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025(1 / 2)

025

那一瞬間我的大腦散發出各種各樣的聯想,如最典型的鑲金牙掛金鏈袒胸露背身上有刺青的中年男子;又是最經典身穿黑色西裝,眼帶墨鏡,墨鏡下是一雙凶狠的下白眼,摘下眼鏡瞪一眼人就能把人嚇哭;甚至是不露神色,表麵看著笑嘻嘻實際上一肚子壞水的老狐狸。

這樣的猜想我逐一跟太宰治描述,就差把太宰治從椅子上笑掉下來。

我有些鬱悶地說∶最後一個不是挺像的嗎?尤其符合十代目的【慈悲】的傳言。話雖如此,我這裡的話語是帶著幾分嘲諷的意思。

哪怕我和雙黑交好,中原中也還有扶著老奶奶過馬路的傳言,太宰治裝模作樣時不也是一副和藹可親的模樣,我也不認為他們兩個能和好人搭的上邊。這兩人可都是實實在在的黑手黨,真黑起來的時絕非良人。

太宰治的聲音還帶著笑意∶不是、不是哦。總之是第一麵見到他的時候,會覺有【這家夥居然是黑手黨教父】-—這種荒誕至極的想法。

...

不管我絞儘腦汁,都沒法想象。

最後彭格列的BOSS在我的印象中瞬間變成了無關平扁、無特色的中年男子了。

而且……太宰治這個語氣,絕對是見過彭格列BOSS吧。

你要是見過他倒是直接告訴我啊。

不行。今天我的情報已經屬於無料大放送了,暴露到那麼詳細的地步,就算是我也會覺得有點為難。太宰治語氣平靜地說∶他們家有個守護者喜歡蝸居在日本呢,對日本情報的掌握還挺詳細,建議你不要過多深入哦。最近彭格列的氣氛很緊張,就算Boss再怎麼溫和派,在這個時候觸他們的黴頭也會被誤傷。

我對彭格列倒不是有多感興趣,而是他們的情報最近太頻繁出現在我的身邊。

我掛掉了太宰治的電話,結果還是沒能得到怎麼解決匣子的事情。我盯著匣子,泄氣地趴到了桌子上。

即便如此,我還真的打電話給國防部提前防備外國勢力的入侵。其他的情報我隻能派下屬去收集,至於那個早就完工的地下基地……不是我說,日本那麼大,就算我們拿著最先進的機器搜尋也要好久才能找出來。

解決完所有的事情以後,已經是晚上九點,我本能地想打電話回家找個借口跟綱吉君解釋為什麼我還沒回去。結果後知後覺又想起來綱吉君今天不回家,手機都拿到了手上了,也在手機上打卡下班,我實在不想再加班了。

我撥動手機屏幕,在太宰治的名字的上麵停留了片刻。

……雖然找閨蜜喝酒是天經地義,不過我今天真不想找這個愛鑽彆人心裡縫隙的男人談心。

我火速把男閨蜜丟到了一邊,打了一個電話給佐藤美和子。美和子——下班了嗎?要久違得跟我喝一杯嗎?

等我找了一家較為安靜的居酒屋,開了一間小包廂。

佐藤美和子來的時候,還穿著一身工作用的服裝,顯然是剛下班就直接過來找我了。

她有些吃驚地問我∶你今天怎麼喊我來喝酒了?

我桌麵上擺滿了琳琅滿目的燒鳥,還叫了一小壺清酒。

我頗為鬱悶地抽了抽鼻尖,旦那今天不在家啦,不想那麼快回去。

不過我現在也沒想好怎麼麵對綱吉君好。

倒不是說因為他隱瞞我感到生氣,而是因為……一直以來以為一眼看到底、形象透明化的丈夫,忽然就豎起了一棟高牆在自己麵前,有一點點的不適應。

我自己也有事情瞞著綱吉君,他也有事情瞞著我,這很對等。哇這樣一想,除了出.軌以外,我好像在其他方麵尤其的寬容。

佐藤美和子放下了包,坐到了我的對麵,你的表情可不是這樣說哦,花言。是工作遇到什麼難題嗎?

也算吧。我泄憤一樣咬了一口肉。

佐藤美和子本來還想點什麼,結果看到店員還源源不斷地把菜品送進來,她就沒有接著在電腦上翻閱菜單了。

她撐著下顎,調侃道∶那就是情感問題……?不過你說旦那,你們兩個結婚了?這也太迅速了。

幾乎等同隱婚啦。我歎了一口氣,你也知道我工作上的問題不太適合和彆人談情說愛,除了我爸媽以外,美和子還是第一個知道我家旦那的真實麵目。

哇,那我豈不是很榮幸。佐藤美和子思索了一下,你這段婚姻,一時處理不好會引發很重大的感情危機哦?

倒不如說現在就有了——!我情不自禁腹誹。

那天日曆上寫的【不宜出門】果然還是有一定的道理。如果我沒發現的話,說不定我還會因為掩蓋自己的身份,所以對綱吉君提出的種種【不舉辦結婚典禮】、【一個月隻能回來陪你一次】諸如之類的要求喜不自禁,現在摘掉了戀愛濾鏡回頭看果然都是破綻。

不過這些事情,我沒打算和佐藤美和子說,說了之後說不定等會她立刻就拉著我去區役所辦離婚了。

我心中的天平還在搖搖欲墜,遲遲沒做出選擇。

不過我大概想好怎麼做了,在做決定之前。我要確認一下綱吉君的態度,再從兩邊選擇做出抉擇。

我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正打算倒給佐藤美和子時,她連連擺手說∶我今天過來時開了車了,不能喝酒。

那拜托美和子等會載我回家啦。我動作流暢地小喝了一口。

佐藤美和子哭笑不得∶你喝的可是清酒哦,少喝一點。

我擺了擺手,滿不在乎。

花言居然結婚了啊…….佐藤美和子拿起了一串雞肉串慢慢地吃,她的目光沒有目的性地停留在空中,我知道你談戀愛的時候已經很吃驚了,結果你的行動比我的想象得還要迅速。

哼哼,我結婚三年了哦。

……噗!她瞪大眼睛,吃驚地說∶你三年前才十九歲吧?那男人不會是用什麼手段騙你?

這個世界上能騙到我的人少得去啦。

也許是因為我和綱吉君結婚這件事,為了保護情報,我根本沒和彆人說過。如今佐藤美和子主動挑起話題,我就忍不住滔滔不絕地說了起來。

綱吉君是不是真心的這件事,我和他同床共枕那麼多年,不至於連這點都看不出來。再說了,如果他真的是打算騙財,可以直接跟我講,我立刻包養他當一輩子的小白臉都沒問題!

……花言,你的戀愛觀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沒有吧……?我遲疑了一下,有些沮喪地接著說下去∶不過很可惜的是,綱吉君雖然看著很弱氣,某些地方上卻很堅持,說什麼也不肯同意我的要求。

佐藤美和子有些震驚地說∶你還真的提過?

提過。結果他不肯同意,那我完全可以把他從騙財這個角度上剔除出去。至於騙色也更加不可能了,我們兩個都結婚了,乾些什麼也是天經地義。

之前也把貪圖情報部長的權力剔除下去,緊接著也從騙財騙色這兩個尋常普遍的欲.望排除。真的無論我再怎麼絞儘腦汁想,都覺得綱吉君在結婚之前絕對是對我沒有貪圖利益的想法。

他對我做的任何事情,所有的出發點都是源於愛和喜歡。

這個分量猛地砸到了天平上,將所有刨根問底追問的想法、也或者私底下調查他綱吉君、狠下心咬牙和他攤牌之類的想法通通砸進了塵土裡麵。

於是我也更難做了。

尚若他對我流露出一點點的惡意,我立刻(也許)能夠快刀斬亂麻。

我最終想通了這一點後,反而出奇地覺得如釋重負。綱吉君對我的隱瞞,也許是出於善意的。

在我神情恍惚思考之時,佐藤美和子飛快的說出了一大段話,但是我完全沒注意聽。我下意識倒了一杯清酒放到嘴邊慢慢地喝,意識回籠。

花言。佐藤美和子嚴肅地說∶是不是他日常生活中做出了什麼奇怪的事情,才會讓你聯想到騙財騙色的上麵。

嗯?!

我茫然地看她,完全沒想到話題怎麼拐到了這裡。

不不不不,綱吉君絕對是個大好人,品德兼優、無不.良嗜好,而且每個月都給了我好多生活費,經常問我缺不缺錢。既沒有刺青也不抽煙喝酒。平時從國外回來之後,每天出門都和我提前彙報過。

我費儘口舌,跟佐藤美和子解釋了許久,從綱吉君的長處說到短處。

說到最後,佐藤美和子甚至反而開始勸說我雄牌把自己真正的性格告訴給綱吉君,她覺得我們兩個既然都互相喜歡,說不定直接攤牌他也能夠欣然接受。

我頓時哭笑不得。

唯有這個絕對是不可能的啦,綱吉君絕對會被我嚇到的。而且兩麵性格更方便我切換兩種模式,告訴我什麼時候是可以放鬆的,什麼時候是要打起精神麵對。

欺啟這種事情。

隻要有了開頭,就隻有永無止境地欺騙下去,或者被戳破兩種選擇罷了。

如果不是有難言之隱,誰又會選擇欺騙呢。

而我現在既不後悔隱瞞綱吉君,現在也不打算從異能特異科中脫身而出。

我和佐藤美和子聊完了綱吉君以後,轉而回去聊了一下最近的狀況。聊著聊著我們兩個清空了桌麵上的所有食物,我一個人愣是硬生生乾了三瓶清酒。

清酒雖說相比其他的酒略帶甘甜,不過完全屬於喝多一點就會讓人宿醉的類型。我自認我酒量還行,不過三瓶下去繞是我也情不自禁覺得有一點點頭疼了,我痛苦地擰了一下眉心。

佐藤美和子又氣又好笑地說∶說了讓你彆喝那麼多,這可是清酒。我擺了擺手∶彆叨了……頭疼。

佐藤美和子歎了一口氣∶我去一趟廁所,等會我送你回去吧。嗯嗯嗯。我敷衍地答道。

佐藤美和子一走,我就一頭栽到了桌麵上。我打從心底慶幸今天綱吉君不在家,不然我也不知道怎麼和他解釋。

像我這種乖乖女,在他心目中應該屬於滴酒不沾吧。

不過真可惜啊,我以前從事潛入工作時,喝酒可以說是必備技能了。