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個道人顯身出來後,就往張禦看去,他有些意外道:“是你?”
張禦眸光微微一動,他並不認識對方,可聽到此人這言語,心下一轉念,立便就能猜出,這人應該就是之前試圖用“元神照影”來誆騙他們的那人,他道:“原來是尊駕。”
思蘭聽到兩人說話,頓時感到有些絕望了,原來這兩個人真認識!
不過她很快發現不對,這兩位雖然認識,但似乎彼此有股敵意,她看了看前方,又看了看後方,小心的挪動著身軀往一旁的岔道之中退去。
那道人此刻也沒有工夫來理會她,而是把注意力放在了張禦身上。
他在猶豫是不是現在就動手。
雖然之前他就想過要讓毀壞自己法寶的人付出代價,可他更希望自己實力更強之後再來做此事。
由於不了解對手,這種遭遇性的鬥戰以往是他一直試圖避免的。
張禦卻是能夠感覺到,這個道人的氣息很是不純,而且能感覺到有一股殘惡之氣,這意味著對方的身上法力精元並不全是自己修煉出來的,而是吸攝入了他人的精氣,甚至進行過活人祭煉。
結合之前此人試圖誆騙他們跟隨前往,這非常明顯就是一個邪修,而且手中人命絕然不少。
這種人物為惡甚大,既然見到了,那就不能放任不管,於是緩緩向前走去。
那道人對氣機的變化很敏銳,張禦這邊敵意一露,立刻就有所感應了,他反應也快,當即袖子一抖,一隻香爐飛了出來,一晃之間,就有一道白色光芒灑下,將他遮護入內。
張禦此前拜在那位老師門下時,曾與幾位同門試著切磋過,不過那時候他連心光都不具備,也僅是凡人技巧的較量罷了,所以這回算是他頭一次與真修交手。
不過一看到對方第一時間祭出護身法器,他卻是生出一股熟悉的感覺,因為他見以往同門之間的鬥法通常也是如此,唯有桃定符一個人除了用劍,其他什麼都不用。
他沒有去管對方如何,意念一催,霎時劍光一閃,勢若霹靂,轟然射去,直接撞在了對方那一層護身光芒之上。
那道人身上那層白光頓時劇烈晃動了幾下,他也是臉色一變,一把將香爐抄在懷中,腳下光霧一閃,就裹著自己直接往外遁走。
他心裡暗罵了一句,“這什麼世道,隨便碰到一個修士都是劍修!”
他很清楚,在這個沒有閃挪餘地的洞窟中和一個心劍合一的劍修鬥戰,那就是找死,就算自己身上法器再多也沒有用。
也不怪他不小心,之前雖然見到張禦拿著劍,可是玄修通常是很少用到法器的,最多用一些天機部的造物,哪裡能想到張禦居然還能把劍器祭煉到這等地步。
不過他遁速雖然不慢,可是到底不及飛劍迅快,那劍光此刻不但追了上來,還於瞬息之間在他護持光芒之上連斬數十次。
他懷中香爐發出嗡嗡震鳴,那外麵一層光芒也是震顫不已,眨眼間隻剩下薄薄一層,眼看即將破散。
好在這時候前方一闊,出現了一處較為開闊的洞廳,他眼前一亮,加速竄入了進去,一落此中,腳下站穩,便再度將香爐祭起,同時全力催動法力,那護身白光又一次膨脹厚實起來。
到了這裡,他自覺就有閃挪餘地了,可以放手與敵一戰了。
張禦也是隨後步入了此間,如果可以遙劍斬殺敵人,那他一定會這麼做,可是飛劍去得越遠所附著的心力就越少,消耗也越大,對付這樣有法器護持的敵人,還是需要在一定範圍之內出手。
那道人這時趁著外間護持光芒未滅,把袖一抖,頓時有紫紅色的沙霧滾滾而出,頃刻彌散開來,並且往周圍各個甬道之內湧入進去。
這是他煉就的一口“天鈞雲砂”,此物能重能輕,能遠能近,全憑他意願催動,且因為與他法力相合,他在沙霧裡麵能夠穿梭自如,而外來之物則會處處受阻,變得滯重遲鈍,如此就可以最大程度的限度遏製住飛劍了。
此刻另一邊,思蘭見到兩人接連遁光離去,心中鬆了一口氣,不過她才放鬆沒有多久,就見一團團紫紅色的沙霧自甬道深處奔湧出來。
她連忙往外閃避,可猝不及防之下,仍是不小心沾上了一點,動作頓時一慢,隨著那些沙霧逐漸湧來上來,她感覺自己好像被萬鈞之物壓住了,高大的金屬身軀晃了幾晃,砰地一聲單膝跪了下來,此時就連承載她的地麵,也在不知不覺間在往下方沉陷。
她驚慌道:“純白,這是怎麼回事?”
純白道:“沒錯的話,這應該物性和靈性相結合的物體。利用你的靈性力量,可以暫時抵禦靈性的一麵,再用外甲賦予你的力量去掙脫。”
思蘭立時照做了,身上有一道靈性光芒騰起,有意識的將那些煙霧推開,果然她又能再次站起,她使力一步步向外走去,沒有多久,就從那些沙霧之中走了出來。
她呼出一口長氣,道:“純白,這一次你總算有點用,不然我可就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