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對食(1 / 2)

片刻後

淩向善已經充分了解為何方才鳳儀宮那位會沉著臉離開。

自家主子會在這裡生悶氣,兩個能充分解釋。

活該!

豈不是活該嗎,皇後娘娘好不容易願意親近,卻一把推開,還說那些堵心的話,換作彆人走就要死要活,尋死去了。

也就皇後娘娘心性堅強,撞了幾次都無所畏懼,三番兩次撞上。

“恕奴才鬥膽,所以您沒有和娘娘說,當年栽種那片默林的主子是……”

那片默林的由來,淩向善自然清楚,當年容深還是皇子時,三番兩次的跑去,隻因為裡頭住著他的母妃,林妃。

說來,林妃也是個可憐人,入宮多年皆未被先皇正視一眼,會有孩子,單純是酒後誤事,錯將林妃當成了彆人。

這也便罷,旁人生了皇子,哪個不是歡天喜地,有稱號又有位份,獨獨林妃,沒有稱號便罷,晚年還在冷宮裡過了大半輩子。

“沒有,和她說這做什麼,突增煩惱,她心思細膩,又愛將思緒藏在心底,就怕她胡思亂想。”

待會又哭著鼻子,她哭的不累,自己看的都心疼死。

容深已平穩情緒,背對著淩向善,站在案桌前,持著毛筆在指上勾勒些什麼。

淩向善看不清楚,隻能依稀瞥見似乎是個人形。

按耐住心底的好奇,繼續問道:“那剩下的事呢。”

意指唐玉嫣和那兩名答應的事情。

容深手中的動作稍有停頓,旋即正常:“還能說什麼,自然是朕想罰就罰,想殺就殺。”

“她問這麼多何用,旨意都下了,一言九鼎,不可能再改。”

淩向善:“……”

他就說嘛,皇後娘娘脾氣一向頂好,怎麼可能會無緣無故生氣,問題果然出在眼前的主子身上。

淩向善心裡頭的天秤不知何時已偏向了薑淺,絲毫不察。

“有問題?”

遲遲沒聽見淩向善回話,容深扭頭一看,便見他一臉晦澀:“有話就說,吞吞吐吐的像什麼樣子。”

“是,那皇上能不能先赦免奴才的罪。”淩向善請求。

一句話的事情,容深自然應了,他到要看看這小子能說出什麼大道理。

得到首肯,

淩向善乾咳幾聲,發表看法。

“咳咳,皇上,奴才認為您誤會皇後娘娘的意思了。”

“恩,誤會?”誤會了什麼,容深沒想明白。

見帝王眉心擰起,一臉不知所雲的模樣,淩向善先是深呼吸一口,暗罵眼前這棵木頭,繼續道:“據您剛才所說,皇後娘娘分明是擔心唐家聯合其餘世家自結成黨,這不就表明皇後娘娘其實是在擔心您嗎。”

“杖斃的事也是,您多殺一人就會在史書上多添一筆。為了您的名聲,娘娘能不多問嗎。”

擔心?

容深停下手中的動作,紙上的草圖已擬了大半,是個女子,臉上的輪廓已經出現,但眼睛還沒點上。

“有何好擔心的,朕是天子。”

“正因為您是天子,是這個國家的天,登基以來,為了整頓前朝的陋習,花了多大的精力,皇後娘娘都看在眼裡。”

“不然也不會帶領後宮開源節流,甚至主動減半鳳儀宮的例銀。”見容深麵上有些鬆動,淩向善又加把勁。

“皇後娘娘與您一樣不擅表達情緒,但還是關心您的,不然怎麼會提著牛乳茶前去禦書房,雖嘴中說著開發了新製品,但反麵一想,不就是怕皇上您太操勞,所以過來送茶點嗎。”

“此話當真?”

容深半信半疑,但仔細推敲薑淺近日的所作所為,似乎是有這麼丁點味道。

“自然是真的,奴才那麼愚鈍的人都能看出來,就您自個兒沒發現。”

“皇後娘娘對您可是真心實意的好,先前奴才過去鳳儀宮,那個玉圓也說娘娘為了減少後宮的開支,才多年不辦茶宴,就連近日得縮減菜色亦是。”

“皇後娘娘對您這般的好,您都絲毫不察,怪不得她一臉鬱色離開,氣都氣飽了。”

淩向善說到了興頭上,一臉呼天搶地浮誇說著:“真是難為皇後娘娘了,但也不能完全怪她,畢竟她不知道您從未有過男女關係,所以處事上自然……”

話沒說完,便迎來一隻毛筆,砸在臉上,黑色的墨汁從臉上滑落,順著臉龐滑出一條詭異的圖騰。

“皇上,您說要赦免奴才的。”

淩向善癟著嘴說,用袖口胡亂在臉龐擦拭,臉上的墨汁蔓延至整臉,說不出來的趣味。

所以朕沒砍你就是萬幸了,油嘴滑舌,黑的都能被你說成白的,這麼厲害,當初怎麼不去當訟師。”

“奴才這不是對書沒興趣嘛,不如跟在您身邊吃香喝辣來的實在。”

“德性,給朕滾出去,看到你,朕就越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