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太宰君, 你打算什麼時候回來上班?”電話裡的聲音溫和平靜,似乎隻是閒聊中問一問而已。
“哎?”太宰治趴在陽台上發出驚疑聲,“不說boss讓我跟在那個人身邊的嗎?我很快就能知道他是從什麼地方來的了, boss請放心!”
對方沉默了三秒鐘, “那就祝太宰君早日完成任務,不過我還有個問題想問你, 太宰君一定要認真回答我。”
“中也君給我發了一個任務報告, 但我並沒有給中也君發布這個任務, 太宰君,你有沒有什麼可以給我解釋?”
太宰治眨眨眼睛,“啊?是嗎?中也還做了這麼有趣的事情嗎?真是沒有想到,果然出差相當好玩。”
森鷗外的手肘抵在桌子上,眼中帶著意味深長,“是嗎?”
將手機抵在耳邊離開陽台, 太宰治走到房門前, 眼中帶著笑意,“當然嘛, 我一直都在這裡。”
稀裡嘩啦的聲音傳來,房門似乎從剛才開始就虛掩著,雨水和大風將門吹得啪啪作響,還有雨水帶進來,門口已經濕漉漉的一片了。
對於太宰治的這番話, 不管是森先生還是太宰治都是不相信的, 但沒有決定性證據, 森鷗外也不打算對港黑的乾部做出什麼懲罰。
但他們雙方都很明白,太宰治的不確定性太大,說不定他馬上就會叛逃離開。
森鷗外心想,這次損失大了,異能開業許可證沒有得到,卻損失了一位乾部……
推開房門,一個黑影從天而降,在瞬間直直的杵在太宰治麵前。
“什麼?!”太宰治一個哆嗦,手機從他的手裡掉落,但好在他反應迅速,在手機掉進水坑裡之前將手機接住。
“太宰君?”森鷗外有些奇怪的喊著太宰治的名字。
“抱歉抱歉!”太宰治聲音有些急促,“boss我現在有些事情,廚房裡的晚餐糊了我需要馬上去關火!就是這樣!”
掛斷電話,太宰治靠在門框上深深的呼了口氣。
“沈希,你在乾嘛?嚇死我了。”
此時的沈希倒吊在房門上,漆黑的外套因為重力垂下,長發幾乎要垂到地麵上,乍一看像一隻頭腳顛倒的厲鬼。
另一邊,森鷗外盯著被掛斷的手機,比起被下屬掛斷電話,他對太宰治的話比較在意。
“晚餐?”森鷗外帶著一點驚奇,“太宰君會做飯?給誰吃?”
不過,他對於太宰治的戒備再次提高,太宰治的出走概率太高,不得不提前做好應對,以及想辦法將計劃進行下去。
沈希將自己掛在門口,似乎對於太宰治的話並不在意。
“沈希?”
“你說這個?”沈希指了一下自己的腳,“《完全**》上有寫,人一旦被倒吊起來,不出兩個時辰就會讓頭腦充血,很快就會因為血液流動不暢死去,太宰,你也要一起來試試嗎?”
太宰治歪頭看著他,覺得相當彆扭後才正起頭。
“所以你是在嘗試倒吊自殺?”
“準確來說是在實驗。”沈希伸出食指,“死亡是很難的事情,所以我要先適應大腦充血的感覺。”
“你能下來再和我說嗎?”太宰治靠在門框上,“這樣看著你好彆扭,而且特彆奇怪。”
想了一下,沈希翻身從門框上翻身躍下,動作乾脆利落,及腰的長發被風撩起,顯得格外飄逸。
這家夥的體術相當之鄉,爬個門框什麼的根本不在話下。
“你要試試嗎?”沈希認真的看著太宰治,“我可以幫忙把你掛上去。”
太宰治想了一下自己倒掛上去的蠢樣,果斷拒絕,“不,這樣的自殺方式不合適我。”
“不適合嗎?”沈希重複了一遍,“那好吧,太宰你說了算。”
將沈希拉近屋子裡摁在沙發上,太宰治這才有功夫詢問:“《完全**》是什麼東西?那種介紹有趣的自殺方式的書嗎?”
“是這樣沒錯。”沈希靠在沙發上,“是太宰送給我的禮物。”
懶散的躺在沙發上,太宰治盯著天花板,“比起這個,我們今晚上吃什麼?我受夠了那個便當屋的奇怪口味了!”
“你沒有做嗎?我在外麵聽到你和森先生說廚房有晚餐。”
“那是騙他的。”太宰治翻了個身,像隻懶洋洋打滾的倉鼠,“指望我進廚房做飯,不如指望我把廚房炸了一勞永逸。”
晚餐的難題最終還是解決了,不是因為他們終於選定了吃什麼,而是太宰治的朋友:織田作之助來了。
這樣就可以不用吃晚餐了,計劃通。
沈希盯著太宰治看了三秒鐘,最後還是決定讓他高興一會兒好了。
織田作之助是獨身前來,沒有帶孩子們,他看上去很疲憊,本身就不顯年輕的麵容更是有一種年近三十的既視感。
“太宰。”織田作之助歎了口氣,“之前說安排好孩子就回來,但沒想到花費了這麼久的時間。”
“這個沒關係,孩子們怎麼樣?”
一談到孩子織田作之助看上去瞬間目光便淩厲了起來,“三個已經醒了過來,兩個身體羸弱的孩子還在昏迷中,醫生們正在想辦法。”
Mimic組織到底為何來這裡,又為什麼襲擊織田作之助和五個孩子都不太明確,而且現在紀德也消失不見,找不到源頭的仇恨才是最可怕的。
織田作之助不止一次的擔心會有其他人因為自己不知道的原因在此來襲擊孩子們。
“應該沒問題。”沈希坐在沙發上看著他們,“隻要你帶著孩子們離開港黑。”
織田作之助和太宰治齊齊轉頭盯著沈希,但沈希似乎並不打算說更多,他的視線一直盯在遊戲機上,似乎剛才的話不是他說的一樣。
說實話,對於此次事件太宰治早就懷疑是森先生和港黑做下的大局,但太宰治沒有任何證據來證明,也找不到森鷗外的目的。
“如果是boss的話,他為什麼會這樣做?”太宰治坐到沈希旁邊,“將敵人引入橫濱,甚至搭上港黑成員的性命來換取的到底是什麼?”
織田作之助也不明白,他隻不過是一個港黑底層成員而已,比較特殊的一點隻是他不會殺人罷了。
“異能開業許可證。”
太宰治瞳孔微微一縮,鳶色的雙眼中卻帶上了一抹恍然大悟。
“異能開業許可證是異能特務科才有權頒發的異能團體開業的許可證明,有了這個許可證會讓異能集團的行動合法化,也就是說……可以通過這個許可證使罪犯的免責變為可能。”
太宰治微微皺眉,“這樣就對的上了,隻有這種東西才能讓森先生毫無顧忌的算計。”
“但是安吾……”善良的人依舊在擔心他的朋友,“安吾還是失蹤狀態。”
“不,安吾應該是臥底。”太宰治推測道:“或者說安吾就是boss計劃中的一部分,早在幾年前便打入了mimic的內部。”
“也就是說……安吾很安全。”
“應該說他比你們都安全。”沈希將遊戲機放在桌子上,上麵顯示著遊戲失敗的字樣,紅的刺眼,“他是異能特務科的人。”
太宰治盯著沈希,“你怎麼知道?”
“因為在未來,他就是異能業務科的人。”沈希理所當然道:“上次去劫太宰的獄還多虧了安吾提供位置,其實我也不是很討厭他。”
織田作之助將視線轉向太宰治,“太宰?你做了什麼需要坐牢劫獄?”
“我不知道。”太宰治無奈的攤手,“好吧好吧,那這件事可真的複雜多了。”
阪口安吾是異能特務科的職員,所以來到橫濱是臥底,但boss又把他派去mimic當臥底,三重間諜,果然是安吾這個可怕的男人,這樣複雜的身份都能駕馭得住。
但看樣子,boss應該早就看出來了,所以才會讓他去臥底。
森鷗外的計劃相當完整,但無奈這裡突然來了一個名為沈希的男人,他憑著自己一個人擾亂了森鷗外的計劃,並將森鷗外擺好的棋盤整個掀翻,森鷗外估計特彆想直接將沈希乾掉。
“那現在怎麼辦?”
“叛逃”沈希盯著他,“你認為港黑還會再給你一次逃脫的機會嗎?你已經在這裡待不下去了。”
“但是……”
但是還能去什麼地方?
織田作之助一直在港黑做著底層工作都是為了這五個孩子,他們是他的弱點,也是他的累贅,但他不能放棄這些孩子獨自逃走。
他很清楚,如果這群孩子出了什麼事,那麼他一定會崩潰,然後和敵人同歸於儘,他相當了解自己,也相當清楚,背後之人就是想讓他死。
可就算是這麼危險的環境,他卻找不到突破口。
畢竟他隻是個底層成員,而對方卻是港黑的boss。
“異能特務科怎麼樣?”沈希道:“畢竟你們的朋友在裡麵任職,而且地位還不低的樣子……”
“安吾?地位不低是什麼意思?”太宰治眼中帶著趣味,“快告訴我安吾是什麼位置的成員?”
沈希想了一下,“大約是太宰在港黑的位置吧。”
乾部級彆?!
這可真的讓太宰治驚了一下,不過這也足夠顯示出異能特務科對港黑的重視,讓乾部級彆的阪口安吾潛入並臥底,確實相當冒險,但也相當有利。
“不過,沈希你說的是以後的地位還是現在的地位?”
太宰治很好的抓住了沈希話語裡的漏洞,之前沈希有說過他認識四年後的安吾,並表示安吾是異能特務科的成員,但是沒有說安吾現在就是特務科的骨乾成員。
“你認為呢?”沈希看著太宰治。
好吧,太宰治明白了,剛才的話完全就就是誤導,但沈希認為他們能聽出來,所以壓根就沒有解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