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收回了在玉石上麵的頭,閉上眼睛,腦海中出現了整個本丸的四維圖像,本丸的所有東西都逃不過他的眼睛,包括在前麵修補池子裡麵受傷的刀劍。
那些刀劍不少已經昏迷了,化成本體沉入池子底部。
他抬起頭看向麵前目光冷淡的刀劍們。
這些應該是本丸的幸存者。
“既然已經達成契約了”嬴政摸索著手,開口道:“大家可以在大廳等我,晚上的時候我會與大家講解接下來的情況。”
“至於陵墓碎片——”
他抬起頭看著不遠處在半空中散發微光的不知名石塊。
正是因為陵墓碎片在這裡,刀劍們才勉強拖住一口氣。
嬴政在眾刀劍緊張的目光中淡淡的開口道:“在時空政府派人來之前,我並不會收起。”
沒說不收,隻是要在有人接替後才收。
眾刀劍紛紛鬆了口氣。
“那麼晚上見。”
“晚上見,審神者大人。”刀劍們低聲感謝道,一些刀劍更是已經行了一禮,不知道為什麼,他們麵對這位新任審神者完全不敢大聲說話。
髭切聽到嬴政不會收回陵墓碎片後,心就已經放下,恭敬行了一禮之後,便沒有繼續留下來。
他轉過頭往修補池子的地方走去。
修補池子裡麵受傷的刀劍很多,有很多都是上一任審神者態度造成的。
一些攻擊力低下的短刀連池子都到不了,因為在上戰場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回不來了。
修補池裡都是些攻擊力強大卻沒有辦法修補的刀。
本丸裡的那隻五虎退可是費了那群人不少的心思才保護下來的。
髭切冷著臉來到池子旁邊,想法在腦海中一瞬而過,隨後他不再細想,而是低下頭看著昏迷的膝丸,因為那個陵墓碎片的原因,膝丸相比於一開始要好上很多,起碼本體已經不像快要散了一般。
低下頭看見池子裡的膝丸本體,再三確認比一開始又好上一些。
髭切微微鬆了口氣。
不過很快他的眼神又複雜了。
新任審神者的確靈力強大,在靈力彌漫本丸的時候他就已經感受到那令人戰栗的氣息,壓抑,陰冷,如同墳墓中的黑暗。
這樣的氣息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和治愈聯想在一起。
更何況他在離去的時候,確定自己聞到了恐怖的血腥氣,即使隻有一縷,他依舊感受到裡麵的絕望,
想起他們剛剛第一次見麵時候出言不遜的場景,髭切忍不住對自己後怕,心中對晚上的會議出現了一些遲疑。
事情絕對沒有加州清光他們說的那麼簡單,那位審神者也不是表現出來的冷靜無害。
更像是有什麼東西抑製住那股血腥氣一般。
那種血腥氣濃鬱到可不是殺幾個人才有的。
又過了很久,外麵天色已經昏暗的時候,髭切才從自己的想法中出來,抬起頭看了看天色,預估裡審神者說的時間差不多,他站起來準備離開。
臨走前看了眼還在昏迷的弟弟。
收回了目光,打開門,走出去,關上門。
之後是長長的走廊。
走廊的儘頭便是本丸的大廳,也是今天晚上本丸開會的地方。
“嗯?大家都來了嗎?”推開麵前的門,髭切有些意外,門內本丸所有的刀劍都已經來的差不多了,轉過頭看了看天色,他確認自己沒有遲到。
他扭回了腦袋,看著手中拿著扇子一臉平靜地三日月宗近。
“怎麼回事?”
“大概是覺得這一個審神者會和上一個不一樣吧,畢竟靈力這麼強大的人應該不會走一些歪路。”三日月宗近替在場的刀劍說話。
髭切聞言,關上了門,來到三日月宗近的身旁,開口道:“你們憑什麼確定?”
“一個已經死去的人,陵墓碎片都可以救我們,”三日月宗近看向髭切平靜地問道:“你覺得他會有什麼企圖嗎?”
“那個高層如此尊重他的情況下,他要什麼本丸沒有?”
這句話很現實。
髭切心中的疑惑也正是這個,毫無疑問,他們這次這個審神者出乎預料的神秘,神秘到他們看到現在連冰山一角都沒有看清楚,唯一肯定的是對方的來曆絕對不小。
那位越君的地位絕對不算低。
沉默了片刻。
髭切開口道:“那就是我們撞了大運?”他俊美的臉上滿是嘲諷的微笑,殺掉上一任審神者意外的撞到美滿的故事。
怎麼看怎麼諷刺。
特彆是對於他們這些二手刀來講。
三日月宗近聽見他的話,過了片刻,才開口說道:“是不是真的如我們所想,等一會兒就會知道了。”
髭切臉上的嘲諷笑容更加大了。
眾刀劍一時間沒有說話。
大廳裡麵頓時變得安靜,大家都在等待審神者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