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小藥丸(1 / 2)

章之之和李教授的談話從頭到尾沒持續多久, 等到林瀚回來的時候就看到章之之自己一個人抱著他的外套站在風中傻愣愣地瑟瑟發抖。

直到林瀚的車停到她麵前按了喇叭才拉回她被李教授操作震撼到的大腦。

“你傻嗎?給你道具擋雨你不用!”章之之一上車,林瀚不知道從哪個角落抽出來一條毛巾撲在她頭上,沒好氣地吼, “擦擦,彆把老子的寶駕搞濕了。”

看她聽話地乖乖擦頭發, 林瀚表情好看了點, 邊啟動車子問她,“你住哪?我送你過去。”

回去的機票訂的是明天早上的, 章之之需要住一晚再回去繼續拍戲。

他們是在市中心最繁華的地方吃的晚飯, 離章之之的小窩不遠, 開車十幾分鐘就到。

章之之下車的時候,林瀚突然喊了她一聲,章之之扭頭, 看見車裡一向凶巴巴的男人難得帶了些深沉。

“老易是個好男人,你彆玩他。”林瀚說。

老易是個好男人……

章之之站在浴室花灑下,撩起長發任由溫熱的水從頭頂落下, 滑過白皙的脖頸向下, 脖子上一陣尖銳的刺痛傳來, 打斷了她的思考。

那是WIKI留下的痕跡。

章之之關了水走到鏡子前一手抹掉上麵的霧氣, 先是看了半天鏡子裡那張被霧氣熏紅的臉,再往下一點, 看見了被她拿掉紗布之後露出來的牙印以及……牙印周圍一圈曖昧的紅痕。

昭示著那個真變態假禁欲神父的欲望。

誰家哥哥會對妹妹做這種事啊!當時他以那樣一個尷尬地姿勢將她抱在腰間,章之之羞憤欲絕的心都有了。

隻不過隨即而來的記憶讓她慌了神。

為什麼一直沒懷疑過呢?

章之之對著鏡子裡那張熟悉的漂亮的臉臨摹了半天,對自己的粗枝大葉感到深深的無語。

從最初穿到這個世界她就發現了,這張臉和她穿越之前一模一樣,可她一直把這點“巧合”當作是自己穿越的契機,從來沒去深究過。

現在看來根本就不是巧合, 她就是“原主”,至少有一段時間裡,她是“原主”。

在WIKI的催眠中,章之之想起了一些記憶,她上一次穿越和路知地認識的記憶。

是的,上一次穿越,招惹路知地的人竟是她自己!

上一次穿越的時候,章之之手上接了好幾個小配角的戲,全在京都。那時候她腦子裡沒有沒有易千擇也沒有秦空,更沒有穿書這個概念,她還跟著上一個忘了叫什麼的酷愛走捷徑的經紀人。

章之之有意識的一瞬間,酷愛走捷徑的經紀人正好遞給她一塊不知道從哪兒搞到的名流宴會服務員的工作牌,還有一粒小藥丸。

按照經紀人的說法,那裡麵個個非富即貴,隨便睡了哪個都是她賺了。

小藥丸,俗稱:春.藥。

章之之把小藥丸藏了起來,心裡打的是說不定哪天有機會可以私底下高價轉手倒賣的主意。

然後她戴著工作牌安安分分地當了會兒服務員。

路知地是個幾乎沒有社交生活的生物學博士,隻是幾乎,不是完全。

路知地和他父母關係都很疏離,也就對他唯一的哥哥路白堯的話才會乖順地聽上那麼幾句,於是那次在路白堯的威逼利誘下,路知地終於願意乖乖參加了某個京圈世族名流宴會。

穿著一身白色西裝的少年看起來像個小王子,可他板著小臉一副生人勿近的孤僻模樣讓想靠近他的人全都打了退堂鼓,在得到路白堯的允許放行之後,路知地一瞬間從人聲鼎沸的宴會廳中消失。

他一個人離開宴會出了院落,沿著院子外牆一直走一直走,走到一棵槐樹後邊陰暗的沒人能發現的角落裡,碰到了正在挖坑的章之之。

在她旁邊躺著一隻死得安詳的野鳥的屍體。

院牆內是觥籌交錯歡聲笑語的晚宴,院牆外是穿著白裙子祭奠死物的少女。

章之之一抬頭,看見了表情複雜的路知地。

那隻鳥是撲騰著掉在她腳下的,連慘叫一聲都沒來得及就嗝屁了,章之之捂著它,在這所高檔的宅院會所轉了半天也沒能下定決心把它隨意拋屍,最後決定自己做個好人挖個坑把它葬了。

這個角落夠偏夠陰暗,她以為除了某些偷情的野鴛鴦和彆有目的的她之外應該不會有人來才對,沒想到挖坑挖到一半碰到了不該出現在這裡的路知地。

他的表情有些沉鬱有些複雜,於是章之之趕緊舉起手裡的小鐵鍬申辯,“不是我乾的!”

當時路知地站在陰影下,一身乾淨的白西裝將他的氣質襯得尤其純淨,聽完她的申辯之後,他對著章之之露出一抹難過,“姐姐,它好可憐,我能和你一起嗎?”

章之之怎麼會舍得讓可愛帥氣的弟弟難過呢?立即就同意了。

她跟路知地因為共同做了一場“善事”而結識,後來才知道路知地是個小學霸,還是個博士,大概所有普通人都對學霸學神之類的有種天然的向往,章之之對他佩服得不得了。

不過再學霸再是博士也還是個弟弟,總有一股子怎麼甩也甩不掉的粘人勁兒,章之之在京都拍戲期間,他總是會突然出現打她個措手不及。

一方麵不喜歡和彆人打交道,一方麵總會偷偷摸摸找她撒嬌,有那麼一段時間裡,章之之恍惚間差點以為自己在偷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