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旁敲側擊打聽一下……？
為了證明自己的誠意，章之之花了大半個小時熬了一鍋香甜軟糯的南瓜粥，整個空氣裡彌漫著南瓜香甜的味道。
哪怕隔著一道門，秦空也能聞到那些香氣爭先恐後往呼吸裡鑽，很快將口腔裡的淡淡的煙味壓下去。
住在隔壁的老大爺拎著垃圾袋出來，正好看到他曲著一條腿靠在走廊，手裡夾著已經熄掉隻剩半截的煙，大爺佝僂著身子朝著他的方向走了兩步，露出一口稀缺的牙，“小秦呐，和小章吵架了？”
“沒有吵架。”
“沒有吵架怎麼不進去呐。”大爺不信，“以前老婆子生氣也喜歡讓我在外麵罰站……是不是惹小章生氣啦？一看小秦你就不會哄人，小章脾氣好，你放軟和點就好了，要是不行……我家裡還有塊祖傳的搓衣板……”
秦空：“……不用了。”
現在科技這麼發達，誰家還用搓衣板？更何況他從來不洗衣服，拿搓衣板做什麼？難不成用搓衣板把裡麵那個人打到不得不服？
打女人？
果然人不可貌相，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和藹的老人居然是個會家暴的暴力分子……秦空看大爺的眼神都變了。
“不能臉皮薄啊！要是用得著就過來拿，記得還就成！”完全不知道自己成了“家暴分子”的大爺“哈哈”笑了幾聲，指了指他手上的半截煙，“不抽了吧，我記得小章好像不喜歡煙味的，大爺給你扔了去。”
“快進去吧，小章飯都做好了。”
目送大爺佝僂著離開，秦空看了看自己空蕩蕩的指縫，眸色深了深，推門而入。
門沒鎖，很容易被推開。
章之之身上還穿著皮卡丘的圍裙，半個屁股坐在沙發靠近門的這一頭，聽見開門聲的時候“哢擦”一下將手中的黃瓜咬掉了半截。
跟隨秦空開門的動作趁虛而入的熱風一下子將她的薄薄的劉海吹開，露出光潔的額頭，白如凝脂。
“你回來啦！”
秦空看見她矯健地一下子跳起來奔到廚房端著個小鍋出來，鍋蓋是透明的，一眼就能看見裡麵誘人的金黃色。
“快換鞋呀，愣著乾嘛！”
見他沒有行動，章之之疑惑地看過去，就看見他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光著的腳，當即尷尬地摳了摳腳趾，“這麼貴的地毯，我不穿鞋踩它幾腳不過分吧……”
明明奇怪的是他才對，一見她光腳踩地毯就跟見了鬼差不多，好像她踩得不是地毯而是他脆弱的小心臟一樣。
所以說，當初乾嘛非得磨著她買下這麼貴的地毯？誰家裝了柔軟的地毯還非得穿鞋的！
秦空回過神來，很快換上拖鞋，剛坐下，章之之就迫不及待地給他乘了一碗，然後就坐在他對麵捧著腦袋，眼睛亮得晃眼。
在她殷切的目光下，淡定的秦空不急不緩地喝了一口，優雅得像個貴公子，一時之間差點讓章之之以為自己是深處城堡的……女仆。
甜膩的濃稠的南瓜粥順著喉嚨往下，感覺整個胃都暖了起來，秦空舒服得露了個淺淺的愜意的笑。
“空空，你怎麼這麼好看呀！”
易千擇的好看帶著鋒芒，像高高在上的王。路知地的好看帶著永遠不會缺失的少年感，是未經風雨的富家少爺。
秦空的好看帶著男女皆宜老少通吃的神秘，雌雄莫辨的美不是柔也沒有過分的剛，偏偏是最容易激起彆人征服欲的淡漠。
說實在的，要不是霸總後麵的劇情太過糟心，章之之其實是不介意養這麼一隻矜貴漂亮的寵物貓的，真真是賞心悅目，一點霸道總裁該有的邪魅油膩都沒有。
唯一的缺點就是有點燒錢。
就像他現在漫不經心地一個眼神，章之之都會忍不住驚歎。
“我知道。”
真不客氣，章之之換了個姿勢，不動聲色地慢慢拋出自己的目的。
“聽說格峰集團的總裁也叫秦空。”章之之故作不經意地提起，假裝沒有看到秦空的眼神，“要不是你天天吃我的喝我的，我差點以為你們是同一個人。”
“也是，好好的總裁不當非得跑我這個貧民窟受罪，總裁又不是腦子有病。而且能當上總裁的肯定都是七八十歲的老頭了，你說是吧空空！”
“都七八十了還要當總裁掙錢，秦空老爺子身體真棒！致敬！”
向萬惡的資本家致敬！
秦空眼神一變，“怎麼說起這個？”
“在劇組的時候聽彆人說的，你不知道當時我有多驚訝，差點以為自己不小心傍了個大佬，想想就不可能。”章之之吐槽，“總裁都是日理萬機的大忙人，又不是，還能配個萬能的助理。”
秦空：……
“然後聽說……”章之之偷偷瞄了他一眼，“聽說格峰集團的老爺子前幾天進醫院了，你知道嗎？”
聽說？聽誰說？吳域應該把這個消息封鎖得很死才對，秦空看著她，眼裡染上懷疑。
吳域不可能會那麼不謹慎說漏嘴，那麼可疑的就隻剩下眼前的人。
“乾嘛這麼看我……”章之之心中警鈴大作，不敢再繼續問下去，於是先發製人道：“難不成你真的是他？你騙我？？？”
秦空眼裡暗沉一閃而過，“如果我說是，你會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