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張禦從定坐之中醒來,兩目之中有電光一閃而過。
他看了一下艙室內的時刻,距離他閉關,已是過去了二十三天了,現在已是到了一月底,根據來時的路程推算,還剩下最後幾天的路程,就可達到青陽上洲了。
因為光燁營此行是軍舟,故是這裡沒有任何書籍和報紙,倒是有和軍府相關的一些書卷,但這顯然是不能讓他觀看的。
故是他乾脆把時間用來修持,身為修行之人,心神內守幾十天隻是小事。
他看了一眼艙壁之上貼著的紅紙剪出來的大大的“年”字。
就在月初的時候,所有飛舟上的人在天上渡過了大玄曆三百七十五年的這個新年,雖然不能和家人渡過,也沒有煙花爆竹,看起來不太圓滿,但舟船上充裕的物資和熱鬨的氣氛總算彌補了許多缺憾。
這時旁側傳來喵的一聲響,妙丹君支起身軀,從架子上躍下來,落地下後一個縱跳,就落到了他的懷裡。
他在定坐的時候,妙丹君也是一樣在沉睡之中,繼續消化著前些時日得來的先祖記憶,不過隨著張禦的醒轉,它也是一樣醒了過來。
張禦揉撫著妙丹君的腦袋,一道彩色光霧也是隨之飄起,這隻小豹貓也是眯起了眼睛。
過有一會兒,他讓妙丹君自去玩耍,自己則走到中間位置,隨著一道光柱落下,“玉臣”自下方浮現出來,他伸手上去一按,把自己的一縷意識傳入進去。
等有片刻,艙門旋開,便有一個女侍從端著茶杯走了進來,並將之恭敬擺在案上,對他萬福一禮之後,就又緩步退了出去。
張禦緩步來案前坐下,端起茶杯品了一口,一品之下,滿口清香,看得出用了上好的茶葉。
這倒並非是光燁營對他的特殊對待,光燁營除了戰鬥部,本身也攜帶了大量的物資,飛舟上的東西可謂應有儘有,在啟程時還裝運了不少東廷都護府獨有的特產。
可以說,他能在東廷品嘗到的東西,在這裡也一樣可以尋到。
不過他對物質上的享受雖然並不排斥,但這並非是第一位的,隻要適宜便就可以了。
品完茶後,他把蟬鳴劍拿出來,以心力在上麵輕拭。
人與劍器也是需要時時溝通的,現在兩者間靈性雖是合一,可畢竟還是兩個相對單獨的個體,他在心力修為有所增進的時候,也需要這把劍器來熟悉這樣的變化,這樣在鬥戰運使之時才不會有所滯澀。
差不多一刻之後,感覺劍身之上明光更為通透,他這才把劍收起,站了起來,再次把手搭到了玉臣之上,隻是一個呼吸之後,艙室一邊的艙壁忽然如消融一般化開,露出了外麵的景物。
可以見到,後方一萬餘艘飛舟正跟隨著主舟在雲中不斷穿梭著,周圍是濃濁的迷霧,什麼都看不分明,而前方有一點亮光正若隱若現,按照蘇芊的說法,那就是青陽洲的望儀了,
依靠此物,他們才能順利返程。
隻是因為濁潮時強時弱,有時候光亮也會被掩蓋,這就需要半途當中不停的調整了,光燁營在前往東廷的時候其實也是遇到了同樣的問題,這才耽擱了太多時間。
要是都護府的望儀能與青陽洲的望儀連通,那行程時間就可大大縮短了,不過這要待青洲軍回返之後回報上去,得到軍府高層的確認之後,兩邊的勾連才能算是建立起來。
此刻另一艘飛舟之上,鄭瑜與嚴魚明兩人也是剛結束了吐納。
他們登舟之後,就被安排在了同一個艙室中。兩人雖然輩分上有些差彆,一個是張禦的同輩,一個是張禦的弟子,不過年齡相近,倒也十分談得來。
一開始他們進入飛舟的時候,對在天上飛馳的感覺很新奇,且還能通過艙壁看到外麵的景物,這更是讓他們大開眼界,開始也是玩的不亦樂乎,可是一路來都是這樣的風景,看多了也就覺得厭煩了。
而且飛舟雖然寬敞,可終究是用軍規在管理,也沒有什麼可以用來娛嬉的東西,也就是訓武場可以逛一逛。
可他們能感受到,這些士卒表麵對他們雖然還算熱情,可心底其實總有幾分排斥,所以去了一兩次也就不怎麼去了。
那剩下的時間他們也隻能用來修煉了。
在飛舟上隻要不主動去喚,那麼就沒有人會來打擾他們,一日三餐自會有人送來。可以說這是隔絕了一切外擾,而且範瀾也在舟上,有什麼問題也都是可以去請教。
這近兩個月下來,他們的神元意外都是提聚了不少,遠遠超過平日的進度。
鄭瑜此時甚至有種感覺,自己隱隱約約要觸摸到心光了,這讓他開心不已。
嚴魚明是個坐不住的,修煉結束,就去外麵轉了一圈才回來,他神神秘秘的說道:“鄭師叔,你知道麼,那個嘉月師姐,也就是被老師提點那一位,聽說已經開始修煉秘傳章法了,準備尋找玄機了。”
鄭瑜驚呼一聲,道:“這麼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