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秋白像是已經無所顧忌了,如同被判了死刑的犯人般頹廢和放縱,他不停地抽煙,聲音帶著醉意:“就在你和韓城卿卿我我的時候,我被韓兆沅親手趕出了韓家,怎麼樣?聽起來可悲嗎?”
嬰諾知道楚秋白是和韓城從小一起長大的,看到他如今狼狽的下場覺得有些難受,猶豫了一下,還是小心翼翼地說道:“其實事情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糟,也許韓伯父隻是一時生氣,你——”
“你閉嘴!”楚秋白突然暴嗬出聲,走過來一腳將綁著嬰諾的椅子踢倒,“最討厭你這副虛情假意的樣子,你不就是靠著這副嘴臉把韓城哄得團團轉嗎?”
嬰諾毫無防備地摔在地上,渾身上下一陣劇痛,他勉強地支撐起腦袋,強忍著不發出痛哼:“楚先生您這樣對我隻會讓事情變得更糟你想要韓城恨你嗎?”
如果楚秋白現在正已經處於失去理智的邊緣,那麼隻有提到韓城才能刺激他不要魯莽行事,嬰諾鎮定地思考著對策,但他覺得眼下要吃點苦頭似乎是不可避免了。
楚秋白的情緒顯然已經被嬰諾的話攪亂了,他煩躁地抓了抓了頭發,把煙扔到地上用腳撚滅,猛地轉過身衝著門外吼道:“東西準備好了沒?趕緊給我進來!”
饒是嬰諾再臨危不懼,但他看到那個胖子手裡的注射器時還是慫得腿軟,一張嘴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這這這這”
係統終於發話了,不,確切的說,他隻是在平靜地補刀:“正如你所料,他想要給你注射毒品。”
嬰諾嚇得渾身僵硬,頓時有點想要嚎啕大哭的衝動:“看來秋秋容留他人吸毒是真事兒啊,他真的學壞了!”
係統繼續一臉平靜,擺出一張極其惹人嫌的死人臉:“冷靜些,這副身體又不是你的。”
一聽這沒人性的家夥這麼說,嬰諾就知道想要係統給開個掛是沒可能了,頓時小臉一白,生無可戀地哼唧:“我想哭。”
係統沒說話,可能是表示默許。
“楚少,這玩意兒純度還挺高,保準他一次上癮,”平頭哥接過胖子手裡的注射器,將毒品抽了一部分進去,然後像是護士姐姐一樣捏著針管衝著天花板擠了一下,“現在就打?”
楚秋白不知何時又點了根煙,他大口大口地吸著煙,臉上的表情全部被煙霧籠罩看不真切,過了半晌才道:“等等。”
胖子似乎還殘留點人性,他看出楚秋白的猶豫,然後故意蹲下身在嬰諾的腦門兒上拍了一巴掌:“小孩兒,之前沒有藥物過敏的曆史吧?我聽說有的人根本不能沾毒,一碰就過敏得厲害嚴重一點的八成會死。”
現在的嬰諾已經徹底嚇懵了,他眼淚汪汪地搖了搖頭,像是即將溺死的人死命抱住了一株浮萍:“不要彆給我注射這些”
他在電視裡見過那些癮君子毒癮發作時涕淚橫流的樣子,那實在是太醜太難堪了,他可不要變成那樣!
平頭不像胖子那樣優柔寡斷,他“哈哈”笑了聲,一臉不屑道:“哪有那麼多事兒,海洛因不是和咱們吸大麻一個道理?沾這玩意兒的人海了去了,你少在那兒危言聳聽!”
楚秋白走到嬰諾身邊,眼睛危險地眯起來,嬰諾甚至能感受到他目光裡那種玉石俱焚的快感:“手腳利索點。”
“咣當”一聲,仿佛有一塊兒巨石砸在了胸口,嬰諾心說這下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