

離開的時候,木淮小心謹慎地跟在他們身後,那可憐怯懦的模樣,透著幾分惶惶不可終日。

莫驚春的腳步並不快,便落在了後麵。

那些原本昂首挺胸跟著陛下進來的王爺們腳步飛快,恨不得不在這個詭異的王府再留下來。

莫驚春側過頭,看著身後踉踉蹌蹌跟著的木淮,沉默了一瞬,輕聲說道:“陛下能讓你出來,便是因為你一直堅持的……事情,莫怕。”

他隻是想了一下木淮要在這樣危機四伏的地方堅持了整整二十幾日……

莫驚春看了眼劉昊捧在手裡的小巧弓|弩。

她怕就是靠著這個活了下來。

木淮剛踉蹌出了府門,還未來得及狂喜,便先聽到莫驚春的話,喉間忍不住抽噎了一下,就像是嘶吼,又像是吞下的嗚咽。

她的眼角微紅,神色慘淡地說道:“……我,孔秀做的事情,抱歉。”

莫驚春淡淡說道:“那不是你的責任。”

他的腳步並沒有停下,在掠過外麵等待的馬車後,便讓木淮上了他的馬車,讓人送郡主去京城皇族下榻的地方。

入京的皇族除了住在自己的王府,自然也可以住在京城專門供給皇族下榻的宅院。

雖然比不得王府舒適,卻也是乾淨整齊。

如今木淮雖然出來,身上卻是沒有半點錢財,去那裡正好。

木淮愣愣被莫驚春送上了馬車。

等她坐在馬車時,大滴大滴眼淚就不住掉下來。

她沒想到自己真的可以活著出來。

原本以為,她要不是餓死,要不就是被……

木淮一邊哭,一邊哆嗦起來。

嗚咽聲小小的,傳不出去。

草根很難吃,樹皮也很難吃,壞掉的糕點透著酸味……但是,她活下來了。

而那些怪物,才是出不來。

木淮聽到正始帝漫不經心地吩咐了一聲,“將門重新鎖上。”

“陛下……”

“有趣。”正始帝背著手站在這裡,揚眉笑了笑,“爾等是想要讓虛懷王出來嗎?”他看過一張張驚悚的臉,他們畏縮著不敢對上帝王的眼神。

隻除了許伯衡跟莫驚春。

正始帝不知跟許伯衡說了什麼,低聲爭吵了幾句,這才揚聲說道:“夫子既然將馬車讓給了木淮郡主,那便隨著寡人去禦駕坐坐罷。”

正始帝待莫驚春親厚又不是一日兩日,外頭並未響起什麼話。

而馬車內,木淮靠在車廂內,虛脫地軟倒下來。

郡主……

正始帝無意間這句話,仍舊是承認了她的地位。

如此,她便真的可以活下來。

她暈了過去。

馬車外,帝王都發話趕人,自然沒人敢再留下來,一個兩個都瘋也似的逃跑了。

誰敢再留下來?

唯獨許伯衡,站在王府前的模樣,像是蒼老了幾歲。

莫驚春沉默了一會,沒有立刻隨著陛下上了禦駕,而是站在王府前,跟許伯衡不緊不慢地說著話,嘮嗑久了,許伯衡的神色好了些。

優雅的小老頭斜睨了眼帝王的禦駕,背著手溜達著走了。

馬車跟在身後,不緊不慢地墜著。

而莫驚春自然是上了帝王的車駕。

其實莫驚春要回去也簡單,也有跟他順路的官員,隻是在正始帝的發話下,自然沒人敢說話。他跟著正始帝上了禦駕,那寬敞的座位比自家馬車舒坦,可是他緊蹙的眉頭卻是沒有鬆開。

莫驚春歎息著說道:“陛下......您便是要敲山震虎,也沒必要把閣老跟孟懷王給叫過來罷?”

他們可真無辜。

正始帝漫不經意地說道:“許伯衡是首輔,這樣的事,當然要給他知道。至於孟懷王,他膽子太小,特地帶他出來練練。”

莫驚春:“......”

孟懷王知道您的“好意”嗎?

而且,閣老要是知道的話會被氣死的吧?

正始帝嗤笑了一聲,“他確實是膽小,要是膽子再大些,他當著朝臣的麵在朝堂上發話,說是要替王妃將《雲生集》要回去,難道寡人會不允嗎?”

莫驚春:“您的鉤子放太久,就不怕魚餌跑了?”

正始帝:“寡人還嫌不夠久。”

他漫不經心地勾起腳,卻是蹭了蹭莫驚春的腿肚子。

莫驚春:“……”

他往邊上挪了挪。

可是正始帝緊隨著就貼過去,像是兩個黏黏團,放在蒸籠上吹著熱氣,逐漸軟化在一處,怎麼都要貼在一起。

莫驚春嗔怒地看了眼陛下,“您不覺得熱乎?”

這可快到初夏。

正始帝反倒是委屈起來,“夫子與我可是好幾日沒見了。”

莫驚春反手捉住陛下的手,為那毫無所覺的觸感驚了一下,即便他知道這是懲罰,可是心裡還是不痛快。

不過他這份不痛快並沒有流露在外,而是淡淡說道:“這是在外麵。”

正始帝似笑非笑地說道:“在外頭,夫子不是更會......覺得愉悅嗎?”他的手指勾住了莫驚春的腰帶,卻是輕柔地扯了下來。

莫驚春猛地捉住陛下手指,露出異樣的神色,“不,陛下......”且不說這是在行進的禦駕內,最大的問題就在於他現在是沒感覺的。

那便是意味著......或許陛下對他的......挑動,他怕是也毫無感覺。

那怕是要誤會了。

可是陛下看起來卻有點激動。

莫驚春不敢出聲,卻是有些難堪。

“陛下!”

平日裡就算陛下再怎麼胡鬨,怎會有這種不分場合的胡鬨?

正始帝的頭顱沉了下來,一下子抵在他的肩頭。

鼻尖蹭了蹭遮蓋著傷口的衣裳。

但是莫驚春彆過頭去,卻是毫無感覺。

他微頓,突然意識到這個懲罰的缺陷。

如果他現在能觸碰到陛下的話,應當就能知道陛下現在的手指溫度如何,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陛下這雙手,怕是濕冷無比。

他下意識抖了抖,想起從前該有的模樣。

方才正始帝在虛懷王府裡的模樣,著實讓人害怕。

看著一本正經,實則......

他才是一切的罪魁禍首,不是嗎?

莫驚春想起那幾個嘔吐的王爺,露出沉沉的鬱色。

隻是莫驚春這略微一走神,一下子就沒抓住陛下的動作,尤其是他現在毫無感覺,若是不低頭看,更是半點都無所知。

可是低頭看,卻是要親眼目的那……的畫麵,真真可惡。

等到禦駕在宗正寺外停下,莫驚春幾乎是逃也似的下了馬車,整個人撲入了宗正寺內。

正始帝垂眸,看著禦駕內的淩亂,卻是平躺了下來。

他咬著大拇指,另一隻手卻抓著方才莫驚春擦過的軟布,眼底不由自主流露出令人心驚的熱切和熾熱。

夫子方才,是怎麼回事?

平時他前頭……最是怕,動一下,都護得緊。

可是剛才,卻是毫無感覺。

還有…………

帝王眼底流露出深沉的欲|望,這又是怎麼回事?

莫驚春直到當夜回到莫府,沐浴的時候,才想起此事。

他其實半點感覺都沒有,便也少了之前會有的羞恥,隻是陛下當時的反應有點奇怪,有點像是染血後的亢奮,所以才有點衝動。

他咬唇,雖然……他應該是糊弄了過去,但依著陛下的敏銳,肯定是發現端倪了。

莫驚春歎了口氣,從水裡出來。

今夜他忙著教習莫沅澤功課,倒是晚了一點,如今將近子時,他匆匆換過衣物,這才上了床榻。

他將輕薄的被扯上來,吹熄了床邊的燭光。

……直到他半睡半醒,忽而被奇怪的騷動給驚得醒過神來,雙手下意識擋在胸|前。

莫驚春迷迷糊糊地哼了幾聲,側過身去。

他在夢中好像受到了無名的騷擾,但是因為那種感覺起先有些熟悉,所以他並沒有立刻醒過來,而是下意識蹭了蹭枕頭。

下意識往後一滾,卻沒有碰到熟悉的感覺時,他才微微蹙眉。

唔!

他猛地睜開眼,摸向後脖頸。

………

他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剛剛是不是有什麼東西擦過?

驚得他又是無措,又是驚恐。

無形的擁抱。

那動作無序雜亂,像是一瞬間爆發出來的詭異。

…就像是有透明的……

潛伏在他身旁,可是莫驚春掙紮掀開被子,整張床上隻有他,

……那詭異的感覺驚得莫驚春幾乎要跑出去。

這究竟是怎麼……

他茫然地看著床前如水一般的月光。

“……這才是,所謂的……”

莫驚春說話的聲音有些虛弱,更透著幾分咬牙切齒,不知是想要咀嚼精怪,還是想要生吞了正始帝。

他將踢到床尾的被子拖上來,神色倦怠。

手指蓋在臉上,卻是無言。

方才經曆的驚恐,卻不是一時就能安撫得住的。

所以,時間暫停時,他跟陛下的全部接觸,都會被無聲吞沒,直到子時,才會一瞬間迸發嗎?

無序,雜亂。

難以忍受。

完全的,失控。

作者有話要說:感覺在家這些天真的擾亂習慣了,更新時間一直調整不到白天,哦多尅!

*

我真的無語了今天這一波suo,這章有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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