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殿後端,孤陽子三人仍是坐鎮殿宇之中。隻是此刻,他們察覺到外間有隆隆震響之聲,並伴隨著無儘光芒照亮天穹,久久也不消退。
他們也是微微睜目,外間的衝擊竟是傳到了他們這裡,這是極為少見的,足夠說明此刻戰況之激烈。
靈都道人往外看有片刻,道:“贏衝那裡情勢頗急,已然是讓諸位同道出麵相助了。”
天鴻道人看了片刻,冷然道:“損去的隻是一些弟子道兵罷了,有青靈天枝在背後支撐,躲總會躲吧?前麵還有諸多我等設布下的陣勢,天夏想要破開尚早,又何必為此憂擾?”
現在守持禁陣的不僅僅是上宸天弟子,還有上宸天這三百多年來積累下來的道兵,要知那些判處禁罰的弟子大部分都被製成了道兵,數目也是極多,這些道兵用於正麵對拚顯是不行,可主持禁陣自是不難。
上宸天禁陣分外內中外三重,雖然最外層漸漸破散,但現在也不過到了中段之前,距離突破到主乾那還差得遠,更彆說到他們這裡了。
孤陽子感察了一下,緩緩道:“此刻贏衝當還能支持,便是外圍被攻破了,也還有諸多道友鎮守的內壁,待我騰出手來,自能調用更多力量來回護他,我們現在若是分心回護,恐來不及打通通路,那反倒是有覆亡之危。”
靈都道人倒是不這麼想,方才情況還好說,天夏隻是在天壁之上洞穿了幾個通路,投入的力量有限。
但是現在兩界之間的層界正在破散之中,這意味著天夏接下來投入的力量將會不斷加大,情形也會不停惡化,等到察覺到不妥時,恐怕已經來不及了。
他道:“我等便是給了寰陽派通路,他們又哪可能立刻加入戰局?說不定還會故意坐視我等被天夏攻殺,未曾談攏之前,一切都是難說。”
孤陽子看了看他,道:“那道友有何建言?”
靈都道人道:“贏衝道友在之前在與我談論對策之際,曾有過一個想法,此世之內,也並非隻有我等,此前他與邪神多次聯手,危機時刻,可以放開天域,讓那些邪神進來,隻要給些好處,就能讓此輩相助我等抵擋天夏。”
“邪神?”
孤陽子皺了下眉。
天鴻道人卻是對此持反對之見,他不屑言道:“此番鬥戰不管輸贏,都是我輩修道人之間的鬥戰論爭,豈能讓這些汙穢邪神摻和入內?”
孤陽子也是緩聲道:“邪神畏懼清穹之氣,未必有用,況且邪神之中也似有大能,現不知是何打算,便是進來了,也難說會如我之意,還是不用如此了,至於外間情形……嗯?”
就在這時,三人忽聽得仙音回蕩,上方雲穹分開,一道燦爛金符緩緩落了下來。
“祖師傳詔?”
三人心中一驚,不覺都是站起。待那金符落下,孤陽子恭敬上前,將此接入了手中。
他把金符拿來看過,本來緊肅神情卻是放鬆了下來,對上麵恭敬打一個稽首,道:“謝過三位祖師成全。”
他轉身來,道:“兩位道友,且拿去看過吧。”說話之間,這金符化作兩道,分彆落去了兩人處。
靈都道人拿入手中,待看過後,不覺訝然。符上卻是卻是告知他們,說已是用法符定落虛空,指向了那寰陽派駐落之地所在,不必他們自行推算找尋了,下來隻需完成倒果為因這一步便好。
他見此同樣也是心情放鬆了些,不過這時也是略覺奇怪。
照理來說,三位祖師是不會頻頻乾涉世間事機的,因為從他所知來看,除非是最後能解決一切承負,不然此等舉動到後麵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可三位祖師現在卻幾度插手,似對此不太避忌,莫非是有什麼變數?還是說三位祖師有把握解決天夏,了解承負?
但還有一個可能,這一回出手有他人來承擔承負。
若是有的話,那麼隻能是寰陽派了。
要真是這樣,那倒是好事,因為這意味著兩家上層已然達成了一致,用不著他們在稍候再去費力與之溝通了。
天鴻道人看過符書後精神大振,道:“極好,幸得三位祖師出手,如此一來,我等隻需要直接推動青靈天枝,倒果為因,便能為寰陽派那裡指明來路了。”
孤陽子點點頭,當然這裡更重要的,是通過這封符書得知三位祖師也是認可他們所為的。
靈都道人收好符書,道:“可要告知外麵一聲?”
孤陽子否道:“不必了,左右也沒有多久,告知了諸位同道,反而有可能導致天機泄露,天夏那邊還是不得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