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淩向善迷迷胡胡起身,踏著沉重的步伐走進私庫,他一邊選著,一邊細想方才容深那番話。
“是咱家會錯意了?”
“總覺得是皇上借機讓奴才挑禮物,好讓他討皇後娘娘歡心。”
淩向善滴咕著,經過此事,他已經有深刻的認知,鳳儀宮的主子不能動,絕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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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後,容深領著淩向善來到鳳儀宮。
比起從前,鳳儀宮如今多了許多歡笑和生氣。
整片的百花繚繞和薑淺命人打造的池塘都讓曾經死氣沉沉的鳳儀宮煥然一新。
其中容深感到最欣慰的便是,前院角落處的秋千,那是薑淺特意做給容鈺的。
薑淺對容鈺態度比起從前更像個母親,連帶容鈺也從呆板的皇子變得活潑許多,這才是這個年紀該有的樣子。
感歎完這些變化,容深又往前踏了一步,讓守門的侍衛退下,徑自入內。
但還沒踏下第二步,便被玉圓攔下。
“皇上,娘娘今日身子不適,已經歇下。”
“這才酉時,便就寢,皇後還真是好福氣,過的比朕還舒心。”
容深眉心一挑,以為是薑淺讓奴才來回絕的話,但見玉圓麵有難色,又不象。
“今日又有人來鬨了?”
玉圓朝後頭寢殿望去,欲言又止,不知該不該說,自家主子有交待過千萬彆讓皇上進去,但沒交代請安和薑慕雪的事不能說。
“你儘管說,朕恕你無罪。”
得到皇上的保證,玉圓懦懦開口:“今日娘娘身子不適一直呆在寢殿裡哪都沒去。”
這話說的不錯,今日豔陽高照,薑
淺確實提不勁出門,就怕一個白嫩嫩的美人,變成烏黑亮麗的黑美人。
“繼續說。”
“但這些天的請安,心妃娘娘她們總愛與娘娘杠上。”
“娘娘隻不過替寧妃娘娘說了句話,心妃娘娘便說娘娘養了條狗,眼睛要擦亮。而後又說了娘娘穿著璞素實在有失穩重,不配坐在那個位置。”
“娘娘不悅回了她幾句,她這幾日皆擺臉色給娘娘看,還到處在外放話,說娘娘偏心,隻偏愛寧心閣。”
玉圓添油加醋陳述那日唐玉嫣在鳳儀宮的放肆,薑淺的回擊打的他們落花流水卻一字未提。
“瑾妃呢,身為三妃之首她做了什麼。”容深轉著食指上玉扳指,情緒不明。
“瑾妃娘娘一向不喜說話,就隻是坐在那看著。”
“恩,還有嗎。”
“還見了大小姐和敦郡王。”
聽及,容深一個眼刀射向淩向善,淩向善趕緊跳出來解釋道:“奴才派人去叮囑過了,但他們若執意要進宮,又得了娘娘批準,北武門的侍衛也擋不住啊。”
說到底,薑翰林千金入宮,都是薑淺點頭準許的。
至於敦郡王,便不得而知了。
看來他手中的宮牌得找個理由收回才行,容深暗想著。
“近日敬事房閒著,讓李博姚挑幾個掌事宮女送到各宮去,就說朕讓她們好好學規矩,直到考核通過,才能出宮門。”
“至於薑翰林千金和敦郡王,日後進宮若沒朕的旨意,通通擋在門外。”
“奴才立刻派人傳令下去。”
交待完事情,容深又踏前一步,但玉圓仍然站在前方,沒有離開的打算。
“你這宮女竟敢擋在皇上麵前,是不要命了?”
淩向善朝玉圓使了眼色,示意她趕緊離開,但玉圓非但不理還理直氣壯:“皇上,娘娘有吩咐,她已睡下還請皇上移駕朝陽殿或其餘宮殿。”
容深臉色一沉,看不出喜怒:“你倒是個好宮女。”
玉圓身子抖了抖,帝王身上的氣勢太強,她差點站不穩,緊繃神經,遵守著薑淺的吩咐。
不能讓皇上進去,不能讓皇上進去,不能讓皇上進去。
“回朝陽殿。”
容深大手一揮,準身離去,玉圓這才鬆了口氣。
淩向善唯唯喏喏跟在後頭保持得當的距離,他能感受到來自帝王身上的怒火。
“氣成這樣,怎麼不直接闖進去呢,在這生悶氣能做什麼。”
淩向善滴咕著,被容深一字不漏聽進耳裡,有些賭氣說著:“這皇後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朕得想想法子拿住她,免得她跑到朕的頭頂上撒野。”
還不都是您自個兒慣出來的,還想拿著她,奴才看您才是被拿下的那個。
淩向善深深望著帝王的背影,腹誹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