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柔道:“這幾天我問了她,她說她也不知道自己來曆是什麼,叫什麼名字,都是記不得了,我也以氣機探過了,她並沒說謊。“
甄綽沉吟道:“自己也不知過往麼?她還是天夏人血脈,這倒是有些奇異了。”
趙柔堅持道:“可這並不是不能解釋。”
甄綽道:“師妹就先按自己的意願做吧。”
趙柔神情柔和下來,她上前握了一下甄綽之手,便走了出去。
她雖然沒法收弟子,也沒法肆意傳授道法,可教一些粗淺的東西卻是不妨礙的,故是下來時日內,她傳授了瑤璃一些呼吸之法。
結果同樣是讓她驚喜,隻是幾天時間,瑤璃便就熟悉掌握了呼吸之法,不用她再刻意盯著了,不過要入門,那是早的很,在是天資出眾的人,也沒那麼快。
隻是在她內心深處,已是認定這是自己的弟子了,隻等流放之期一過去,削去了刑罪,就將之收入門下。
再是幾日過後,駐地之內忽然一陣緊張,飛舟亦是騰空而起,往四邊飛馳過去,一派警戒模樣。
趙柔發現氣氛不對,尋到了甄綽,道:“師兄,可是有什麼事情?”
甄綽道:“東庭府洲的班玄修來了,據說是海上出了一些變故,崔守正無暇來此,就請托班玄修先來此處例行查檢。”
“班玄修麼……”
這個人趙柔也是聽說過的,據說是守正駐地的人,修為功行也是不弱。
她以往一直以為,同境界相比,真修當比玄修強上許多,可是到了天夏疆域之內,才是發現,玄修之中了得人物,也不見得就比他們這些真修差了。
兩人等了有半日後,班嵐乘坐的飛舟進入了營地,待從泊舟台上下來,甄、趙二人也是主動上前見禮。
他們明白,似自己這等被流放到此上宸天修道人,說是立功贖罪,其實還是在天夏監察之下的,所以姿態也是放的很低。
班嵐如今奉張禦之命在搜尋複神會的下落,他已經有了一些頭緒,正在往密林深處搜尋,正好這個駐地就在附近,所以受崔嶽之托順道過來做一番查驗。
見到兩人,他也是問詢起了駐地之事,他相貌極好,學識廣博,對麵說話之間使人如沐春風,哪怕明知道這位是來負責監查他們的,甄、趙二人卻也是不由得放下了戒心,感到這是一位可交的道友。
這時班嵐提出去看一看那些土著,這也沒什麼不可以的,甄綽親自帶著他到土著營地走了一圈,待看下來後,班嵐道:“所有人都在這裡了麼?”
趙柔一抬頭,想說什麼,甄綽則是在她之前先一步說道:“都在這裡了。”
班嵐笑了笑,道:“好,那我們回去吧。”
待回到了正堂之內,他方才看向趙柔,道:“聽聞趙道友近來收了一個弟子?”
甄綽這時卻如玄修般抬袖一拱手,道:“請班道友恕甄某方才不實之言,這個弟子因是看出是天夏血脈,並非土著,所以趙師妹將她帶在了身邊親自教授天夏文字,故是不曾將之與那些土著同列。”
班嵐微笑言道:“我並沒有怪責兩位的意思,規矩禮序是崔玄正管束的,班某並不負責這些事情,隻是受托檢驗是否有威脅到天夏的神異力量混入此中,所有外來之人都要查驗一遍,還請兩位道友體諒,兩位也不希望以後出得紕漏吧?”
趙柔這時道:“師兄,我去把瑤璃找來。”
甄綽點了下頭。
趙柔轉了出去,不一會兒就將瑤璃帶了進來。
班嵐看了幾眼,微微一笑,點了下頭,道:“果是天夏血脈,也未見神異沾染。”
趙柔心下鬆了口氣,就帶著瑤璃退下去了。
班嵐這時道:“甄道友認為她是何來曆?”
甄綽道:“我看過東庭過往記錄,洪河隘口一戰,有許多天夏人和天夏修道人都是陷落在外,瑤璃很可能是他們當中某一個的後人,但也可能是僻居在外的修道人的後代,隻是意外流落到土著之中。”
班嵐道:“這倒是都有可能,這女童兩位且先帶在身邊吧,若是有意收徒,也要過了駐期才是。”
甄綽鄭重一禮,道:“既來天夏,自當遵守天夏禮序,甄某不會忘了此節。”
班嵐另有職責在身,沒有在駐地內久留,隻是一天之後,就駕飛舟離開了這裡。何禮這時上來道:“先生,那個女童身上疑點頗多,她被發現的時日,也與前日那些濁潮十分相近。”
班嵐道:“先不必管,這一支駐地並不回到洲域之中,便有問題也無大礙,把今日所見如實報上去,此間就與我們無關了,我們隻管做好守正交給我們的事。”
何禮道:“先生說得是,”
兩人乘飛舟在經過十多天的搜尋後,卻是來到了一個占地頗大的盆地之外,隻是有彆於其他地界,這裡全都是赤紅色的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