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禦兩指一點,曹道人斷裂的身軀及頭顱化一道奪目光芒爆開,所有一切都是不曾剩下。
若是放在以往,他說不得還要將此人擒下,設法追查出其同黨,不過似這等能得玄尊青睞的主事人物,身上必然是設有禁製的,故是他也不去多那個事了。
隻是在那最後一刻,其人身上似是出了些變故。
他便是站在外間,也能感覺到曹道人所施展的隱遁神通極為玄妙,像是一瞬間從個世界上抽離了出去。
這不像是這個層次的修道人所能使用得出來的,十有**是借了上境大能之力。
要是這樣,此人還是極有可能從他麵前逃脫的,隻能待這神通化變結束後再動用玉珠去追尋。
可曹道人消失之後旋又複現,這就有些奇怪了,他心思一轉,猜測這或許是背後賜予其能的那位上境大能受了什麼影響。
他一伸手,將那玉珠拿入手中。
隻是此物一到掌心之手,便感覺到了一股勃勃欲動之勢。
他眼眸微閃,這分明除了被他斬殺的這位之外,還有人接觸過此物,隻是眼下這裡還有點事要處置,他隻能回頭再來繼續此事了。
主意一定,他便往回飛轉。
而在這個時候,畢宿天門之旁的台殿之上,有一個身披罩衣的道人方才一直默默觀看戰局,此刻他轉過身,走入了殿廳之內。
裡間的案幾旁,端坐著一個濃眉挺鼻,相貌堂堂的英偉修士,他抬頭看了看走進來的道人,道:“梁道友,我曾聽聞,你似乎之前曾敗於這位之手?”
那道人將罩衣的遮帽掀下,露出了一張方正的臉膛,赫然是此前一直無有音訊的梁屹。
他坦然道:“是,我的確曾敗在這位手中,儘管當時隻是以觀察者相互推演鬥戰,但我知道,就算麵對麵相鬥,我也不是張道友的對手,後來我們一同鏟除陸宣和,我對他更是佩服,現下觀來,張道友道行又有精進,我更不是他對手了。”
那英偉修士唉了一聲,道:“梁道友,我可無有他意思,隻我見了這位今日威風,方知為何他是玄廷巡護了。”
他語聲中頗為不忿道:“為什麼玄廷不來找我呢?我很有能力的,我也想給玄廷賣命啊。”
梁屹看了一眼,對麵這位明明濃眉大眼,一身正氣,可偏偏說的話卻和外在表現格格不入,感覺很是違和。
他搖頭道:“道友若是改改脾氣,說不定玄廷便會來找你了。”
英偉修士歎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啊。”
他拿起案上的茶水一口飲儘,砸了咂嘴,道:“梁道友方才說得事我答應了,我會設法讓更多同道使用觀察者的。”
梁屹有些意外,道:“道友為何又願答應了?”
英偉修士笑了一聲,道:“連張巡護這般人物也用觀察者,我看我也不必堅持到底了。”
梁屹沉默了一會兒,鄭重道:“雖然張巡護也用觀察者,但我需說清楚,這位的強大,並不是依靠此物,我所要做的事情,也並不代表張巡護願意做,他是他,我是我,不能混為一談。”
英偉修士撇嘴道:“我知道,我不會宣揚這件事的,這隻是我說服自己的理由,行了吧?說服其他人我可不會提這件事的,我也不希望張巡護來尋我的麻煩啊。”
梁屹轉身向外走去。
英偉修士奇道:“梁道友,你去哪裡?”
梁屹道:“既然道友已經答應了,這裡的事我已經做好了,我當是去找下一位誌同道合的道友了。”說完後,他重新戴上罩帽,走出了大門。
此刻另一處,曹道人所留下駕飛舟被其人拋棄之後,便一直飄懸在了虛空之中。
飛舟之內的餘下的幾名弟子也在試圖駕馭此舟逃走,奈何這飛舟是法器,不是任誰都能駕馭的,法力不夠隻是其次,主要是誰都不是這飛舟禦主,自然也是催動不得,弄了半天,還是停留在了原地。
而就在這個時候,轟的一聲大響,飛舟整個震動了起來,幾名弟子都是不由自主搖晃了一下,所幸在場都是修士,稍一感變動,便即穩穩站住,可是心中卻生出了不妙之感。
幾人望去,見艙門自外破開了一個大洞,而後張禦持劍自外緩緩走入進來。
幾名弟子見到是他,都是驚懼非常,他們臉色煞白的同時,也都是有些不知所措,
他們此刻感覺到自己理應衝上去與張禦相鬥,可是偏偏又提不起那個勇氣,於是都是一個個僵立在了那裡。
張禦走進來之後,掃了一圈艙內,在諸弟子的麵上停留片刻,便往主艙走過去。
其中一名年輕弟子顫聲問道:“曹,曹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