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今日聽及薑淺召見蘇錦淩,再聯想到薑淺畫的草圖,容深有了猜測。
“聽說今日皇後召見了蘇丞相的長子。”
薑淺:“……”
這他也知道,到底是哪個奴才去告狀的,就彆被她抓到,肯定讓她吃不完兜著走,薑淺腹誹著。
“臣妾確實召見了。”薑淺恭敬地答複。
那製式的態度,讓容深心生不滿:“那草圖是為他畫的?”
“是。”
坦蕩蕩的態度,反倒讓容深質疑不了。
既然被容深知情,薑淺也不再隱瞞,整人豁出去:“臣妾畫得草圖,皇上方才也看見了,您覺得可行性如何?”
“尚可,但私人物品若委托工部打造未免太過以權謀私,會迎來一大波的上書。”
“倘若擴大使用範圍呢,如今京城患有腿疾行動不便之人不在話下,若由工部帶領一同產出,惠國惠民,這樣會有上書嗎?”
“肯定會在史書上添上一筆愛國愛民的好皇帝!”張口就來的彩虹屁,薑淺已運用得心應手。
杏眸閃著光芒,一臉躍躍欲試的模樣,容深狠不下心來拒絕。
“皇後倒是擅長把白的說成黑的。”
“哪有,臣妾可是善解人意的好皇後,這輪椅鐵定能成為那些腿疾之人的福音,”想到自己的目的,薑淺又補了一句,“況且臣妾還不收酬勞,隻要給臣妾一個成品就行。”
“您看跟臣妾買這草圖是不是很劃算?”
“想拿成品送給蘇錦淩,當朕傻子?”
“是阿,為何不能,於臣妾而言,他是臣妾的哥哥,方才鈺兒還喊了舅舅呢。”
“非親非故,哪來的舅舅。”容深眉心一挑,舌尖頂著上顎。
薑淺不以為然,沒查覺到容深逐漸鐵青的神色:“自幼教導臣妾棋琴書畫,比親大哥還要親,哪就不能喊了。”
說謊不打草稿成人精,就在說薑淺。
容深被薑淺的胡說八道給
氣笑,哼了聲:“朕從前也常去太傅府,怎麼就沒見過蘇丞相長子教導你,再者,朕和他同齡,怎麼不見你喊聲哥哥。”
薑淺:“……”
一個稱謂還計較上了,是不是男人。
看薑淺吃憋,說不出話來,容深好心給她台階下:“要請工部出麵也不是不可以。”
“小叔叔說的當真?”
聽見容深鬆口,薑淺難掩喜悅,輕跳一步,主動來到容深跟前,手揪著容深的袖口。
容深算是知道,薑淺在情緒高漲時,喜歡喊自己小叔叔,拉著袖口來回擺動。
臉上燦爛的笑意,比那些枯燥乏味的奏折有意思多了。
“君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隻要淺淺配合朕一件事。”
容深麵上神秘的笑意,薑淺沒看明白,不疑有他的回應:“什麼?”
容深得逞的彎起弧度,搭配自身俊美的容貌,讓薑淺這顏狗看傻了眼。
直到容深附在她耳畔說了幾句,她才從美男計中回神。
容深究竟說了什麼,除了薑淺,無人知曉,隻知道鳳儀宮今晚依然春色蕩漾,恩寵不斷。
至於稍早被淩向善送回住所的容鈺,正垂著頭悶悶不樂踢著腳下的碎石子。
時辰已將近子時,卻絲毫沒有歇息的想法,自家主子不困,身為奴才的小方子都困了。
“殿下,您該歇息了,明日一早還得去鳳儀宮請安。”
前方矮小的身影停下腳上的動作,站挺身子,雖說隻有三歲,但在宮裡嬌生慣養之下,容鈺的身高比同年齡層來的還要高。
但無論多高,終究是個孩子,小方子心裡想著。
“孤允許你說話,允許你多嘴了?”
語氣凝重,不似往常的奶聲奶氣,小方子眉心一跳,求生機製啟動,立刻伏在地上求饒。
“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你是該死,用早膳的時候也是,孤的身子自己清楚,何須你多嘴。”
想起清晨的麻花卷,又見主子臉色陰沉,小方子立刻機靈自掌嘴巴,還不忘說著:“都是奴才不好,都是奴才的錯,奴才這張嘴就該學學規矩。”
一聲聲巴掌聲在金風閣外頭響徹,容鈺站在麵前盯著,沒有鬆口之意,小方子也隻能繼續掌嘴,直到嘴角溢出血色,才開口喊停。
“今日的痛記好了,下次孤可不會這麼輕易饒過你,知道了嗎。”
“多謝殿下饒命,多謝殿下饒命。”小方子頻頻磕頭,不光是嘴角溢出血絲,就連額上也磕出了紅腫。
待步伐聲走遠,小方子才敢抬頭。
“怎麼感覺一夜之間長了歲數一樣。”小方子低喃著,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