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禦點了點頭,方諭中畢竟是一個造物人,可“此方諭中”是否是“彼方諭中”,那就無從判彆了。
但可以肯定的是,方諭中本身是一個大匠,否則不足以服眾,故是他讓方諭中在其他大匠監察之下打造一個造物,這樣才是真正確認他的身份。
他道:“有勞龔大匠了。”
龔大匠道:“玄首言重,有用到在下的地方儘管吩咐。”
張禦道:“下來倒的確有一事需勞煩龔大匠。”
與此同時,望州與涵州的交界之處,十餘名修士正圍著一個土丘施展法力,而底下已被挖開了一個深坑。
一名修士在又一次正運法力後,被掀開的泥土之中露出了一塊巨大的霜白色晶玉,他精神一振,對著上方的司武彰言道:“司道長,挖到了。”
司武彰縱光飄身下來,盯著那晶玉看了幾眼,道:“這就是玄正說的霜靈晶麼?”
造物修士不僅僅是造物本身,還有著觀察者的問題。
此前造物修士就是依靠著觀察者與這些霜靈晶溝通,從而獲取了諸多修士的記憶和經驗的。
這東西其實在早期是獨屬於霜洲的技藝,依靠的其實也是一種獨特的能夠隔空傳遞並且承載複雜意識的生靈。
這種生靈是從外層而來,最初唯有受到了寄蟲侵蝕的霜洲人才能夠感應到它們。
隻是霜洲與青陽兩邊通過交流,最後青陽天機院也是掌握了其中的隱秘,並且利用菌靈對這種生靈進行了一番改進,進而形成了觀察者。
現如今,因為青陽與諸洲之間的交流,其他洲陸也是一樣掌握了這個技藝。
不過觀察者是完全聽從禦主本身的,所以修士想要將之除滅,隻需要一個念頭就是了,但是這麼做有許多修士並不舍得,那麼隻有將霜靈晶毀去,方能根絕後患了。
司武彰走上去,伸手一壓,這巨大的霜靈晶頓時碎裂開來,散落了一地,他看了幾眼,道:“去下一個埋藏之地。”
鳳湘嶺道觀前,一名道人從天而降,落在了這裡。
道觀門前一個胖乎乎的小道童正在吃著肉包子,見他到來,急急忙忙忙用兩隻手合力往嘴裡一塞,鼓著腮幫子一個禮,嘴裡含糊不清道了一句問候之語。
那道人見著好笑,揮袖道:“不用多禮。”他看了看四周,“你們道觀現在誰做主?”
這時又一個清秀道童走了出來,揖禮道:“見過這位道長,道長可是來訪友的麼?這裡原本是我等老師做主,後來是唐師叔作主,隻是唐師叔幾日之前出去後,還未曾回來。”
那道人道:“你們這位唐師叔怕是回不來了,我與你們師門有些淵源,這次正好因故來青陽上洲,受人托所,順便帶你們離去,你們喚我一聲戚師叔就是。”
胖道童道:“師兄,戚師叔是不是唐師叔說來接我們的人啊。”
戚道人嗬嗬一笑,道:“對,那就是我啊。”
那清秀道童想了想,道:“師叔稍等,我們收拾一下就隨你走。”
戚道人笑眯眯道:“好好,你們去吧,”
到了裡麵,清秀道童一拉過自己的師弟,小聲道:“不對勁,唐師叔才離開幾天,接我們之人哪可能來的這麼快?而且唐師叔說得是師門來人,可他卻不是,我們不能跟他走。”
胖道童懵懂道:“可他既然不是,為什麼來找我們呢?”
清秀道童道:“我也不知,可能是師父師叔留下了什麼東西?”
胖道童沒主意,道:“師兄,那,那怎麼辦。”
清秀道童道:“師弟,把那天杏川道長給我們的小劍拿出來。”
胖道童忙是哦哦兩聲,伸手在身上摸索起來。
“你們倒是挺聰明的。”
兩人一轉頭,卻見戚道人立在不遠處,正笑嗬嗬看著他們,“放心吧,我不會拿你們如何的,既然你們不願跟我走,那便由我來問問你們吧。”
他伸手一指,兩個道童頓時呆愣愣的站在那裡,隨後便就開始問話,他問一句,兩個道童就呆呆回答一句,到了最後,他皺眉道:“沒有提到麼?”
他自言自語道:“雖然隻是一些傳言,但終歸是一個線索,再查查便是了。”說完之後,一陣清風卷過,他便消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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