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2 / 2)

繼妻(火葬場) 希昀 12466 字 4個月前

忙得起身過去,挨著她坐了下來,溫聲討好,

“我哪有什麼心上人,都跟你說了,我與她是師兄妹。”

崔沁聽著這話,心思微轉,他沒有心上人,那意思是心裡也沒她唄?

她冷著臉鼻息哼哼。

慕月笙隻當她還在生氣那件事,“那日,一來是多年不見夜裡有人出現在書房,擔心不小心失了火,心中焦急,再見你差點跌了裴音的遺作,她慣常不愛陌生人碰她的東西,一時情急才失了口,此外,那日朝中幾樁事惹惱了我,便發作在你身上,都是我的罪過,我認罵認罰。”

崔沁自顧自忙活,依舊不理睬他。

慕月笙意圖去拉她,也被她俏生生推開。

他無奈隻得規矩坐著,與她閒聊,“還有一樁事忘了跟你說,那夜你出了書房,我便懊悔,原本夜裡是要來尋你,怎料你大伯父在獄中出了事,我急忙趕了過去。”

崔沁聽到這裡,將繡盤一丟,俏眼睜圓,“他怎麼樣了?”

慕月笙薄露笑意,溫聲解釋道,

“有人意圖給他下毒,來個死無對證,將罪證全部推到你大伯父身上,我順藤摸瓜找到了幕後黑手工部侍郎徐琛闌,昨日大理寺升堂,已將案子給結了,你大伯父今日晨起出了獄,我上書陛下言之你大伯父勤懇本分,又糟了無妄之災,可接任工部侍郎以示安撫,陛下答應了,想必不日將下文書,屆時你也是三品大員的侄女。”

從正五品郎中直升正三品侍郎,已是格外恩眷,否則以她伯父那不鑽營的性子,能熬個四品官都是祖墳冒青煙,皇帝肯提拔她大伯父,隻可能是因為慕月笙。

崔沁眼眶微熱,且不說慕月笙給她伯父升了官,他能幫著崔家洗清冤屈,免遭大難,她都不能再苛責於他。

與朝中大事相比,她那點心思倒顯得小家子氣。

“謝謝你,我也總算還了我伯父伯母養育之恩。”

慕月笙笑意淺淺,“彆謝我,你能不氣我,我便滿足。”

他語調促狹,惹得崔沁麵頰發燙,她氣得錘了他幾下,被慕月笙捉住給攬在懷裡。

崔沁說不去書房那便是真話,慕月笙無奈之下,隻得隔三差五挑了書送給她讀。

不得不說,慕月笙強聞博知,給她挑的都是適合她讀,又格外增長見識的書冊,她愛不釋手。

大半月過去,慕月笙竟是七七八八給她搬了一架子書,悉數堆在榮恩堂東次間書房。

他到底太忙,哄了半個月,見她徹底好了,便又全身心投入朝政。

酷暑難當,蒙兀騎兵隔山差五南下,這一回倒也學聰明,不是大兵壓境,隻是時不時侵擾邊境,殺傷搶掠,擄了一遭便跑,可沒把邊境將士給氣得吐血。

朝廷對陣蒙兀向來是隻守不攻,這樣下去,勞民傷財,軍心不穩,慕月笙擔心這是脫脫不花的詭計,目的便是攪亂軍心,讓我軍輕敵,待合適時機,怕是會大舉犯境,打個措手不及。

於是,他決定悄悄北上,整頓軍防,再暗施計策,離間蒙兀內部,蒙兀四部首領孛孛特從草原分裂出去,投靠我朝,形成相互牽製之局。

他這一去便是兩個月,到了六月二十四這一日方回。

慕月笙又是立了大功回朝,皇帝賞無可賞,便賜了十車金銀珠寶古董字畫之類,慕月笙叫人悉數送至崔沁的後院,全部由她掌管。

小彆勝新婚。

夜裡慕月笙回來沐了浴,便迫不及待抱著崔沁上了拔步床。

自從上回二人起了齟齬,慕月笙再不曾碰過她,如今男人立功回來,身上帶著勢不可擋的煞氣,將她身子一撈,腰間係帶一扯便是傾身而上。

他數月未歸,又在那刀劍飲血之地,崔沁心中自是念他想他,任那肩頭素衫滑落,露出半截白皙柔美的肩頸,怯怯支起身子,撫摸他略帶胡渣的下頜,眼波盈盈道,

“可曾受傷?”

慕月笙眸光深斂,輕輕笑了笑,捉著她紅唇便吻了過去。

他動作略有幾分粗魯,崔沁被他弄出一身汗來,夏日本就悶熱,如今二人還放下帷帳,拔步床內氣流躁動,曖昧不堪,他又不給她機會說話,她氣息急促,滿臉緋紅推搡他,

聲音又嬌又脆,“慕月笙,你以前可不這樣!”

“你以前也不會直呼我名!”慕月笙逗..弄她通紅發亮的耳垂,淺淺咬了一口,崔沁半個身子都軟了,嬌呼一聲,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慕月笙將她揉在掌心,貼著她耳側,嗓音溫熱沙啞,“這次我潛入蒙兀上都,幾番被人刺殺,命懸一線,那時我便想,你該怎麼辦,沅沅,給我生個孩子,可好?”

他的尾音如同被夜色浸潤過般,沉沉緩緩,似熱流滾入她心尖,令她全身發燙,又發脹,她斷斷續續深吸著氣,將胸口滯氣抒出,誠誠懇懇接納著他的所有。

深夜,榮王府。

淩虛閣內依然燈火通明。

榮王妃希玉靈百無聊賴坐在塌上,背麵是一扇八開的蘇繡花鳥圖紫檀座屏,她柔美的身影映在屏風上,綽綽約約。

她垂著眸盯著手中一舊物,那是一個泥雕彩繪的小人兒,梳著雙丫髻,粉襖綠裙,容態嬌憨,隻因被常年撫觸,那彩色有剝落之狀。

榮王從外室踏入,手裡拿著白帕淨手,瞧見她獨坐出神,神色溫和挨著她坐了下來,

“看什麼呢?”

目光落在那彩繪的小人上,驀地一凝,他神色稍斂,彆開臉目視前方,眯起眼問道,

“回京兩月有餘,也不見你露個笑容,當初你不也期待著回來嗎?”他心中雖有不快,語氣卻還算好,大概這輩子的耐心都耗在她一人身上。

他已年過半百,容貌莊嚴肅穆,溝壑深深,鮮少的溫情也悉數給了她。

希玉靈麵無表情盯著那泥人兒,心灰意冷開口,

“我為何不開心,你難道不知道?”

榮王眉目凝起,側頭瞧她,語氣無奈道,

“我不是告訴了你,她如今很好,嫁的是慕月笙,當朝次輔,也算是全京城最風光的女子,你該要放心。”

希玉靈哼笑了一聲,眼中淚水綽綽,望著彆處,“我聽聞那慕月笙是續弦,他與原配青梅竹馬,琴瑟和鳴,她嫁過去必定是百般討好,還有她那婆婆,你的堂姐朝華郡主,她的名聲便是我當年遠在泉州也有耳聞,沁兒怕是麵子好看,裡子難堪。”

榮王按著眉心,沉默半晌,問道,“那你想怎麼樣?”

“我想見她一麵。”

“不可!”榮王斷然拒絕。

希玉靈將手裡的帕子一丟,冷目起身,往內室折去。

榮王氣得去抓她,卻被她寬袖拂開,懊惱之際,他跟著追入內室。

“靈兒,你我夫妻十載,我對你如何,你是清楚的,天上的星星摘得,水中的月亮撈得,除了這樁事,你要什麼我都答應。”

希玉靈背對著他合衣側臥,冷聲答,“我被迫委身你十年,我從未跟你提過要求,我也就這一樁事,你若不答應,我也隨你。”

榮王枯坐在塌上,沉沉歎著氣,無語凝噎。

默了好半晌,在希玉靈快要睡著時,他退讓道,

“好,我依你,讓你們見一麵。”

希玉靈聞言幾乎是一骨碌爬了起來,扭頭望他,“果真?”

榮王見她終於麵露喜色,肯正眼瞧他,再大的火也消了。

他將人摟入懷裡,“決不食言。”

希玉靈這一回沒推開他,罕見地回抱住他的腰身。

榮王心神微動,喜不自禁,一個翻身將她壓下。

十年了,這具身子對他依舊有著無與倫比的吸引力,他恨不得用力再用力,徹徹底底將她身心全部占有。

三日後,慕家收到榮王府請帖,邀請慕老夫人帶著三個兒媳赴宴。

來送請帖的婆子尤其提到了崔沁。

老夫人心領神會,待人一走,便將崔沁叫了來。

“沁兒,榮王府七月初七乞巧節宴請,特地讓我帶你去赴宴。”

“七月初七?”崔沁眸現訝異,秀眉蹙起,

見崔沁明顯不太樂意,老夫人也皺起了眉,

“說來也是不巧,怎的偏偏挑了這一日,初七可是你的生辰呢。”

崔沁聞言心尖微顫,心頭湧上一股莫名的情緒,頓了片刻,她抱住老夫人的胳膊撒著嬌,

“娘,您怎麼知道我的生辰在初七?”

“哼,你的事哪一樁我不放在心上?”老夫人嗔怒瞪了她一眼,複又將她摟在懷裡。

“我的兒,榮王妃第一次宴請,又特地交待帶你去,我也不好駁了她的麵子,那我們就中午去赴宴,早去早回,晚上闔家給你祝壽如何?”

崔沁慢吞吞從她懷裡起身,臉頰紅霞陣陣,羞答答道,

“娘,我已計劃著初七晚宴,與夫君賞燈.....”

老夫人聞言臉色霍然一亮,連連點頭,“哦哦哦,我明白了,是我老婆子不解風情,好,好,那我就不管你了。”

放崔沁離開前,老夫人又點了點她的額尖,半嗔半怒,“你個小沒良心的...”

作者有話要說:古代,和離不是個簡單的事,單憑昨天那個事慕月笙肯定不會放手,情緒還需要鋪墊,所以,七夕夜咱們再來一樁,然後和離,節奏不會慢,放心。

那個,月底了,能求求營養液什麼的嗎?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