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青亭本不想麻煩他,但考慮到桃桃在,也沒拒絕:“那人我看著有點眼熟,但又想不起在哪裡見過。看穿著打扮,應該身家背景不錯,你看……”
“放心,我會找人查一下。”賀言川注意到桃桃很沉默,摸摸她的腦袋,“桃桃嚇到了?”
桃桃點點頭:“嗯。”
她沒想過還能碰到那個人,確實有點嚇到了。
“彆怕,爸爸媽媽會保護你。”駱青亭將她摟進懷裡,“桃桃剛才為什麼要回去撿那個硬幣?”
桃桃有點疑惑:“那是錢啊。”
錢對人類來說,不是很重要嗎?
書中那個小女孩,每次跟家人鬨矛盾,他們都會提到養大她用了多少錢之類的話。桃桃看的時候就在想,她如果有很多很多錢,是不是就不用死了?
所以,要珍惜每一分錢。
“看不出來桃桃你還是個小財迷啊。”賀言川打趣道,“不過,以後遇到危險,就彆管錢了,什麼都比不上安全重要,知道嗎?”
桃桃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幾句話的功夫,車子已經到了門口,話題沒有再繼續。
賀言川幫著母女倆將東西搬進屋,這房子本就小,東西一多更顯得局促,駱青亭有點不好意思,對賀言川說:“天色不早了,這段時間你很辛苦,早點回去休息吧。”
找不到借口留下來,賀言川也隻得告辭。
“我去送爸爸。”桃桃情緒已經恢複正常。
駱青亭隻好也跟著。
“謝謝寶貝。”賀言川開心地拉開門,隔壁鄰居家的門也在同時打開,一個小男孩被人推了出來,踉蹌著撞到旁邊的牆壁才停下來。
而隔壁的房門已經“砰”一聲關上了。
賀言川懵了兩秒才去拉那小男孩,猩紅的血流下來糊了他半張臉,一雙淡漠的眼睛在血和傷的映襯下,顯得更加冰冷陰森,一點也不像個孩子。
“小朋友,你沒事吧?”賀言川對上他的視線都莫名發寒。
小男孩看都沒看他,推開他的手,默默走到露天的地方站好。
賀言川還想說什麼,駱青亭一把將他拉回屋裡,關上門才低聲道:“他爸爸在懲罰他,要是有人幫忙,他會挨更多打。”
“是親爸嗎?”賀言川皺眉道,“這是虐童,犯法的。”
“現實哪有那麼理想?”駱青亭歎了口氣,“覃淮就這一個親人,他爸爸要是真被抓,他就隻能去福利院。也有人報過警,警察一來他爸爸就說自己隻是恨之切責之深,態度很好地反省道歉,等警察一走,他就加倍還在小覃淮身上。而且他從不在外人麵前打孩子,旁人想取個證都難,覃淮又什麼都不說……反正這事真的很麻煩。”
賀言川還想說什麼,忽然聽到“噠噠噠”一陣腳步聲,低頭一看,桃桃正快步跑到茶幾邊。
兩人急忙走過去:“桃桃你要什麼?”
桃桃從桌子上的醫藥箱裡找出一個創可貼,又用旁邊的黑色水彩筆在創可貼上畫畫。
“你在畫花花嗎?”賀言川蹲下來問,“這是什麼?心?”
“這是桃花和桃嘰。”桃桃認真道。
賀言川被她萌噠噠的口音逗得樂了下:“為什麼是黑色?桃花不該是粉紅色的嗎?”
桃桃沒有回答,她已經畫好了,拿著創口貼就往外走:“我去給哥哥。”
駱青亭眉頭一皺,想要阻攔。
賀言川一把拉住她:“這世上有些人肆意為惡,不過就是仗著沒人敢管,實際上這種人最貪生怕死,你不怕他他就該怕你了。更何況,桃桃才多大,我們就要扼殺她的善良,教她屈服於惡勢力嗎?”
駱青亭嘴唇動了動,終是什麼都沒說。
“你放心,有我在,我會保護你們。”賀言川看她家這種情況就知道她肯定吃過很多苦,也不忍心。
駱青亭沒再說什麼,反正她想阻止也來不及了。
桃桃打開門,跑到覃淮麵前。
天空又開始飄雪,潔白的雪花落在男孩烏黑的頭發和眼睫上,他卻一動不動,像是感覺不到冷。
看到桃桃過來,他眼神輕飄飄從她身上掠過,又淡漠地垂下視線。
自打他記事起,就沒人敢管他家的閒事。
桃桃站在覃淮麵前,想給他貼創可貼,奈何覃淮不配合,她個子矮,又夠不到。
“你蹲下來。”桃桃奶聲奶氣地說。
覃淮像沒聽到,眼睫都沒動一下。
“原來哥哥是因為聽不見才不會說話。”桃桃歎了口氣,又拍拍他的手臂,“不過沒關係,至少你長得好看。”
覃淮:?
桃桃不再跟覃淮交流,轉身退開兩步。
覃淮默默閉上眼,看吧,小公主就是無聊好奇,看一眼就會……
念頭還沒轉完,一個小身子炮彈似的撞進他懷裡,覃淮沒有防備,直接被撞倒在地,睜開眼看著自己懷裡的桃桃難得露出了迷茫的神色。
桃桃動作迅速地將創口貼貼在他傷口上:“這個彆撕了啊,要好好留著,它能幫你……哦,你聽不見。”
她想了想,不再廢話,用力將創口貼按了按。
覃淮:“……嘶。”
“撕什麼撕?不準撕!”桃桃霸道總裁式又按了下,“咦?你會說話?”
覃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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