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中的局勢,已經全部被李圖的鐵血手段給控製了下來。
毫無疑問,無論誰想離開,都要考慮清楚,是否能夠承受那樣的後果。
“屠離,你……你想做什麼,你不要亂來!你這樣做,會闖大禍……不要亂來,什麼都好商量……”
鄭庭嵊心念電轉,他畢竟圍觀多年,騰挪轉換的道理不會不知道,更懂得在合適的時機要說合適的話。
識時務者為俊傑。
等他離開之後,大可以調集無數的軍隊來滅了李圖,但是現在他在李圖的掌控之中。
李圖很是淡然,道:“節度使大人,請放心,我李某人,沒有惡意。”
“給他止血。”
李圖揮揮手。
李慚恩隨即上前,用劍鞘重重點了鄭擎蒼止血的穴道。
而此時的鄭擎蒼已經因為痛苦而昏迷了過去。
鄭庭嵊看自己的兒子穴道止住,這才微微鬆了一口氣,眼中又流露出了一抹希望,眼巴巴地看著李圖,道:“屠離……將軍,你能否幫我兒子,把手給接回來……”
上一次李圖可以接,他相信這一次李圖也一定可以。
所以,就算心中再恨,他都要先為自己兒子的後半生著想。
李圖淡然道:“不著急,鄭大人,請你們來,不是讓大家餓肚子的,請上桌,吃,喝。”
說著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鄭庭嵊擦了擦額頭的汗,麵對如此冷靜淡然的李圖,他是找不到絲毫的突破口,也不知道李圖的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隻好聽從李圖的話,上了桌。
“小二,給大家倒酒。”
李圖繼續開口。
小二們戰戰兢兢地上前,又給諸多賓客滿上了酒。
但是眾人都是眼巴巴地看著李圖,誰也不敢擅作主張地開吃。
這一刻,李圖儼然成了席間的主宰。
“今天是個好天氣。”
李圖朝著窗外看了一眼,月亮已經撥開烏雲,出現在天空之中,明天會是個好天氣。
“月夜之下,最適合吟詩作對,也最適合舉杯邀明月。”
李圖自顧自地開口,周圍的人一個字也不敢聽漏,小心翼翼到了極點。
李圖若有若無地喃喃了一句,道:“當然,也適合戰爭,月夜行軍情更迫,這輪飛月染了血,可還這般美麗皎潔?”
“諸位,你們嘗嘗,這酒,可還好嗎?”
李圖轉頭開口。
席間的眾人,這才舉杯飲酒,可是縱然杯中是仙液瓊漿,他們此刻又怎能品嘗出半分味道?
心中已是驚懼非常。
飲了酒,不少人隻能訕訕地稱讚了幾句好酒,當然不是由心而發。
李圖卻不管,也嘗了一口,道:“這酒,是賣了十三年的女兒紅。”
他朝著潼關大營吳磊江太威等人的桌子看了一眼,道:“今夜的美酒之所以這麼甘醇,就是因為,這些酒,都是潼關大營將士埋了十幾年、幾十年的好酒。”
“你們能喝到這樣的好酒,首先要感謝的,是江太威等將軍。”
李圖說完,旁邊的士紳們自然是急忙開口。
“多謝江太威將軍了!”
“真是好酒,好酒!”
“如此盛情,我們真是不好意思。”
他們客套著,生怕惹怒了李圖。
江太威等人神色也十分淡漠,從頭到尾,不曾說過什麼,仿佛對席間的一切也不怎麼關心。
李圖繼續開口,道:“當然,最該感謝的,還是西北節度使,鄭庭嵊鄭大人。”
話鋒一轉,到了鄭庭嵊的身上,鄭庭嵊心中一緊,朝李圖看了去。
這廝又想乾什麼。
眾人臉上也露出疑惑之色。
李圖道:“這些酒,本來可以繼續埋藏,知道江太威等將軍,都卸甲歸田,回家養老的時候,再拿出來回憶往昔崢嶸,那也是人生一件快事。”
“但是鄭大人非要他們提前離開潼關,將百裡潼關拱手讓人,逼得這些將軍不得不將這美酒挖出……所以,最該感謝的人,自然是鄭大人,大家說可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