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張禦看了眼四下,心光向外擴展出去,霎時將整個製院都是遮住。過許久之後,他睜開雙眼,道:“詹校尉,到西北角一處擺著白獅雕像的工坊之內搜查一下。”
詹校尉立刻喚來親衛,道:“聽到了麼,到那邊工坊裡去,給我裡裡外外再搜查一遍,任何細節疑點都不要放過。”
親衛抱拳而去。
張禦再是感應了一下,見彆處再無可疑之地,便就收回了心光,並對詹校尉言道:“我們也過去。”
詹校尉道:“張玄正,不知這些屍身該如何處置?“
張禦道:“留著,應該還有用。”
詹校尉立刻囑咐親衛把這些匠師的屍身全部妥善收好,而後兩人出了裡廳,沿著廊道往那一處工坊而來。
待到得地界後,見這裡前後已被一群披甲士卒團團包圍住了。
張禦走入進去,周圍擺著各式各樣的造物工具,案上還有一張張淩亂的圖紙,他掃了幾眼,見上麵描繪的俱是一些外觀奇異的造物生靈,還有一些則與外麵那些魔怪雕像有幾分相似。
這個時候,此前那名親衛走了過來,抱拳道:“校尉,我們在後坊的角落裡發現了一處地道。”
詹校尉神色一沉,道:“為什麼方才沒有找到?”
親衛道:“回稟校尉,那上麵有神異力量遮掩,很是隱蔽,而這一回,是隊率命令我們用靈性力量一處處撞擊才試探出來的。”
張禦道:“此是小節,先看一看這一條地道通向那裡。”
詹校尉點了下頭,便讓那親衛前麵領路。
這處工坊並不大,從前至後不過百步,張禦與詹校尉兩人到來後,見在後坊的牆角處有一處深長的地下井道。
詹校尉道:“派人下去看過了麼?”
親衛道:“未得校尉命令,我等不敢擅入。”
張禦能感應到這井道很深,且後方似有著更為廣大的空間,他略作思索,道:“勞煩詹校尉在此等候,我下去一觀究竟。”
詹校尉正容道:“玄正千萬小心,先前一個降順我們的霜洲護軍說是有人關照他在四周埋下了不少玄兵,這些師匠是擺弄這些東西的行家,不定也會留下一些手段。”
張禦點了下頭,便飄身而下,沿著井道大約下去十餘裡,他來到了底部。
前方是一座封閉的金屬門,看去已經封死,他伸手一按,這大門立時扭曲變形,而後向裡分開。
他跨步入內,麵前出現的是一處碩大的地下空間,當中停有一處泊舟天台,幾個舟架如今空蕩蕩的,而兩側牆壁之上則是一個個蜂巢般的琉璃艙,裡麵應該原來擺著什麼東西,現在也是一個個空無一物。
而在天台最後方,則是一條闊長地下隧道,三排三角狀排列的幽藍色的導引光亮依舊在那裡閃爍著,一直延伸到極遠處。
他眸光閃爍了一下,看有片刻之後,便見到有數十人慌慌張張從自己身邊走過,然後上了一駕光影模糊的飛舟,再從天台沿著這一條隧道離去。
收回目光之後,他當即身化虹光,驟然自原地消失,而後隧道之中傳來一陣物體飛速穿過之後轟響之聲。
這條隧道極長,張禦也是在飛縱了許久方才看到了一個更向下的出口,他沿此而入,隨即發現自己進入了一處水域之中,而後再往上浮行,最後化一道光芒衝出,來到了地表之上。
他朝周圍掃了一眼,卻是認得這裡,這處是位於兩州之間的一座大湖,之前在從密州前往獨州的路上曾有路過。
而在湖邊,還有一支青陽軍府的分艦隊駐守,這個時候這些軍卒察覺到了動靜,也是有一隊甲士過來察看。
那為首之人是一個營管,他卻是認得張禦的,忙是上來一抱拳,道:“原來是張玄正,持戈營營管劉同見過玄正。”
張禦點首為禮,道:“劉營管,你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駐守在此的?”
劉同道:“在隨大軍攻下密州之後,在下便奉命到此駐守了,此後一直未曾離開,可惜未能參加攻滅獨州的大戰。”說到這事,他語氣之中不免有些遺憾。
張禦道:“那麼也有月餘時日了,劉營管,你們在這裡駐守,近來可曾發現周圍有何異動麼?
劉同肯定道:“絕然未有。”
張禦心下一轉念,那飛舟絕然是從隧道之中離開的,而且離開才是不久,若是駐軍未曾發現,要麼是此輩用的飛舟技藝很高,出入沒有什麼動靜,要麼就是另有隱秘的出入之地。
不過還有一個可能。
他望了一眼寬闊的湖麵。
或許此輩根本就沒有離開,而就是留在了這裡。
他當即把心光放開,霎時籠罩住整片水域,往下搜尋而來,隨著感應不斷往下延伸,卻是很快就有了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