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不是很熟的朋友說來難免顯得不合時宜,夏君麟忍不住看了白遠一眼。
“你前妻都再婚了,你不會還放不下吧?”白遠故作驚訝地說。
夏君麟皺了皺眉,淡淡道:“白先生想多了。”
他沒有向白遠打聽消息,但很快就沒了蹤影,白遠勾起嘴角笑了笑。
夏君麟不向白遠打聽,是因為跟他不熟,不想被人看笑話,但他自有自己的人脈,所以很快就得到回應。
“駱青亭確實結婚了,就前不久的事,對方是賀家那個廢材小兒子,現在好像在當老師。對了,男方還有一個私生女。不過,對駱青亭來說,怎麼也是高攀。你怎麼還打聽她?當初折騰成那樣,不會還餘情未了吧?”
“怎麼可能?”夏君麟冷冷道,“她害死我女兒,還想給彆人當媽?做夢!”
掛上電話,夏君麟點進手機一個加密文件,裡麵隻有一張照片,駱青亭穿著婚紗在陽光下回眸一笑,美得不似人間所有。
“君麟,你怎麼……”
聽到熟悉的聲音,夏君麟一秒鎖屏,轉過頭去,就看到母親瞬間沉下去的臉色。
“媽。”夏君麟喊了一聲。
“你又在看那個賤人!”夏母勃然大怒,“當初不讓你娶你非要娶,我說她圖錢你還跟我急,後來證明怎麼樣?沒撈到錢,不就跟你離婚了?說起這事我就來氣,要不是她不負責任,我孫女怎麼可能會死?她還好意思倒打一耙怪我們!現在離開按個掃把星,我們好不容易安生下來,你又在看她!你是不是想氣死我才高興……”
夏君麟皺眉:“菲菲生日,您想把所有人都喊過來嗎?”
夏母頓了頓。
“找我有什麼事?”夏君麟趁機轉移話題,“又是相親嗎?”
夏母想起正事,一秒變得端莊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陳家小姐到了,你去和她聊聊吧。”
“在哪裡?”夏君麟問。
“就花園裡。”夏母對他這個態度滿意了許多,又叮囑道,“彆再想著那個賤……”
夏君麟轉身就走,來到花園卻沒找到人,他心裡煩躁,乾脆也沒回大廳,轉身去了酒吧。
一夜狂醉,醒來時在自己常備的酒店房間,夏君麟揉著宿醉後發疼的腦袋,突然就很煩躁,收拾好下樓打了輛車,直奔幸福東苑小區。
他知道駱青亭離婚後住在這裡,但一次都沒來過。
下了車才發現,這老城區還真是名副其實,連道旁綠化帶上種的樹都又粗又壯。
夏君麟躲在一棵樹後,看著對麵的“美好藥房”。
連綿許久的雪總算停了,今天終於迎來一個大晴天,藥房外的空地上有一群孩子在嬉鬨玩耍,大人們則在旁邊坐著聊天。
駱青亭今天穿了身白色羽絨服,在陽光下微笑著的樣子竟然和手機上那張穿婚紗的狀態差不多。
夏君麟揉了揉眼睛,有點不敢置信。
拍婚紗照是好幾年前的事,那時候駱青亭年輕,又有愛情滋養,狀態當然很好。
可後來,婚姻生活一地雞毛,加上女兒意外去世,對她打擊極大。夏君麟記憶中,駱青亭已經變成了一個歇斯底裡的怨婦。所以離婚後他都沒再見過駱青亭,怕看到她過得不好,自己會心軟。
至於駱青亭會不會過得不好?
答案還用再想嗎?沒錢沒工作還死了女兒的母親,怎麼可能過得好?
可現實好像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夏君麟放下手再看過去時,就看到一個穿著粉色棉服的小團子跑到駱青亭麵前在喊“媽媽”。
而駱青亭也溫柔地替她整理頭發,眼神裡的愛意簡直滿得快要溢出來。
這就是賀言川那私生女?
夏君麟心裡翻騰起洶湧的怒氣,差點直接衝出去找駱青亭理論。
當初女兒發生意外,他還安慰駱青亭,說可以再生一個。
她當時多決絕啊,說女兒永遠隻有一個,再生也不會是原來那個,堅持要離婚……原來自己不生但可以幫彆人養?
夏君麟兀自站了一會兒,轉身去旁邊的小賣店買了一堆棒棒糖。
他今天穿的羽絨服很寬大,自帶兜帽,直接往頭上一罩,誰也認不出來。
玩耍的孩子被路邊的怪人吸引,都跑過來看,他就給他們一人發一顆糖。
直到穿粉色棉服的小團子也被吸引過來。
“小妹妹,吃糖嗎?”夏君麟看小姑娘在不遠處盯著自己看,朝她招了招手。
桃桃靠近了一些,認真研究夏君麟頭上的桃花。
那桃花上爬滿了蟲子,空氣中還有股臭味,是名副其實的爛桃花。
更可氣的是,這桃花還是衝著媽媽去的。
“我不吃。”桃桃搖搖頭。
夏君麟一愣,繼續哄勸:“彆人都吃了,很甜的。”
“不甜。”桃桃眨眨黑溜溜的大眼睛,“有粑粑味。”
夏君麟愣是沒明白:“……啥?”
“爸爸!”桃桃突然往回跑,邊跑邊大聲喊道,“你快來看,這人身上有粑粑味,好臭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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