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頭對劉同道:“劉營管,勞煩你去調集一隊人手過來。”
劉同神色一凜,他並沒有多問,抱拳一禮,道:“玄正稍待,我很快就趕回。”
而此刻湖底下方大約五裡深處,卻是暗藏著一處形如飛舟建築。
在金屬艙室之中,有幾個名師匠模樣的霜洲人的正在對話。
“我們需要在這裡待多久?”
“現在獨州應該已經陷落了,那些青陽軍府的人不可能在這裡停留太長時間,但他們許會派人留下來監視,我們在這裡估計還要在停留上一兩年才能穩妥。”
“諸位,如果覺得這裡憋悶,那麼就去睡上一覺,醒來之後那些青陽軍府的兵卒差不多也該離開了。”
這些霜洲人在議論了一陣之後,就各自散去,回了艙室之內休息,並很快進入了沉眠。
霜洲人常年生活在地下,早已適應了這裡的環境,而且以他們的身體結構,可以以長眠來降低身體消耗,並進入一種假死的狀態中,如果事先進行過補充,那麼沉眠三至五年的時間也沒有問題。
唯一的缺點是長期不接觸陽光,可能會得一種懼光症,需要適應極長時間才能再在地麵之上行走。
而就在他們深眠的時候,頂上卻是傳來的一陣陣隆隆震動之聲。
所有人都被驚醒,而後從藏身之處跑了出來,聚集到了大廳之中,並很快察覺到聲音是從上方傳來的,分明就是建築外層正在遭受到外來衝擊。
有人慌張問道:“怎麼回事?難道青陽軍府的人發現我們了?陳老不是說這裡沒人能發覺的麼?”
有人顫聲道:“外麵可是定湖啊,怎麼能這麼胡來,萬一被破開,我們都要被淹死……”
在眾人驚惶之中,上方轟然傳出一聲大響,便見那裡破開一個大缺口,無數金屬碎片散開之後,便懸浮在了那裡,而想象中的水流也並沒有到來。
眾人往上望去,便見一個渾身玉霧雲光環繞年輕道人懸浮在了上方,而在他身後,萬頃湖水俱被阻擋在外,宛如隔了一層琉璃罩,絲毫不能侵入進來。
過有片刻,水中一陣湧動,而後一個個高大的金屬巨人從那裡衝出,而後縱身落下,轟然站在了這個廳室之內,並把所有人團團圍住。
張禦掃了所有人一眼,道:“誰是這裡的主事?”
眾人互相看了看,過了一會兒,一名老者站了出來,勉強維持著鎮定的神色,朝上一拱手,道:“我是大匠韋圖,可以代這裡之人說話。你們當是青陽來人吧?
我們願意跟你們走,但還請不要傷害這裡的師匠和匠人,他們每一個都有精湛技藝,也未做過什麼傷天害理之事。”
張禦淡聲道:“做未做過,自有規矩律令來斷。”他感應了一下四周,又道:“陳大匠可在否?”
韋圖搖頭一歎,黯然道:“陳大匠不肯和我們一起走,他早已服毒自儘了。”
張禦不置可否,看向劉同,吩咐道:“劉營管,勞煩你把所有人都是帶走,這些人很重要。”
劉營管一抱拳,道:“張玄正放心,不會漏了一個。”
而此刻獨州州域之外,楚功來至一處無人所在,站定不動,而後身上光芒一閃,元神照影已然飛馳了出去。
他來至荒原之上,手中有東西閃爍了一下,過了許久,同樣一道照影出現在了近前,對他打一個稽首,道:“楚道友,急急喚我而來,可是事情有什麼變數麼?”
楚功還了一禮,歎道:“道友料準了,我師弟昨日與那位一場約戰,隻是……他卻是戰敗了,東西看來也是無法取回了。”
公孫泯道:“我早便說過,要及早下手為好,隻是東西必須拿回,看來我們要另行設法了。”
楚功道:“道友待如何?”
公孫泯道:“我觀獨州戰事已是大致結束,此人用不了多久便會返回駐地或者洲內,這也是我們唯一的機會了。”
楚功卻是搖頭道:“不可,便不說這位身側有著不少玄修衛護,就算隻他一人,我等也很難如願。”
公孫泯笑了笑,道:“我知道道友不願,可是如今情形,道友便是不願怕也不成了。”
楚功一皺眉,看了他幾眼,不悅道:“怎麼,道友莫非想要挾我不成?”
“倒非如此。”公孫泯失笑一下,道:“好歹你我論友,我怎會做這等事情呢?便是不願,我自不會強迫,隻是……”
他突然朝某個地方指了一指,道:“道友,你我今日見麵,早已被有心人看在了眼中,道友,你又當如何選擇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